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端午佳節。
皇上在暗衛的陪同下,悄然出了皇宮。
來到護城河邊的酒樓,進了提前安排好的房間。
皇上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吃著茶點,感受著窗邊涼爽的微風,心裡頓覺輕快不少。
放眼向河面望去,河面上幾艘龍舟像離弦的箭一般,正激烈的互相角逐著。
一條條五彩繽紛的龍舟急行在河面上,龍鼓齊鳴,號聲震天。
「吆喝!吆喝!吆喝!」
河岸邊的歡呼聲,吶喊聲此起彼伏,為奮力劃漿的隊員們助威。
百漿翻飛,水花四濺。
河面上的比賽越來越激烈,一艘紅色的龍舟沖在最前面,離終點越來越近。
河岸邊的百姓們頓時沸騰起來,激動的高聲喊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艘紅色的龍舟。
突然,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靜!
空氣也猶如靜止一般,讓人一下子無法思想,頭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即將到達終點的紅色龍舟不知何故,先是在河面上打著旋,然後就一點點向下沉去......
後面幾艘龍舟也未能倖免,也開始向河中下沉。
突如其來的變化,將河岸邊圍攏的百姓驚的目瞪口呆,接受不能。
「怎麼回事?」
「龍舟怎麼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短暫的安靜之後,就是眾人疑惑的各種猜測之聲。
在樓上觀看的皇上南宮岩,陰沉著一張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旁邊的侍從及隨行的官員,更是如履薄冰,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出。
「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岩黑著一張臉,一字一句說完,起身憤怒的離開。
端午節出了這一鬧劇,茶樓酒肆,人們眾說紛紜。
有人說,今年真是掃興,端午節最重要的賽龍舟出了事,連粽子都沒心情吃了。
有人說,端午節是祈福一年平安,避五毒驅邪消災之日,出了這檔子事,不是一個好兆頭,百姓心裡都惴惴不安起來。
有人說,龍舟入水是為不祥,可能會對大洛的國運造成影響......
......
皇宮中,憤然離去的皇上南宮岩坐在御案前。
殿中央,以爍王為首,烏鴉鴉跪了一群人。
眾人皆摒住氣息,低垂著頭,額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下來,卻沒有一人敢抬手去擦拭。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岩低沉的嗓音,讓下面跪著的眾人身子一緊,頭垂的愈發低了。
「怎麼?都啞巴了嗎?」
南宮岩的聲音突的拔高,下面的人身子又抖了抖。
「爍王,你來說。」
「父皇,兒......兒臣只是讓禮部依往年慣例,來籌辦這次端午節。」
南宮爍被點了名,無法再當鵪鶉,只好硬著頭皮道:
「兒......臣有失察之罪,請父皇責罰。」
「你確實該罰,做事這麼不盡心,被人賣了,還喜滋滋的給人數錢呢。」
南宮岩望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道。
「皇上恕罪,臣等惶恐啊!」
禮部尚書趙雲平趕緊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爬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皇上恕罪,臣等惶恐!」
其他臣工也趕緊磕頭求饒。
南宮岩的話太誅心了,做為臣子,竟將皇子王爺當猴耍,這是太不將皇權放在眼中了嗎?
開玩笑,莫說南宮岩是一位有作為、眼中不揉沙子的帝王,就是昏庸的皇帝,那也不容被臣子欺。
「惶恐?朕看你們膽大的很,欺上瞞下,混淆視聽,你們什麼不敢做,出事了都來朕面前裝可憐。」
南宮岩盯著跪著的禮部官員,眸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皇上息怒,出了此事臣難辭其究,臣有瀆職之罪,臣定將此事調查個水落石出。」
趙雲平俯著身子,以臉貼地。
「朕明日就要見到結果,退下。」
南宮岩甩了一下寬大的袖袍,背過身子。
跪在地上的眾人,被南宮岩袖袍的風帶到,如沐春風一般,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御書房。
翌日。
端午節入龍舟水之事,大白於天下。
起因還是因為禮部官員覺得爍王南宮爍好欺,他們在南宮爍的眼皮底下做偷梁換柱之事,南宮爍都未察覺分毫。
禮部這些官員竊喜之餘,更是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皇宮內的布置,禮部官員不敢做手腳,就將心思動在了外面的事務上,尤其是龍舟,讓他們著實得到了不少好處。
本來龍舟正常參賽,到達終點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誰料,今年的賽龍舟較之往年更加的火爆,河岸邊百姓的高漲情緒感染了龍舟上的隊員,大家都是拼盡所有力氣,力爭奪冠。
偷工減料的龍舟,在多方受力之下,再也支撐不住,底部紛紛開裂。
眾人期盼的龍舟賽,最終變成了龍舟集體入水......
皇宮裡就此事,傳出了處罰的旨意。
首當其衝的就是爍王南宮爍,奪去其掌管禮部、工部之職,罰俸一年。
其次是禮部未涉事之官員,全部官職降一級,罰俸一年。
禮部主要督辦端午節的涉事官員,革職察辦,抄沒家產,流放邊疆苦寒之地。
經此一事,朝中的官員人人警醒,生怕哪裡出了差錯,被人抓了把柄。
各部官員謹小慎微,做事更加的盡心盡責,朝堂之上一片忙碌之象。
這也給那些身居高位之人敲響了警鐘,皇權是神聖而不可侵犯。
皇室之人,哪怕是最不得寵,最沒有存在感之人,那也不是他們為人臣子可以任意欺矇的。
不過,也有心存忌恨的,看似俯首帖耳,卻是在以靜謀動,等待時機。
當然,也有對皇上此舉開心不已的人。
誰?
爍王南宮爍。
爍王南宮爍經此事,不但沒有受挫,反而開懷至極。
南宮爍自知自己只能當個閒散王爺,為國效力,那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不但沒有因自己退出朝堂而受到打擊,更是親自上書,懇請皇上批准,讓他去封地生活。
南宮岩雖對南宮爍的不上進,心中氣惱。
卻也知這個兒子的心性,太好強制於他,反而讓父子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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