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雨也並非完全是做戲,這個地方是他自小長大的地方,現今在離開,心中卻有不舍。
「唉......」
趙掌柜也長嘆一聲,環視了一下客棧,聲音很是低沉:
「不離開又能如何,咱爺倆已經堅持三個月了,再不走,真要被餓死在這兒了。」
「那我們還回來嗎?」
「回,當然要回來,這裡是我們的家,是我們的根基,等山裡的山鬼走了,我們還是要回來的。」
「掌柜的,您別說了,一聽到山鬼,我就害怕。」
小雨說著縮了縮脖子,似是想到被山鬼殺死的那些人的慘狀,將身子藏在趙掌柜身後,向外瞅了瞅。
「是我對不住你,讓你這么小的孩子跟我在這裡受苦,今後不用怕了。」
趙掌柜將包袱背到身上,將身後的小雨拉出來,一起走出了客棧。
站在客棧門口,趙掌柜不捨得向裡面又望了一眼,關上客棧大門,用一把大鎖將門鎖了起來。
「走吧!」
趙掌柜將鑰匙收好,拉起小雨,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似乎怕再看一眼就會改變心意一般。
一老一少兩個人的身影相攜著離開,越走越遠,直至看不到人影......
黑衣人一直跟在趙掌柜和小雨身後,直到看著他們真的離開小鎮的範圍,才又返回了小鎮。
而清風老人也是緊緊跟在幾人身後,看到兩個黑衣人返回,才放下心來。
送走了趙掌柜和小雨,清風老人算了一下那些人採礦的進度,便決定先上雪山頂尋找千年寒冰花。
避開山中的守衛,清風老人一路向著雪山頂而去。
這次上雪山還算順利,清風老人在崖壁上找尋三個月的時間,先後找到了三株千年寒冰花。
不過千年寒冰花還未成熟,最早成熟的一株也要到明年二月份。
清風老人又在雪山上逗留了一段時間,這次來的收穫還真是不小,很多之前見不到的一些珍稀藥材,倒是又尋到幾株。
能採摘的,清風老人直接就采了,尚未到成熟期的,只能等到時候再來一趟了。
看來,主導挖黑金礦石的背後之人,在無意中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若不是他們將三界山四周把控起來,這些尚未成熟的珍稀藥材,估計已經被那些採藥人給挖走了。
未成熟的藥材,雖也有藥效,但卻是遠遠沒有成熟藥材的效用大。
等清風老人再次回到山洞中時,存放黑金礦石的那個山洞已經堆了有五成滿了。
這一日,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從那些管事對這個人的恭敬態度,可以看出此人身份不凡。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他一來就先去看了礦洞,又去看了存放黑金礦石的山洞。
看完之後,那人未多做停留,就離開了三界山。
清風老人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像是主事的人,緊隨那人之後,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那人離開三界山後,一路向著大洛京城的方向而去。
此人身邊保護之人眾多,且都是武功不凡之輩,所以,清風老人只是遠遠的跟著,不想打草驚蛇。
一路尾隨。
眼看離京城越來越近,清風老人的心情卻愈發的沉重。
難道是大洛在後面主導的此事,可是看上去不像呀,若背後之人是大洛,那人進入大洛後不該如此的小心翼翼。
越是靠近大洛,那人越是謹慎,一行人在距離大洛京城還有千里遠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停了下來。
這一停就是十日。
那個人什麼也沒有做,每日用過飯,他不是在街上閒逛,就是打馬去郊外游賞。
在小鎮停留的第九日,清風老人在這裡遇到了準備進京的君無殤。
師徒相見自是喜出望外,兩人在客棧中聊了一個晚上,君無殤跟清風老人細說唐門的事。
君無殤想著清風老人會與他一起去京城,誰知清風老人說有些緊要的事尚未完成,他暫時走不開。
因想著黑金礦石的事馬上就會有眉目,且等到明年二月寒冰花成熟採摘後,他就去唐門找君無殤。
於是,清風老人就和君無殤約好,次年會去唐門一趟。
誰知,事不如人願,寒冰花倒是如期收採摘,但黑金礦石的事卻沒有那麼快就處理好。
清風老人眼看著跟君無殤相約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又抽不開身,只能以特殊方式給君無殤傳信。
告訴君無殤自己有事被耽擱了,不過一切都好,不要惦記。
那日,師徒二人分手後,清風老人繼續遠遠的盯著那個人的動靜。
那人閒吃閒逛十日後,發現一切如常,並未有不妥之處,遂在夜深人靜之時悄然離開了所下榻的客棧。
那人一動,清風老人已然發覺,就遠遠的跟在那人的後面。
一路出了小鎮,在前方一個山坡的轉角處,那人四下看了看,見無異常,將手放到唇邊吹了兩聲。
不多時,土坡後一人牽著馬走了出來,來人恭敬的將手中的馬韁繩遞給那人,又向後打了個手勢。
又有三人從後面走了出來,一行五人翻身上馬,揚鞭快速飛馳而去。
很快,那五人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消失。
當然,他們的速度再快,在清風老人的眼中也是不值一提的。
目送幾人離開,清風老人並未有所動作,而是隱在暗處,不動聲色觀察著四周。
半柱香的時間,土坡後面又走出三個牽著馬兒的人,三人往四處觀望一番,翻身上馬,快速離去。
清風老人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運用輕功,向著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三人走出不過五里地,先前離開的五人已經在前面候著他們,兩隊人互相點頭示意,匯到一起,繼續向前快馬加鞭。
又急行約有一個時辰,一行人在一個偏僻的農莊前停了下來。
只見一人下馬來到農莊前,伸手叩門。
「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
農莊門打開,自裡面探出一個腦袋,看了幾人開口埋怨道:
「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真是不好意思,深夜打擾,實是我們錯過宿頭,飢餓難耐,求小哥行個方便,我們必有重謝。」
可能是最後那句:必有重謝,起了作用,門內之人才不情不願的將人讓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