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趙鵬就吃了兩個包子,沒再吃東西。Google搜索
他回到教室時,時間也已經不早,主要是那個車胎太難補。
補胎的大叔說車胎上有三個眼,但是沒釘子,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故意扎得,不像是意外。
這讓趙鵬又陷入無語中。
是劉龍剛乾得嘛,好像也不像,他看起來不像是那麼陰險幕後下黑手的人。
那是誰又要使壞呢,他都那麼弱了,能欺負的人都從正面欺負了,還有誰願意在背後使陰招?
不懂不懂,先不管。
下午第一門就是語文。
語文是趙鵬的強項。
別看他是個理科生,但是語文高考卻差一分滿分。因為他實在太喜歡文學和寫作了。
無論是語言基礎能力還是閱讀能力,包括寫作能力,他都不是一般人。
卷子發下來,他沒有任何壓力地做到最後,看到作文題目,頓時樂了。
「人生最難吃的藥是後悔藥,最痛苦的事情是過去事。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一定有一些事情我們沒有做好,所以永遠覺得遺憾。如果現在有個機會,可以讓我們回到過去,那你會想著怎麼做呢……
請以《假如我回到初三》為題,不限題材寫一篇作文,字數600字。」
假如重生為題材啊,這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題目吧,趙鵬含著笑意,在作文紙上寫下第一行字:
「一個沒有出息的人,回到過去,會變得有出息嗎
如果是廢物,那麼重生後,會不會棟樑之擦呢
我想可能會吧。
赫拉克利特說,人生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下午的陽光穿過教室的窗欞,照在少年趙鵬身上,暖暖地,誰也不知道,這個瀟灑地奮筆疾書的少年,其實有顆中年的靈魂。
趙鵬做完卷子,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他大致檢查一遍,重點檢查了幾個拼音的選擇題,將卷子反過來,趴在卷子上眯上眼睛。
旁邊的田苗苗看眼他,露出一絲嘲諷的神情。
趙鵬,這是真的墮落了啊。
以前他可是班級前五,多次進入全級前十的三好學生。
自從家裡出事後,他的成績就一落再落,逐漸跌入班裡的第一梯隊,要是再這樣墮落下去,怕是第二梯隊就難以保證。
原本找班主任將座位調到趙鵬旁邊,就是本著可以向他學習的想法,現在看起來,別說學習,只要不被他影響就好。
要不,等這周考試完,給班主任說說,換個位置吧。
和差生坐在一起,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差。
她現在的成績在省重點中學的分界線上反覆橫跳,上一把就能進,退一步就可能失之交臂。
不能有誤,必須全力以赴,消除所有不利因素。
如果班主任不同意,那就去找大伯。
她的大伯是學校教導處主任。
這種念頭,在下午考試結束後,變得格外堅定。
因為下午英語考試,趙鵬又做出極為驚世駭俗的事情,他竟然四十分鐘就交了卷子。
要知道,剛聽力測試就占20分鐘。
剩餘不到半個小時,他做完了所有題目包括作文,這怎麼可能,騙鬼呢!
只能說明,他肯定沒有好好做,甚至是不會做,所以就放棄了。
這次是七縣聯考,題目難度要稍高一些,趙鵬最近一直心神恍惚,沒有好好複習,肯定無法應付。
必須換座位,明天考試結束就換!
百分之百換!!!
…
趙鵬不知道自己的同桌心裡翻江倒海,他交卷子後快速離開學校,在旁邊的小商店裡買花費20元買了條紅塔山,穿過街道,在鎮西面一個三間房屋的院子前停下車,敲門。
「啪啪啪!」
裡面沒人應答。
「咚咚咚!」
他稍微敲重一些,同時喊了聲:「六哥在嗎?」
這下裡面有了動靜,只聽到拖鞋噼里啪啦慢悠悠地拖到院子門口,門關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內,
「你誰啊?」
男人穿著一個白色的跨欄背心,下身是件牛仔褲,上面沾滿水泥,腳上蹬著兩隻不同款式顏色的拖鞋,一隻拖鞋的底已經爛成兩截。
他手裡提著瓶啤酒,鬍子不知多久沒理,亂糟糟地圍在嘴邊上,讓人不得不將眼神落在陰鷙的三角眼和眼睛的刀疤上。
「老六哥,劉光都是我姨夫。」
被稱為六哥的人聽到劉光都的名字,眼神微微變了變,突然咧嘴笑出來:「劉叔的外甥啊,那就是我兄弟,進來進來。」
趙鵬笑笑,跟著男人踏進門內。
這個男人沒有大名,鎮上的人們都叫他張老六,是小混混中能耐最大的一個人。他兄弟六人,老六最小,五個哥哥都在道上混,聽說最大的哥哥,在市里乃至省城都有關係。
「坐吧,」來到大門正對的房內,張老六隨意躺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几邊,指指茶几對方的小凳子,又從屁股後摸出一包紅梅,抽出一根皺巴巴的煙丟給趙鵬,「來一根?」
趙鵬笑呵呵地將裝在包里的紅塔山放到茶几上,輕輕推過去。
「初次見面,窮學生也沒什麼東西,帶盒煙六哥留著慢慢抽。」
紅塔山一條20元,算是不錯的煙,比紅塔山便宜的還有蘭州,黃河等,甚至還有幾毛錢的牡丹,灰兔。
張老六看起來是道上的人,實際卻只能在擺一些小事情,真正的大事輪不到他。小混混嚴格來說,只能算道上的臨時工,上不了大台面。
他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也在工地上幹活,看他衣服就知道,滿身的水泥,估計連個大工都算不上。
趙鵬之所以認識張老六,還是因為前世的孽緣。
高一時,班上有個同學和趙鵬關係不太好,竟然把一本資料書在隱秘角落寫了名字,然後偷偷塞到趙鵬書包,然後當著很多人面翻出來,非說趙鵬手腳不乾淨,要賠50元錢。
趙鵬哪有什麼錢給他,於是便要揍趙鵬。
當時他喊的人混混就是張老六。
那件事最後以第三者的調和結束,趙鵬還是付出了5包紅塔山,張老六便沒再管事。
所以趙鵬心裡對張老六這種人有了概念,他們就值5包紅塔山。
前世他一直是個乖乖仔,不想和社會上這種人打交道,這輩子既然想做出一番事情,在鎮上肯定要和這種人混好關係。不求他們能幫什麼忙,但要保證那些人不會來打亂。
趙鵬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值5包,那就給他10包。
就像芮宗明要1毛,他就給1毛5.
兩世為人,他已經深知一個道理,世上除了真感情外,沒有什麼特別難辦的事情,只看你願意付出多少來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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