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聶靈芸這般說辭,溫旭寧愣了一下,迅速地反應過來。
「我說他怎麼絲毫都不著急,原來是想把趙家斬草除根!」
他說罷此話,立即起身便走。
聶靈芸連忙追著道:「侯爺,您哪兒去?側妃還在生孩子呢,您難道不等一等?」
「我稍後回來再看!」
溫旭寧說這話時,人已經沒了蹤影。
聶靈芸甚是無奈,只能又嘆了口氣,繼續坐在這裡等,「也難怪她又哭又鬧,碰上這麼個榆木疙瘩,實在毫無情趣,讓人根本愛不起來。」
嬤嬤在旁輕咳,示意人多耳雜,讓她別胡亂說。
「我怕什麼?都已經是眼前這個模樣了,還不過個舒心隨意?還不是哪天咱們就離開這個府邸了,隨心所欲一些,別尋思往後的日子。」
聶靈芸原本沒這麼灑脫,卻是從陸清婉身上學到了灑脫。
嬤嬤甚是無語,卻又無法反駁。
畢竟國公府如今也從高處隕落,若不是侯爺需要夫人在旁出謀劃策,這朱雲黛早就翻身掌家了。
「夫人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歇歇?」嬤嬤看出聶靈芸面容上的疲色。
她自幼便體弱身寒。
今天又折騰了如此許久,肯定有些支撐不住了。
「我就在這榻上眯一會兒,侯爺已經走了,如果我也不在,真出了什麼事,咱們恐怕就要擔責任了。」
聶靈芸褪去鞋子,拿了靠枕倚在榻上。
即便隔壁的朱雲黛已經叫破了喉嚨的嘶嚎,她也很快便聽不見,迅速地進入甜美的夢鄉中。
朱雲黛生下了一個兒子。
興奮的她睡過去都在咯咯地笑。
溫旭寧回來之後,得知有了一個兒子也的確高興。
只是高興的只是剎那,他還是把聶靈芸叫醒,「我入宮的時候,督察院正在彈劾趙信誠,鐵證如山,他的烏紗帽是徹底的保不住,恐怕腦袋也懸了。」
聶靈芸僵在原地,「陛下讓武安王來收拾趙方之死的爛攤子,他溫陌寒便直接讓趙家全部消失?」
「他果然手段夠狠。」
「佩服!」
「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他做事向來不留餘地,更何況,趙信誠在王府內威脅陸清婉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把趙家的祖墳撅出來就不錯了。」
溫旭寧嘴上說得酸溜溜,卻也認為是趙信誠找死。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胆的威脅溫陌寒,這已經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他絕對容不得的。
「也幸好我和陸清婉成為了朋友。」聶靈芸看了看溫旭寧,「也幸好侯爺能識時務,不再與武安王正面的針鋒相對了。」
「我的確不如他,但也只是現在,我總有一天會超過他。」溫旭寧說得格外堅定,也是在給自己信心。
聶靈芸一個大白眼翻了過去,「您還是先想一想給孩子起什麼名字更好,而且要起得剛硬一些,太醫說了,身子骨不會太硬朗,畢竟是個早產兒,險些母子二人一同沒命。」
「您是真正的做父親的人,這個陰霾遍布的忠寧侯府,該有一點兒朝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