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陸清婉便把她抱在懷裡,不容她繼續說下去。
被強迫、被威脅,還被個下人玷污了身子。
任哪個女人能不發瘋?
這簡直是將人欺負到骨子裡,別說殺六房一個孩子,她都湧起將白家六房全部滅口的心!
「清婉,我豁出去了……我搭上這條命,也要讓白家亂成一鍋粥,我要讓白中煜不得好死,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嚴思慧第一次在陸清婉面前脫掉衣裳,露出了滿身的疤痕,「原本這身皮肉就已經人不人,鬼不鬼,我還有什麼資格活著?不如就做個鬼,讓白家被詛個千年仇,萬年怨!」
「我會為那個孩子抵命的,不會讓他白白送死的。」
「行了,你別說了。」
陸清婉看到她滿身的傷,真是恨不能把白中煜碎屍萬段。
那不僅僅是皮肉傷痕,更是記載著每一次錐心刺骨的痛,怎麼能夠容忍?!
知道嚴思慧的心神已崩潰,陸清婉只能冷靜地勸道:「那個孩子不是死在你手裡,而是死在他們六房人的手裡。他們決定將他過繼給白中煜時,就已經不再把他當個孩子,而是當成了一個傀儡和工具。」
嚴思慧苦澀地搖著頭,「你不必說這些來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母親由你照顧,我放心,你就容我放縱一回,瘋狂一回,灑脫地離開這個人世,我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嚴思慧不再說話,無論陸清婉怎麼勸,也一個字都不開口講。
秋蘭匆匆進了屋子,「姑爺很快要進院子了。」
白中煜歸來,陸清婉也只能準備離開,「我不管表姐你怎麼想,我是不會放棄你,也不會許你放縱自虐,為白家搭上命的。」
「即便你為那孩子的死痛恨自己,將來去佛堂超度念經,哪怕剃髮修行,都是還債的辦法。」
「但把命丟在白家,你甘心嗎?埋在白家的祖墳里,你不覺得噁心嗎?我不管你願不願,我很快就會接你走。」
陸清婉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再多說,轉身出門。
白中煜見她一臉忿忿不悅,倒是放下了心,「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說能帶走就帶走的,陸清婉,你不要太自信。」
「我還是勸你不要太自戀。」
陸清婉仰頭看了一眼天,「這幾日天氣不好,姐夫你可要小心,沒準哪道雷劈下來就砸中了你,不過你怎麼死都不冤,一道雷炸死,也是享福了。」
毒舌了白中煜,陸清婉轉身就走。
白中煜還想伸手去抓,秋蘭長鞭一抬,讓他迅速便收回了手。
陸清婉的身影快速消失,白中煜恨得把嚴思慧院子一通亂砸,「媽的,現在誰都敢欺負我?那群廢物以為拿個孩子就能駁倒我家主之位?妄想!全部都是妄想!」
嚴思慧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砸我的院子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倒是殺了他們。」
白中煜一怔,看嚴思慧的目光有些震驚,「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是軟弱可欺的女人說出的話?
嚴思慧冷笑一聲,「清婉表妹說得沒錯,我之前哪怕死在白家,好歹還是長房長媳,那塊牌子上的字也能刻得體面些。可如今,你連家主之位都保不住,我何必還忍氣吞聲地跟著你?」
嚴思慧狠狠的用話戳著白中煜的心窩子,「白中煜,你除了不能人事時,瘋狂打我之外,你還有什麼本事?眼下被六房的人逼到這個份上,還瞻前顧後?你不如進宮去求個太監做,沒準比現在的日子更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