陸清婉還要去長公主府,與奶娘簡單交待了幾句便離開。
她把綠苗留下並給了銀子,讓綠苗幫奶娘買齊家中物件再找人伢子送幾個伺候的人,等她從公主府辦完事情再來接。
急急忙忙趕到長公主府,姨母出來見她時有些急,「怎麼這麼晚?正準備陪長公主殿下進宮去,差一點就見不到你。」
「遇上點兒事,來晚了。」
陸清婉沒提奶娘母子的事,那除卻給姨母添憂之外,也沒多大意義。
把陸靖遠的小心思說了以後,陸清婉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姨母,「我現在不想嫁,不想當個大元寶給他去買官,但這場合我想去露露臉,不能總頂個壞名聲被人說來說去的。」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姨母寵溺的給她一張邀請函,卻拒絕她帶著兄弟去,「你帶上那個小庶女,我可以答應,外學堂的事,我也要向公主殿下請示之後再回復。不過他那兩個兒子,一個都別想去。你就轉達我的話,聽說忠寧侯府的世子妃挨了二十棍家法,他這個當爹先教教孩子什麼是規矩再拋頭露面吧。」
陸清婉被逗的咯咯發笑,她當然懂姨母為何故意給父親難堪,倘若父親覺得讓她辦事太容易,往後更是變本加厲了。
「我還真不知道陸鈺蓉挨了二十棍,溫旭寧也真下得去手。」那天陸靖遠執意藏著不肯說,今天見到溫陌寒也沒顧得上提,陸清婉的確現在才知道。
「都覺得嫁入豪門大戶就能野雞變了金鳳凰,其實都是人前顯赫,人後煎熬,何必呢。」
姨母陪了長公主二十年,宮內宮外的腌臢事見的太多了。當初陸清婉的母親要給她與侯府訂娃娃親,姨母便一萬個不同意……
「姨母放心,我知道富貴還得靠自己,不會去攀附那些狗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姨母還要陪長公主入宮,陸清婉也沒多停留便速速離去。
她還要回奶娘住的地方看一眼,人伢子送來的丫鬟小廝們她必須親自過目,奶娘腿腳不便,一個人生活很艱苦。
姨母剛剛折身回了長公主身邊,恰好看到溫陌寒拱手離去。
溫陌寒徹底離開之後,姨母才敢驚詫開口:「這位祖宗怎麼露面了?稀奇。」
長公主也是一臉懵,「突然來找本宮要賞花會的請柬,這是看上了咱們邀的哪位姑娘了?」
姨母一臉糊塗的搖搖頭,她實在無法聯想到陸清婉身上,「別管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千金小姐,他出現,賞花會恐怕不安生了。」
長公主苦澀一笑,無奈的道:「誰說不是呢,鳳都城內的姑娘哪個沒被他嫌棄過?連宰相府的嫡長女他都嫌棄只會繡花,若非太子出面作證,我都懷疑他好男風……算了,咱們又不能把賞花會取消,他想來就來,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溫陌寒闊步出門上馬車,牧塵撓了撓頭,覺得剛剛說錯了話。
「主人,可能是卑職誤解了,也許這賞花會就是賞花會,不是什麼相親宴。」
剛才溫陌寒隨意提起長公主府的賞花會,牧塵下意識便說那是鳳都城每年一度的相親宴。
溫陌寒聽了便爆怒,直接讓他調轉馬頭,到長公主府來要請帖。
「不用解釋,就是她故意隱瞞,還說什麼為她弟弟求上學,上學何地求不行?偏要去什麼賞花會?」
溫陌寒雙眉蹙成了一道線,拳頭快把車廂捶漏了,「我倒要去看看,這賞花會上她那敢看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