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浩宇有什麼反應,蕭白匆匆就離開了。♦👍 ➅9ⓈʰǗχ.ĆO𝕞 💢♘
這個沉甸甸的鐵塊,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破爛,反而是這場拍賣會最上乘的寶貝,可惜沒人識貨,不然可是要被爭破頭皮的。
坐在回北平山的計程車上,蕭白將鐵塊放在手心,指運內勁,輕輕在表面劃出一條很淺的痕跡,現出內部的黑色結構,隱隱透著紅光。
在古代的地球上,這種黑色金屬被稱為玄鐵,與普通鐵金屬相比,它更為堅硬,沉重,一旦開鋒,就具備削鐵如泥的鋒利性。
這種黑色的金屬不是人為創造的,而是伴隨著流星的隕落才會降臨在地球上,所以又被稱之為『天外隕鐵』。
「嗯...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塊,但是用來修補劍胚綽綽有餘,甚至還能在原來的基礎上淬鍊一番,讓其更加鋒利。」
就在蕭白盤算的時候,意外的接到一個電話,是許薰打開的。
「蕭哥哥,伯母她...她出事了!」
蕭白微一皺眉,表情看似冷靜,一股寒意環繞周身,整個車廂溫度驟降下來。
「你們現在在哪裡?」
「人民醫院。」
「我馬上過來。」
二十分鐘後,蕭白趕到醫院,終於看到了病床上的李茹,只見她眼皮低聳著似乎是昏睡了過去,手背上插著細細的針管。
除了許薰以外,歐陽壬也站在這裡。
蕭白長舒了一口氣,旋即問道:「怎麼回事?」
「我和伯母約好了去今天看電影的,下課後就去找她,敲門發現門是虛掩的,我進去一看,就發現伯母倒在客廳了...」
說完,許薰輕輕抿了一下唇,還在繼續回憶著。
「剛才伯母醒過來了一小會,她說家裡有一個拿著槍的男人,空開了一槍,用發熱的槍膛燙了她一下。」
「那個男人還說...」
見許薰的語氣有些古怪,蕭白平靜地問:「說什麼?」
許薰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男人對伯母說,這次只是來個下馬威,如果蕭哥哥還不識相,那麼下一次他的手上就會沾血。」
「他還留下來這個,說是給你的,他在那裡等你。」
說完,她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封大紅色的請帖。
蕭白接過請帖,打開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原來是他啊,我知道了。」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體魄非常的男人,正是歐陽壬的兩名干將,阿軍和周主管。
歐陽壬咳咳兩聲,低聲說道:「蕭先生,剛才您不在這裡,是許小姐打電話通知我的,我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兩個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守在門外。」
蕭白微微點頭:「你有心了。」
歐陽壬掃了一眼蕭白手中的紅色請帖,小聲詢問:「蕭先生,這件事是不是與李家有聯繫?」
李家的老頭子八十壽誕在即,整個雲州的名流人物都被派發了請帖,歐陽壬也是其中之一,所以看到這封紅色請帖感覺很眼熟。
蕭白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李澤這個人嗎?」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壬的瞳孔幾乎是下意識地收縮,整張臉都白了一下。
「我們...出去說吧。」
***
醫院的天台空無一人,晚風吹個不停,夜空被陰雲壓得嚴嚴實實的。
「那是三哥的大兒子,我只在他小的時候見過一兩次。」
「後來在少林寺當了俗家弟子,習武數年,竟練出了內勁。十幾歲的內勁武者,就和蕭先生一樣,怎能不駭人聽聞啊。」
「在他十八歲的時候,老頭子找了關係,讓他加入了省軍區的特殊部隊,後來就沒什麼消息了。」
「他...回來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歐陽壬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慄,夾著雪茄的手指一抖,一大截菸灰零落在風裡。
蕭白沒有回答他的話,只微微頜首,仿佛只是聽到了一樁不經意的小事。
「我知道了。」
歐陽壬湊近了問道:「蕭先生,您是要對付他?」
見蕭白不置可否,歐陽壬趕緊說:「此人與隱江湖的尋常武者不同,他還是軍隊的人,有著雙重身份,千萬要慎重啊...」
「嗯。」
蕭白的語氣依舊平靜。
仙尊重活一世,母親就是龍之逆鱗。
膽敢觸碰的人,別說是有軍隊背景,哪怕是這顆星球的主宰,他也照殺不誤。
臨走的時候,蕭白忽然回頭說道:「把煙戒了吧,再這樣下去,你是享不了幾年福了。」
歐陽壬聞言,不禁苦笑:「原來蕭先生一早就看出來了麼?...」
「等過段時間,你來找我拿一粒丹藥吧,可保你多活十年。」
語罷,蕭白輕拂衣袖,轉身離開。
回到病房,李茹仍處於昏睡狀態,不過各個體徵都穩定了下來。
見蕭白坐著不說話,許薰安慰道:「蕭哥哥,醫生說了,伯母只是受到了驚嚇,不會有事的...」
這時,蕭白側過臉畔,看向了身邊的許薰。
那一雙深潭般的眼眸,平靜地令人感到窒息。
「這幾天我要去做一件事,你幫我照顧一下媽媽吧。」
許薰一怔,點頭道:「好。」
蕭白又和歐陽壬交代了一下,隨後獨自離開醫院,搭乘計程車回到北平山。
等他來到大院外的時候,還沒有拿出鑰匙,『颼』地一聲,兩扇大門自行打開了。
沿著廣場走了三四十步,臨近主樓的時候,兩扇大門也慢慢向內立起,仿佛有人在門中迎接似的。
蕭白微微皺眉,感受到空氣中的煞氣波動,悄悄握住了袖中的劍胚。
就在他踏入大門的那一刻,吊燈亮了起來。
燈光下,一抹倩影端坐在真皮實木的沙發上,穿著或綢或錦或絲的旗袍,裸露美麗的小腿,挽著貴婦髮髻,風姿綽約,萬種風情,透露著一股從內至外的韻律。
這份東方神韻,宛如古典的花,開放在時光深處,就那麼妖嬈著,那麼玲瓏著,仿佛與這座百年古樓融為了一體。
這時,那抹倩影輕飄飄地站起來,保持著高貴典雅的姿勢,屈身行禮,音律潺潺:「小女子沈青奴,見過先生。」
蕭白不禁一怔,這是鬧哪樣?
「從今往後,小女子只會服侍先生一人。」
見這名女鬼輕飄飄地走了過來,蕭白慢慢往後退了一步,朗聲說道:「大家都是修道的人,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你要在這樣放肆,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女鬼的臉色微微一白,眼帘微垂,呈現出纖細柔弱的樣子,輕聲道:「先生,小女子在這裡留了七十年,從未害過人,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這隻女鬼修煉幾十年,開了靈智,當然也不是傻的,她每天看到蕭白在搗鼓那些神秘的手段,也感覺了危險的氣息。
於是,她選擇了投奔蕭白。
蕭白目視著這隻女鬼,沉吟著沒有說話。
人鬼殊途,自然談不上信任,萬一養虎為患,那可不好善後。
所謂鬼修,就是捨棄陽氣生命,以靈魂狀態修煉精元,最終可以達到元神往復天地的境界。
然而,對於鬼修而言,最重要的是魂血,僅有一滴,代表著它們的生命精華,就相當於人類的心臟一樣。
「你把魂血分我一半。」
女鬼神情一怔,隨後銀牙一咬,將手伸入自己的左胸口,掐出半滴鮮紅色的血液,屈指彈了過去。
蕭白伸手一接,掌心與魂血相接處,立刻就感受到陰寒煞氣,以他目前的修為還難以承受,於是將魂血轉移到劍胚表面。
只見半滴紅血鑲嵌在劍胚上,宛如一粒硃砂痣。
「我還要在你身上種下千步誅魂咒,你不得外出作祟。」
說罷,蕭白手掐劍訣,凌空虛畫道紋,整片空氣仿佛成了紙張。
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段,如果姜神醫看到了怕是要羞愧得自盡。
符咒畫成,輕輕一彈,只見它在空中以幾何倍數縮小,最後在肉眼幾乎都看不見的形態下引入女鬼的額間。
千步誅魂咒,顧名思義,就是不能離開方圓千步以上的距離,多走出一步便會魂飛魄散。
女鬼輕抿著兩瓣唇,怔怔問道:「先生,現在您可信任小女子了?」
「嗯,從現在起,你就是南坪樓的守護靈,這裡的一切你都可以使用,包括天地靈氣。我現在要做點事,你先下去吧。」
蕭白點了點頭,隨後盤腿坐在客廳的坐墊上,左手拿劍胚,右手拿玄鐵,正在醞釀著淬鍊的辦法。
「小女子告退了,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話,叫我的名字就好。」
說完這一句話,女鬼的身體化作肉眼不可見的微塵形態,消失在北平樓中。
「你的名字叫沈青奴麼...」
蕭白不禁喃喃,這偌大的風水寶地,很容易遭人覬覦,他在這裡守著還好,如果外出的話,確實需要一個管家。
至於她的忠誠度,那也無關緊要了,但凡她表露出絲毫的異心,自己就會碾碎魂血,令其永不超生。
思考完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只見蕭白右手五指張開,無數真元從掌面透出,形成一團氤氳白氣,將沉甸甸的玄狄託了起來。
「心火,起!」
伴隨著一聲低喝,一縷火焰自掌心升騰,在空氣作用下進行猛烈的燃燒,遠比上一次煉丹時候要強盛。
整塊玄鐵被白氣緊緊裹住,伴隨著氣溫的升高,表面的鐵鏽漸漸脫落,現出內部的黑色金屬,隱約透露著紅光。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整塊玄鐵已經紅得發燙,幾乎承受不住溫度,即將融化一般。
這時,蕭白舉起拿著劍胚的左手,鋒刃朝下,對著通紅玄鐵用力一插,『噌』地一聲,劍鋒穿透玄鐵的表面,透進其內部。
「純陽氣至天門開,日珠月珠應時采。低音真靈隨可取,逍遙自在火自添。」
在維持心火不滅的情況下,蕭白單手結太極印,默念心法口訣,以劍胚和玄鐵為中心點,形成一個小型漩渦,方圓近二十米的天地靈氣源源不斷地匯聚過來。
「懷抱乾坤太極球,橫端太虛日月流。搓手陰陽靈氣動,龍虎混元鬼見愁。」
天地靈氣形成太極圖案,緩慢地進行周天轉動,在其下方的劍胚和玄鐵,也跟著太極圖案的軌跡轉動起來,在其內部正在進行著一種微妙的融合過程。
夜幕將盡,旭日高升,夕陽西下,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在太極圖案完成第四十九個輪轉後,緩緩消散。
蕭白睜開眼睛,雙眸里閃過一縷虛弱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興奮所代替,只見整把劍胚都透進玄鐵內部,只留下一小截把柄在外。
「劍器,成!」
下一刻,蕭白抓住把柄,毫不遲疑地往外一抽,只見一道寒光閃徹黑夜,恍若流星過眼,方圓百米的天地靈氣為之沸騰。
劍胚此時形成了完整的劍形,開雙刃身直頭尖,白色劍光生滅,一縷紫霞環繞著劍身流轉。
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
白光納日月,紫氣排鬥牛。
......
公元2012年5月29日,蕭白鑄劍於北平山巔,劍器初成,謂之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