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翠從外面回了院子裡,說李姨娘打了玉珠,而且下手有些狠:「大廚房裡周三娘的小兒子一直對玉珠有心,李姨娘要把她嫁出去,身邊換人了。」
陸清婉在卸著髮髻上的釵,「算她沒蠢到極點,能緩過這個神。」
綠苗後怕不已,「奴婢還真的沒想到。玉珠比我小一歲,今年也已經十三了,楠哥兒才六歲,縱使有心,也不可能……」
「從小就陪著玩的,長大了豈能不給她個好安置?如今楠哥兒被我給安排到外面去,脫離了她們掌控,玉珠當然要急。」
陸清婉換了衣裳,坐在窗邊的榻上吹著晚風,「楠哥兒自上學後,只回來過兩次,每次我都能看見玉珠湊過去噓寒問暖,還牽著楠哥兒的手不放開。」
「長大了,自然而然就習慣了。」綠苗厭惡的撇撇嘴,「真是不知羞。」
芳翠向來小心謹慎,此次也禁不住吐槽,「李姨娘也是傻的,怎麼聽玉珠胡說幾句就信了呢?」
「恐怕是背後有人攛掇玉珠給李姨娘灌迷魂湯,不過也不用太在意,你們有心思的時候盯一盯就行。」
陸清婉並不期望院子裡的丫鬟們出去亂嚼舌頭根。綠苗和芳翠應下,侍奉陸清婉洗漱後,便也全部退下了。
明日香鋪開張,陸清婉準備早些入睡。
半夜睡的有些口渴,她準備起身去倒一杯水,剛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堵厚實的胸膛。
陸清婉瞬間驚醒,仰頭便看到溫陌寒也躺在床邊看著她。
「溫陌寒,你太過分了!」
雖然他衣衫裹緊,並沒有脫去,可他也不能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溫陌寒語氣幽怨,「開香鋪居然不給我發邀貼,我當然要來找你算算帳。」
他身如磐石洪鐘,即便她小手不停的推,他也倒在床上紋絲不動。
陸清婉真是驚了,「香鋪是女眷們喜歡的,你個大男人湊什麼熱鬧?」
「為何陳柯然有請柬?」溫陌寒道。
陸清婉真是欲哭無淚,「他母親喜歡香料,也是藉機來說一說陸鈺蓉那邊的情況,我總不能整日和他在春風樓見吧?」
溫陌寒真有些生氣了,「你妹妹的事情誰能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不來問我,你問他?」
「呃……」陸清婉的確沒想到。似乎在她的認知里,溫陌寒和溫旭寧已經不是一家人。
「你不是已經離開忠寧侯府,去住將軍府了麼。」所以她沒問他,也合情合理啊。
溫陌寒伸出修長的手指,敲擊著她的小腦瓜,「你拿這話敷衍我,不覺得虧心麼?」
「反正你不能去。」陸清婉坐起身,堅決的拒絕他到場,「你喜歡什麼香,我可以親手為你配一種。」
她已經做出最大的妥協,堅決不肯再讓步。
溫陌寒很納悶,「我就那麼招你討厭嗎?」
「溫大將軍,你能不能意識到自己真的很麻煩?」
陸清婉忍無可忍,還是把話說了,「鳳都城哪個府邸的姑娘沒被你白眼瞪過,被你毒舌懟過,你去恭喜我鋪子開張,姑娘們還不立即轉身就走,和我絕交再也不來往?您行行好,讓我有口活路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