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班有人在追詠梅。69🅂🄷🅄🅇.🄲🄾🄼Google搜索閱讀」
「誰?」
「林劍鋒。」
「哦,那威脅大了。」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林劍鋒條件不錯……你怎麼知道的?」
「林劍鋒給詠梅寫信了。」
「你又怎麼知道的?」
「詠梅跟我說的。」
「詠梅跟你說的,那你就還有希望。」
「?」
「你想啊,要是詠梅壓根就不告訴你……」
「我靠!等下……你是說,詠梅還是向著我的?」
「不管她是不是向著你,你這裡都有大問題,因為你這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思路。要不要我給你分析分析?」
「你說。」
「首先我們說你想要離家出走這事兒。這事兒是因為想轉班的要求得不到滿足造成的, 是吧?」
「對呀,他們要逼我,我就出走!」
「你先搞清楚誰逼誰!先不說這個,我們所說叔叔阿姨那裡。」
「如果他們是能辦到而不辦,你用離家出走相威脅,這就是你在逼迫他們,而不是他們逼迫你。」
「你這種逼迫,除了給自身帶來遭到傷害的可能,還能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地方?」
「所以你不過就是想利用他們對你的擔心,反過來要挾他們對你妥協。」
「用這樣的方式去脅迫對你的善意的人,閆霄,如果你這樣做了,那是逼我看不起你。」
「……」
「反過來講,如果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們能力以外的,你這樣的行為,也不會帶來結果的任何轉變,又有什麼用呢?」
「接下來我們再來分析,為什麼林劍鋒給詠梅寫信,就會讓你有這麼大的危機感,以至於想要轉班去守著?」
「這說明你已經失去自信了。你不能不承認吧?」
「……」
「為什麼你失去自信了?這說明你潛意識裡,你已經知道自己出問題了,你不能不承認吧?」
「……」
「那你為什麼不敢去直面自己的問題,將之糾正過來,而要去從其它角度想辦法呢?因為你認為自己解決不了那個問題,是不是?」
「……」
「你甚至都不願意提自己的那個問題,哪怕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所以你自認為最勇敢的行為, 其實是最怯懦的行為!」
「逃避!」
「你連自己都不敢面對,你怎麼去面對那所謂的『情敵』?你連自己都要欺騙,我怎麼會放心讓詠梅信任你?別忘了,你閆霄是我的朋友,她詠梅,也是我的朋友,關係不比跟你差!」
「如果你逃避了,那我只能說,詠梅選擇離開你是正確的,我,只會站在她的那一邊。」
「沒有!詠梅沒有這樣說過。」閆霄眼睛都紅了。
「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逃避下去,那我問你,她最終離開你的可能性,是會繼續變大,還是降低,歸零?哪怕沒有林劍鋒。」
「……」
「既然你要我幫你,那就要說出你害怕說出的那個問題,那個問題才是根本, 只有將它解決了, 這件事兒才算是徹底解決。」
「除此之外,其餘任何方法都是歪門邪道, 即便現在一時成功,將來也會變成更大的禍患。」
說完,周至從兜里摸出了一個布袋子,那是外婆給他做的錢夾:「這裡有……五十八元七毛五分。」
「現在你自己選,你是要這些錢,還是說出你的問題,讓我幫你解決?」
閆霄變得垂頭喪氣:「給你說得錢都不想要了……肘子,你覺得我能有機會考上大學嗎?」
「那我說實話,就你現在這樣子,有點難。」
「詠梅一定會考上的,是吧?」
「不出意外的話,一本沒問題。」
「所以你覺得,我們還有以後嗎?要是沒有,我就想好好陪完她這兩年。→」
我靠這狗日的平日裡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居然還是個情種!
這些事情前一世完全沒有發生過,讓周至覺得穿回來之後,很多事情都變了。
不過想想也很合理,那個時候的周至在朋友心中,怕也沒有現在這麼「靠譜」,自己都玩不過來還管得了別人?!
這事兒以前只怕閆霄情願去找方文玉,然後在那裡挨一頓訓斥打消念頭了。
這特娘也叫另一種形式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走吧,我們去池塘邊坐坐。我跟你好好談談,你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沒法解決。」
「真的?可馬上要上課了。」
「你還怕曠課?」
「我是說你。」
「我覺得你的事兒比一節語文課重要,再說徐老大本來就不大管我。」
「你龜兒……牛!不過池塘邊上容易被抓,去游泳吧。」
「真特麼是積年的逃課分子,走!」
兩人從校園溜出來,跑過大操場,穿過公路後的樹林,沿著下坡的小道一溜小跑,來到了紅水河邊。
頭上是天化公司輸送天然氣的鋼管,橫跨紅水河而過,鋼管上只有半米高的稀疏鐵欄杆,如果人走上去會非常的驚險刺激。
夾川的熊孩子們到了十五六歲,基本上都會邀約著去走一次鋼管橋,似乎是一項男孩子們心目中必經的「成人禮」。
「鹽老鼠,上邊那個,你走過沒有?」
閆霄抬頭看著離河面十多米高的鋼管:「還沒,啥時候?」
「暑假我們走一回怎麼樣?高二要開始衝刺,再到要玩得高考之後了。」
「現在天熱,太陽曬過的鋼管肯定很燙。」閆霄還考慮的挺細緻:「等開學前?」
「有道理,開學報導後沒事兒。到時候我們來。」
「下水。」
游泳褲問題不存在的,兩人直接脫了個全光,將衣服褲子藏在草叢裡,也不管河對面菜地里有收菜的大媽大姐會看到。
「有竹筏子,還可以跳水玩。」閆霄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要離家出走的事兒。
「我先打個對穿。」來到竹筏上,周至先用涼水拍了胸口和背心,然後站起身來,一個魚躍穿入河中。
前一世周至酷愛游泳,從小就算厲害,不過直到參加工作之後才開始正式有意識地系統訓練。
教材來自外網上下載的視頻,因為覺得那套教材很好,還將講解全部翻譯了出來發到游泳論壇里。
有一天單位的游泳俱樂部主管跑來問周至,網上有一套游泳視頻,是不是你翻譯的?好像記得翻譯者的名字和你的QQ名稱一樣。
周至去看過之後,才知道自己的翻譯,被後來的熱心網友做成了字幕。
後來周至在總部工作期間,還參加過單位的自由式比賽,得到了第五名。
可不能小瞧這個第五名,因為老五百強裡邊藏龍臥虎,各種人才,周至知道的就有省書法協會副會長、國畫大師高足、茅盾文學獎提名者、百花獎電影的編劇、退役奧運會冠軍、舞蹈家、八歲參加工作的文工團雜技演員……
都是正副業玩出花兒來的人物。
那次比賽前四名,頭兩個是國家隊退役的,剩下兩個是健將,在省隊時拿過全運會金銀牌的那種。
所以周至以純業餘拿第五真的一點都不委屈。
身體入水之後,動作就被大小腦協調起來,唯一的瑕疵就是沒有泳鏡。
一一套標準的泳姿在兩百米寬的河面上打了一個來回,周至重新爬上竹筏開始休息。
閆霄在水裡邊,扶著竹筒都傻了:「我靠肘子你剛剛怎麼游得那麼快?你報游泳班了?」
「游泳班也教不了這個。好了,頭次下水就這樣,現在說你的事兒。」
「那要不要我上來?」
「不用,你泡水裡正好冷靜冷靜。」
「哦。」
「鹽老鼠,想沒想過走體育特長?」
「體育特長?我夠嗎?」
「你四百米和一千五成績多少?」
「四百米五十三秒三,五千米十六分十四。」
「我去……」周至之前都沒有問過這事兒,這山豬這麼厲害。
「這是……到二級運動員標準了?」
「還差點點,四百米差零點三秒,五千米差四秒!」
「那你就練啊!你看我游泳,耐力不行速度為啥能亂甩你?就是動作姿勢的加成啊!」
「練一練……應該差不多吧,然後呢?」
「然後,然後進省隊啊。」
「足球?」
「可美死你了,想都別想。」
「……」
「你有得挑嗎?你先混進系統裡邊去啊,只要能入省隊,不管什麼項目,干兩年混個專業名次什麼的,體院直接免試,就算有考試那也是過場。」
「還有這樣的路子?」
「你讓你爸媽打聽打聽吧,啊找梁紅!梁紅他老爸就是管這個的!」
「就是說……我也能夠上大學?」
「你想要有心理準備,這條路也不好走,聽說進去每天早上就是一萬米先熱身,一天下來累得洗內褲的時間都沒有。」
「那老子就不穿!」閆霄這下來勁了。
我靠,這就是山豬的解決辦法?
「肘子,你沒哄我?」
「我哄你幹啥?等等,這也沒有解決你的根本問題。」
「解決了啊,要是我也能上大學,我就配得上詠梅了!」
「首先這條路還沒開始走,你娃這一身偷奸耍滑的勁能不能經得起考驗還兩說;二來你和詠梅之間,根本就不是誰配得上誰,誰高攀誰的問題。」
「兩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可以通過地位、財富、成就來加成或者打折的,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錯誤,那是對感情的玷污。」
「你娃現在的想法和表現,很有可能已經在詠梅那裡失分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