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心中一緊,她瞬間想到了溫陌寒。
昨晚他說要殺一個人,會不會是這位左侍郎?
但陸靖遠說,兵部左侍郎和武庫清吏司郎中是今早在朝堂被下了大理寺牢獄,時間上看,又有些對不上……
「先別告訴父親了,讓他緩一天在說,何況忠寧侯府的事,他即便知道也管不了,就別去添這個堵了。」
陳叔兒道:「老爺已經知道了,讓老奴告訴大姑娘一聲。」
陸清婉很驚訝,父親這是想幹嘛?
陳叔兒繼續道:「老爺剛剛吩咐,這幾天府上的事都交給大姑娘管,就辛苦大姑娘了。」
陸清婉思忖了下沒拒絕,應下一聲「知道了」,便帶著綠苗出門上了車。
「老爺怎麼會突然把家事都交給您?難不成半夜做夢,被祖宗訓了?」
綠苗嘴巴也被薰染的有些毒,但她也只敢在陸清婉面前,輕輕吐槽一兩句。
「他還真是會用人啊。」陸清婉無奈感慨。
顯然,陸靖遠對之前「紙條」的謊言不肯信,外加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又似蝸牛一樣縮回殼兒。
把家裡交給她,也是想試探一下背後到底是什麼人罷了。
陸清婉心中明了,也沒再提,到「婉凝閣」看師傅們調製的香,便坐在後面的小院子裡悠哉悠哉的歇息。
「今兒大街上溜達的人都少,不妨早點兒關了鋪子,回家。」
陸鈺凝一上午也只招待了三四份來客,如若尋常,外院台子前,是擠不下人的。
「鳳都城就預示著朝堂的天氣。有事,人煙稀少,無事,人聲鼎沸,你得習慣一下才行。」
陸清婉反而覺得微風吹的很清爽,「稍後去接了楠哥兒,咱們晚上去春風樓吃……讓秋紅去學堂說一聲,把方哥兒也叫上吧。」
「方哥兒和您一點兒不貼心,您何必找這個白眼狼。」
綠苗有些氣不過,陸清婉卻不在意,「他畢竟姓這個陸字,我不能不管他,至於他願不願意讓我管,就是他的事了。」
陸清婉的心思,綠苗猜不透,不過她既然這麼吩咐了,她便去讓秋紅說一聲。
掐算著時辰差不多,陸清婉便帶陸鈺凝先去公主府接楠哥兒,待她去學堂接方哥兒時,學堂的先生卻說他已經走了。
「看,還是和大姑娘不是一條心。」綠苗忿忿嘟嘴。
陸清婉白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在楠哥兒面前亂說。
姐弟三人去春風樓吃吃喝喝,陸錦方卻被陸鈺蓉給拽到一個不起眼的茶館兒里。
「二姐,你有什麼事在學堂不能說,偏來這麼破的一個茶館兒?」好歹也是個世子妃,怎麼過得這麼寒磣呢。
後半句陸錦方沒敢說,陸鈺蓉也聽出了他的潛台詞。
她願意這麼寒顫度日嗎?
還不都是拜陸清婉那個賤人所賜!
「你是不是徹底把母親忘了?母親離開家中這麼久,你為何不向父親提議,讓她快些回來當家主事?你個白眼狼,別忘記你是誰生的,誰是你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