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故事 上

  「是這裡?」宋山抬頭,看著那破落的已經不成樣子的道觀,皺一下眉頭。

  「嗯!」

  夢玥拿出了一張照片對比一下,點頭:「應該是這裡!」

  「有人嗎?」宋山上前兩步,用力敲門。

  「來了!」

  大概五分鐘之後,一個老道士從裡面走出來,打開門,看著三人,問:「幾位居士,此觀破落,不可容身,你們若想要一個借宿,還請另尋地方!」

  附近山川還算是的不錯,平時也有一些遊客,老道士以為就是進山迷路了,前來藉助的遊客。

  「道長,我不是來借宿的!」宋山回答。

  「幾位居士為何而來?」

  「找人!」

  宋山道:「我找田不一!」

  「無量天尊!」老道士聞言,神色很平靜,淡淡的道:「居士找的這個人,老道不曾見過,居士請回吧!」

  說著,老道士就要關門。

  「等等!」

  夢玥上前一步,鞠身行禮:「道長,我叫夢玥,田道長與我有因果,我想要見他一面,可以嗎!」

  「原來是夢居士!」

  老道長的眸子閃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居士還是找來了!」

  「不是老道長給我寄的照片嗎?」

  夢玥輕聲的問。

  「老道不過也只是希望能略盡綿薄之力!」老道士主動打開了門:「你們進來吧!」

  宋山三人,跟著老道士,走進了道觀。

  道觀是真的又破有爛,供奉的天尊雕像已經的沒有顏色了,屋頂上還破了好幾個洞,如果下雨,這裡是能水漫金山的。

  道觀有好幾間屋子,都是這樣,倒是後面兩間屋子,略收拾的好一點。

  「他就在裡面,你們進去吧!」站在門口,老道士看了一眼宋山,道:「居士若有能力,給他一個了斷!」

  「老道長就不想救他!」

  「他身上的冤孽太重,能解脫,未必不是好事,畢竟仇恨太過於折磨人!」

  「或許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宋山嘆了一口氣。

  他們推開門,走進去,一個簡單的房間,就一張床,石床,還散發寒意,宋山定眼一看,這寒意絕不是高科技的產品,而是這石床的本來有了能力。

  再仔細看看,宋山忍不住想要吐槽了,這看起來破落的道觀,土豪啊,這種冰玉床,價值不知幾何,天下已經幾乎絕跡了,居然能在這裡看到一張。

  床上躺著一人,不,更好像是一個粽子。

  這個人的身上,長著一根一根的蔓藤,這些的蔓藤正在把他給覆蓋起來了。

  「才一天不見,道長怎麼會變成這樣?」夢玥捂著嘴,有些難以相信。

  「他身上的是什麼植物?」

  方南衣問宋山。

  「你見過的!」宋山低沉的說道。

  「什麼?」方南衣皺眉:「你說的是在的鳳鳴地下墓穴裡面的那些?」

  「血蔓藤!」

  宋山點頭,道:「見過狠的人,沒見過這麼狠的人,養出血神木,我已經很佩服他了,他還在自己的身上,蘊養了一株血蔓藤,這得有多刻骨銘心的恨,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就算是仇恨,他也沒有必要這麼自己!」方南衣不解的道。

  「如果他恨的就是自己呢?」宋山道。

  「那他可以自殺!」

  「死很容易,未必是勇氣,活著,才是的勇氣!」宋山道:「他或許想過死,但是從他把血神木贈送給的夢玥,他就得活下來!」

  「山子,能救他嗎?」

  「救醒可以,救命?」宋山苦笑:「比救你還難,他熬的很多年了,或許已經油盡燈枯了!」

  說著,宋山走上去。

  咻!

  一根蔓藤如同利箭,突然向著宋山而來。

  從人身上養殖的血蔓藤,和在地面長出來的血蔓藤,即使是同樣的職務,功能也是不一樣的,這一株血蔓藤,進攻的更加兇猛。

  「鎮!」

  宋山咬破了指頭,然後的甩在了血蔓藤上,血蔓藤一下子的收回去了,而且表現的有些的畏懼宋山的氣息,或許是畏懼他身上煉藥鼎的氣息。

  本源鼎蘊養萬物,但是煉藥鼎,是天下植物的死敵,它的氣息散發出來了,但凡是植物,都有本能上的畏懼。

  宋山的血,就有煉藥鼎的氣息。

  鎮服了血蔓藤之後,宋山捏破了兩顆水靈珠,水靈珠變成水珠子,低落在血蔓藤身上,血蔓藤開始收縮,這是加速的成長,一根一根都收起來。

  最後變成了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大概只有五厘米長,長在了田道長的胸口上,田道長露出了藤蔓覆蓋之下的身形,眉頭也輕輕的動了一下。

  「他能甦醒,但是也差不多油盡燈枯了!」宋山給他餵了一顆藥丸,然後才說道。

  話音剛落,田道長已經睜開了眼睛。

  「小玥來了!」

  田道長很虛弱,但是說話還是很清晰,臉上還有一抹蒼白的笑容,他從冰玉床上坐起來了,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看了看宋山:「是你幫了我!」

  「幫你還是害你,說不準啊!」宋山搖搖頭:「你應該很清楚,它一旦成熟了,就會反噬你全身的鮮血,一直到抽乾你身上每一滴血!」

  「這血蔓藤的凶戾,果然如同記載一般!」

  田道長沒有意外,點點頭。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從哪裡找到了血神木的種子和血蔓藤的種子,據我所知,這些植物,都是已經絕跡了,能遇到一種都很難得了,你集奇了兩種,更難得了!」

  宋山問道。

  「你想要聽故事嗎?」田道長眸子輕輕的掃過:「小玥估計也想要聽故事吧!」

  「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但是這血神木,我承受不起!」

  夢玥把方南衣背著的背包拿下來,端出了裡面的血神木盆栽,遞給了田道長。

  「它是你的命!」

  田道長柔情的看著血神木,仿佛這一株植物,就好像他的什麼親人一般,讓它懷緬。

  「我想要活,但是我不允許我的命是建立在別人的生命之上的!」夢玥真誠的道:「如果是這樣,我會天天都做噩夢,吃飯吃不安,睡覺睡不著,天天都在想著,是我害的人!」

  有些人的善良,就是底線。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不管你怎麼問,都不願意把怎麼養殖血神木告訴你,可惜,還是露底了!」田道長淡淡的道:「我是真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我想聽故事!」

  宋山突然開口:「田道長,你時間不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田道長對宋山突如其來的很感興趣,很多人對植物研究了一輩子的老教授,都不認得血神木,更不要說壓得住血蔓藤,可這個青年,太讓他吃驚了。

  「能救她的命的人!」宋山指著夢玥:「這個夠嗎!」

  「足夠了!」

  田道長道:「我救不了她,或許你可以,既然這樣,我就給你說一故事,不然你也不會安心的救人,對嗎!」

  「我不是好奇,其實如果可以,我是真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不好下手,總不能救人變成了害了人吧!」

  宋山聳聳肩:「我這人很俗,沒有高尚的情操,順手救人可以,可讓我因此背上一份可能讓我下輩子都不得安寧的因果,我也不太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