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與溫旭寧的婚約,陸清婉不得不承認,兩世為人,她心中唯一有過的人就是溫陌寒。
無論是曾對她有意的陳柯然、還是又反悔的溫旭寧,包括姑母一直讓嫁的那個吳昊峰,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唯獨對溫陌寒,她的感情複雜又單純。
哪怕那一天,他暴怒的抓著人在她面前一個接一個的殺,她也沒有絲毫怨恨他的恐怖和兇殘,反而更確定自己對他的心。
這麼一想,她也足夠冷血和變態的……
大伯母一聽,頓時有些喜,「哪戶人家的公子?她對你是否也有心意?」
陸清婉不知該如何說,斟酌片刻才說道:「他對我很有心,但鳳都城如今有些亂,親事也不提為妙,免得朝堂動盪,再把咱們家牽扯進去。所以我們二人都不想把事情公開,只能拖一拖再說。」
當然,這只是陸清婉自己的想法。
溫陌寒暴怒之後便離開,還不知以後會如何。
但這的確是個極佳的搪塞理由。
大伯母笑燦如花,拍著她的手開始說起要為她備嫁妝,「男人的心思野著呢,你也不能為此輕易太放縱,否則轉眼就瞧上別人家的姑娘,委屈了你自己!」
「若是那樣,我就祝他夫妻和睦,早生貴子。我小富即安,還真不愁嫁。」陸清婉這話也是痛快痛快嘴。
她也意識到,她最吃虧的問題就是不服輸。
對外人還好,在溫陌寒面前,她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氣。
如今咽下去了,卻不知他是否傷心離去,再也不回頭了……
與大伯母絮絮叨叨,說了半晌的家常話,而此時姑母也哭的差不多,從祖母的屋子裡走出來。
「老太太累了,睡下了。」姑母躡手躡腳,生怕發出聲音,把老太太吵醒。
大伯母也不打算與姑母敘家常,「與二房說了你們今天到郾州,讓廚房準備了幾桌席,他們也會過來聚聚。老爺晚上才能回,那時你們再好生敘敘舊。」
姑母點了頭,卻說不出謝。
大伯母把她們帶到收拾好的院落,便先離開去張羅晚上的席面了。
姑母有些疲累,也不想見外人,便先回屋子去歇歇。
陸清婉則被陸振拽著去和堂兄弟姐妹們見面玩,大伯母家還有一位二堂哥叫陸宇,沒有女眷;
二伯父家的三堂哥在西北生活,不在郾州,只有小堂弟陸曉和小堂妹陸千玉在郾州,此時也過來看陸清婉。
都是從小一齊玩到大的兄弟姐妹,湊在一齊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陸清婉讓丫鬟們把給他們備好的禮物拿出來,「……反正一共兩箱子,你們想選什麼自己拿,免得我送的不合心意,再挑我的理。」
陸千玉的自然最可心,因為只有她一個女眷,都是鳳都城最好的胭脂水粉和上好的錦緞和香料;
其他物件哥幾個很快搶著分完,倒是陸宇不禁笑起來,「還是清婉懂咱們,這些物件里壓根兒就沒有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知道咱們不喜歡。」
陸曉才不在意這些,「所以咱家也就出了四叔父一個文人,若是方哥兒和楠哥兒能有出息,也算給咱爭光了。」
提到楠哥兒,兄弟們知道他被陸清婉送去了長公主的外學堂。
只是陸錦方始終杳無音訊,不禁讓兄弟們有些好奇他的去向。
陸宇對他有改觀,「原本我對他印象極差,可上一次他送四嬸娘靈柩回祖宅,我的確對他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