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峰沒有再出現白中煜與杜老九的面前,與徐知州商議一晚,天色未亮之時,就已經離開郾州,奔赴鳳都城。
只是離開之前,吳昊峰一刀抹了白中煜的脖子,還碎了他滿口的牙。
當時他斥罵陸清婉是「婊子」時,他就已經有過這個念頭。
他會與她再有交手,可他不容任何人褻瀆她的人格與美貌,僅此而已。
徐知州已經知曉贓物的藏匿之地,翌日一早便召集兵馬,準備親自帶隊前往獅峰嶺。
陸清婉得到消息時,已經是那一日的下午。
來傳消息的是滿臉筋疲力盡的陸振,「……恐怕也熬不到第七天了。」
陸清婉仔細盤算了下,「徐知州可訂下何時出發?」
「召集兵馬糧草最快也需要一天,我猜應該是明日出發。」陸振思忖。
她寫了一封信,讓「疾風」迅速傳去,「明日出發雖然提早一天,但天降大雨,行軍不會太快,說起來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放走疾風,陸清婉坐回了椅子上。
她還真佩服這吳昊峰,居然膽子大到去投靠了徐知州,徹底搭上七皇子。
做事狠到他這個地步,也是千萬中無一了。
「所以這件事就辦完了?杜老九怎麼辦?」
陸振很是迷惑,這幾天他在牢里守著杜老九,怕有人來劫獄,可誰知一道誅殺令傳出,嚇得這胖子死都不肯出去。
陸清婉壞壞地笑出了聲,「反正你們府衙也不差他兩個窩頭,再關幾天,減減那一身肥肉。」
陸振很無所謂,「那白中煜呢?白家徹底亂了,聽說今天為了家主之位打破頭,你是怎麼想的?讓不讓思慧回去?」
嚴思慧畢竟是白中煜的髮妻,這一點毋庸置疑。
白中煜的喪葬之事雖然由家族長老們操辦,可她也不能在陸清婉的家中隱秘不出,除非她想徹底與白家斷了聯繫。
陸清婉瞄了一眼嚴思慧,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仍在屋內與綠苗芳翠有說有笑,似是格外輕鬆。其實眼神中的憂慮明顯複雜難平,顯然,內心也在糾葛之中。
「我與她好生聊聊再說吧。」
陸清婉打發走陸振,才回到房間。
看嚴思慧幾個人在說著繡樣,她對這等事一竅不通,在旁聽了半晌,丫鬟們才撤下去準備飯食,姐妹二人坐在屋中私聊。
不等陸清婉開口問,嚴思慧主動地說道:「我該回去了。」她一早就得到白家來人傳訊,說是白中煜昨晚暴斃。
可之前種種事情表明,他顯然是被人滅了口。
「不是我做的,你真要回去嗎?」陸清婉雖然也希望白中煜死,卻不希望他死得這麼痛快。
嚴思慧被她逗笑,「你這個性子,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哪有人遇上此事先澄清不是兇手的?活脫脫的一個男孩子!」
陸清婉撇了撇嘴,還不是被溫陌寒給帶壞的?
「白家為了家主之位也會打得頭破血流,我是在想,你若不想再與白家有瓜葛,不妨要一筆贍養費,由著他們白家鬧。但若你有其他想法,我也都支持你。」
說完了建議,陸清婉靜靜地等著嚴思慧思考之後,給個答覆。
嚴思慧看向了陸清婉,「你不是看上白家的生意了嗎?我決定,我要為咱們姐倆兒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