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具廠離開,張俊平照例又去家屬區轉了一圈。
這邊同樣,最早開工的一期住宅樓已經完工,並且正在裝修。
二期工程比家具廠要快一點,已經開工建造,畢竟這邊的而且二期工程不需要拆遷,是在原來預留的地皮上修建。
需要征遷的是三期家屬區,那個也已經完成征遷工作,已經開始土地整平。
交代一番之後,張俊平回到琉璃廠。
「大姐,我今天去新廠區看了一下,那邊都裝修好了,可以搬過去了。
你組織一下,下個星期咱們就搬過去。」
「下星期就搬?那這邊怎麼辦?」雖然早就盼著搬家了,可是這猛然間知道要搬家,還有些恍然若失的感覺。
「什麼怎麼辦?」
「這邊的房子!」
「哦!這邊的房子,和王府井那邊一樣,前面還當家具的店鋪,至於後面,我已經有安排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俊平笑道。
「那好,那我去安排搬遷的事。」見張俊平有安排,大姐也沒多問點點頭,轉身離開。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天。
三天,對張俊平來說,真的就像是眨眨眼一樣,要不是金永順來找他,他都不知道,距離去老馮頭家裡,已經過去了三天。
「張爺,您吉祥!」金永順給張俊平打千道。
對於金永順這個做派,張俊平已經習慣,也不再多說什麼。
估計是在別的地方不敢搞他滿清那一套禮儀,知道張俊平不會舉報他,也不會怎麼著他,所以到張俊平這裡過癮來了。
「呵呵,金哥吉祥,我說這早上怎麼喜鵲直叫,原來有貴客登門!」張俊平笑道。
「我算什麼貴客,充其量就是一俗人!」
「金哥,我看你滿臉喜色,這是有喜事啊!」
「要不說張爺您火眼金睛啊!還真是有件喜事,老馮頭家的房子同意賣了,連著家具,所有東西,一共五十萬!」
「哦?這倒算是件喜事!」張俊平笑著點點頭。
當初他就猜到,老馮頭再怎麼生氣,也難敵有個敗家子的兒子。
張俊平再次跟著金永順來到老馮頭家裡。
這次不止老馮頭一個人在家,他兒子,那個公鴨嗓也在。
還是那個院子,還是那個堂屋,屋裡的擺設一點沒變,只是人變了。
才三天不見,老馮頭蒼老了許多。
上一次見得時候,還是個精緻的老頭,有點鶴髮童顏的味道,現在頭髮凌亂,鬍子拉碴,臉上布滿了老人斑,眼睛也變得昏黃,整個就一風燭殘年的老人。
兒子都是討債的鬼。
這老馮頭欠下的債太多了,所以才會攤上這麼一個不孝子。
張俊平可不會同情老馮頭,同情他,誰同情那些被他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人?
「馮大爺,我把張爺請來了,咱們現在交易?」
老馮頭用昏暗的眼神掃視了一眼金永順,又看了看張俊平,點點頭,嗯了一聲。
「你們都出去,我和這位張爺單獨聊一聊!」
「爸,還聊什麼?咱不都說好了嗎?」公鴨嗓怕變卦,不願意離開。
「出去,不然我就是死了,你也拿不到我一分錢!」老馮頭突然爆發,衝著公鴨嗓喊道。
「爸,你喊什麼,我出去就是了,生這麼大氣幹嘛!」公鴨嗓嚇了一跳,嘟囔著離開房間。
金永順自然不會反對,轉身離開堂屋,順手幫著把門關上。
「馮大爺,您想和我聊什麼?」張俊平笑著問道。
「唉!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讓張爺看笑話了!」
「馮大爺,您這是折煞我啊!我哪敢當您這句張爺?」
「之前咱們說的條件不變,五十萬港幣,不過我要三個名額!」老馮頭盯著張俊平道。
「馮大爺……」
「張爺,您先別急著反對,我這裡還有些東西您先看看!」老馮頭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進裡屋。
不一會,又轉身走了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木頭箱子。
這木頭箱子也是個老物件,小葉紫檀的,上面的包漿自然厚重。
紫檀木箱不大,高越十一厘米,寬有十六厘米,長三十厘米的樣子。
這紫檀木箱真正的名字應該叫文盒。
是古代書房用具之一,收納文房四寶用的一種收納箱。
圓弧形的箱蓋上面有鎏金盤龍紋,兩隻龍眼鑲嵌著兩顆藍寶石,鑲嵌工藝精湛,盤龍紋羽羽如生,神態逼真。
拍子作雲頭形,開口容納扭頭,背面安長方形合頁,左右安
銅拉環一對器型清雅之至,線條流暢,色澤紅潤,器型蘊藏了中國文人獨特的審美情趣,紫檀木質與銅的質感相映生輝。
典型的清式風格。
雖然不知道箱子裡面是什麼,但是。
光這個文盒就值不少錢。
放後世,光是這個小葉紫檀的文盒價格就在百萬以上。
這還不是拍賣行的價格,而是市場價。
眾所周知,因為一些認為的因素,拍賣行的價格一般都有些虛高。
市場價一般是拍賣價的六成到七成左右。
老馮頭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放到桌子上。
打開箱蓋,露出亮黃色的綢緞,從張俊平的角度可以看到裡面是多格結構。
張俊平目光炯炯的看著老馮頭手裡的文盒。
很明顯,老馮頭把文盒當成了藏寶盒。
只見老馮頭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拿出玉牌。
張俊平看到玉牌,眼睛一縮。
這塊玉牌太眼熟了,他手裡就有這麼一塊。
這是子岡牌。
等老馮頭把玉牌放到桌子上,張俊平顧不得其他,直接伸手拿起玉牌。
只見玉牌上,排列著五組淺浮雕的圖案以及金木水火土五個篆字,玉牌上的人物組圖,線條流暢,宛若書畫名家用筆勾勒出來的一半,圓潤無瑕。
翻過玉牌,另外一面雕刻著一個大大的木字。
這是匠門木字牌。
沒想到,匠門木字堂的玉牌居然落到了老馮頭手裡。
「馮大爺,這塊玉牌不錯啊!雕刻細膩,刀鋒自然流暢,宛若書寫上去的。」張俊平欣賞了片刻,裝糊塗的稱讚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