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晴口中說出的人名,劉佩心中一顫,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閱讀
一個小丫鬟被帶了上來,她進到廳中,頭也不敢抬,趕緊跪下,聲音顫抖著道:「奴婢小翠叩見夫人。」
「小翠,我來問你,昨日夜間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上官晴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凜。
「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全說,三日前落楓苑的翠如姐姐來找我,讓我將少爺的肚兜偷偷拿走一件,說劉姨娘想給少爺再縫製一個新的肚兜。」
「奴婢不同意,當時還問翠如姐姐,劉姨娘想給少爺縫製衣物,直接來取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偷偷的拿呢,翠如姐姐說,劉奶娘想給夫人一個驚喜,所以想私下做好再送去。」
「翠如姐姐見我不同意,就給了奴婢十兩銀子,當時奴婢的娘親正生著病急等用錢抓藥,奴婢就豬油蒙了心,想著劉姨娘只是想照著花樣給少爺縫製新的衣物,就同意了。」
「昨日下午,翠如姐姐將肚兜還了回來,奴婢就趁著夜色,將肚兜悄悄還了回去。夫人,奴婢知道的全部都說了,翠如姐姐可以給我做證。」小翠說完,不停的磕著頭。
跟在劉佩身邊的翠如,慌忙跪下道:「夫人,奴婢是找小翠借用了少爺的肚兜,用完之後就讓小翠還了回去。」
「翠如,我想聽的是實話,你們拿去的肚兜真的是原樣未動的送還了嗎?」上官晴語聲冰冷。
翠如身子一顫,不由的看了劉佩一眼。
劉佩將翠如的視線狠狠的瞪了回去,遂不再看她。
「夫人,就是這樣的,肚兜用完就送還了。」翠如硬著頭皮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請陳大夫。」上官晴對著門口吩咐一聲。
陳大夫應聲而入,上官晴讓章嬤嬤將準備好的肚兜遞給陳大夫。
「麻煩陳大夫檢查一下這個肚兜,看看可有什麼不妥。」上官晴溫聲開口。
「是。」陳大夫小心的展開肚兜,檢查之下,臉色瞬變,手中的肚兜掉在了地上:「回夫人,這肚兜上沾染了天花的病毒。」
翠如自陳大夫進來就知道事情不妙,聽陳大夫說完,她的臉色變的蒼白如紙。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錯了,奴婢知罪,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求夫人不要怪罪奴婢的家人。」翠如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三兩下額頭已經溢出的鮮血。
「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應該是是跟將軍府簽了賣身契的,將軍府可曾虧待過你。」上官晴又再次詢問。
「就是奴婢做的,就是奴婢一個人做的,求夫人了......」翠如只咬定這句話,再也不說其他的。
「翠如,傻孩子,你還不快如實交待,夫人慈善,爭取讓夫人寬大處理。」一個略蒼老的聲音自外面傳了進來。
「祖母,祖母,你沒事太好了。」翠如扭頭看著由蘭芝扶著走進來的老婦人,什麼都顧不得了,一下子沖了過去。
「傻孩子,祖母沒事,多虧夫人派人找到了我和你弟弟,把我們救了出來。」老婦心疼的擦拭著翠如額頭上溢出的鮮血。
「夫人,我說。」翠如跪爬到上官晴前面,磕了一個頭道。
「翠如,你敢......」劉佩看到走進來的老婦人時,不由得驚異失措,知道大勢已去。
「劉姨娘,我為什麼不敢,大家只看到你溫婉恭順的一面,誰知道我們在落楓苑伺候的人,過的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翠如已然豁出去了,什麼都不管不顧道:「夫人,五日前,劉姨娘將奴婢叫到屋中,讓奴婢去城南的藥鋪中找了一個大夫,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找一個患天花的病人。」
「翠如,你這個賤婢,你住口......」劉佩聲嘶力竭,全然沒有往日溫婉的模樣。
「兩日後,那個大夫傳訊,說是已經找到病人,劉姨娘便命奴婢來偷少爺的肚兜,直到這時,奴婢方才明白,劉姨娘找天花病人做什麼。」
「奴婢不從,劉姨娘就打罵奴婢,她看奴婢不鬆口,就讓人綁了奴婢的祖母和弟弟,並將弟弟平日隨身攜帶的荷包取了來,威脅奴婢,如奴婢不就範,她就要殺害奴婢的祖母和弟弟,嗚......」
翠如說著泣不成聲,她用袖子擦了下眼淚,接著說道:「奴婢自幼父母雙亡,是祖母將奴婢和弟弟拉扯長大,沒有辦法,奴婢只能為劉姨娘所用,奴婢從小翠那裡拿到少爺的肚兜,送到那個大夫那裡。」
「昨日下午,大夫通知奴婢前去拿已經沾染病毒的肚兜,奴婢又將肚兜還給了小翠......」
「劉姨娘想要少爺染上天花病毒,少爺年紀小,染上此病定是凶多吉少,但凡少爺出事,夫人您也會出事,到時候,將軍府就是劉姨娘的天下......」
「你這個黑心肝的賤婢,你怎麼如此害我,我打死你......」劉佩此時原形畢露,衝上前扯住翠如的頭髮,就打了起來。
「快將劉姨娘拉開。」看著不顧儀態的劉佩,上官晴打從心底厭惡。
章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將劉佩和翠如分開,此時的劉佩,頭髮散開,衣衫凌亂,哪裡還有往日的矜持。
「夫人,劉姨娘做的不止這些事,那次大小姐從假山上摔下來,是也故意推的大小姐;她還不守婦道,前些日子曾經小產,流了好多血......」翠如此時更是沒有絲毫的隱瞞,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劉佩做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來。
劉佩雙眸噴火,狠狠的瞪著翠如,若不是有人拉著她,她定會上去撕了翠如。
「夫人,你不要聽這個賤婢胡說,婢妾一直循規蹈矩,自小膽小,踩死只螞蟻都不敢,更何況是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劉佩掩面低泣,又拿出裝可憐那招來博取上官晴的同情。
可是,上官晴已經不是之前的上官晴,這招對她顯然已經無用了。
「那我生產時的王產婆,是怎麼回事呢?」上官晴沒有溫度的話語裡,緩緩問出一句話。
聽聞此言,劉佩面如土色,無言以對,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