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差不多也該過去了,」余老爺子將冰飄寶寶佛給小豬兒帶上:「要不是你來,他倆今晚又不知道在哪兒應酬呢。」
小六姐和朱大璋現在也是大忙人,知道周至到了,兩人都推掉了各自的應酬,在新修的別墅里舉行一場「家宴」。
「當年在我床上尿床的小子,現在也能人五人六的開講座了呢。」小六姐本來就重視保養修飾,現在養尊處優,氣質容顏越發出眾,不過性格還是沒變,見到周至後就不忘開玩笑:「小豬你下來,這麼熱粘著舅舅幹嘛?」
「我那就是被老爸趕鴨子上架。」周至笑道:「其實這些東西在各類報章雜誌上都有廣泛的報導,要是大家平時留意一下,也用不到我來說嘴。」
「哦,這就是批評我們市的企業家不喜歡讀書了。」小六姐就喜歡把周至的話往歪了帶。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舅舅你也尿床?」倒是小豬兒抓住而來媽媽話里的一個關鍵詞,睜著大眼睛問道。
「這個也字用得好,說明了我們的戰友關係。」周至就誇獎小豬兒。
「媽媽媽媽,舅舅送我的寶寶佛。」小豬兒沒聽懂,轉頭跟他媽顯擺起了脖子上的冰飄寶寶佛。
「這個我們只在假期里戴啊,開學了我們就要收起來。」小六姐對小豬兒說道:「戴去學校弄壞了,舅舅就該傷心了。」
「嗯,我喜歡舅舅,不讓他傷心。」小豬兒鄭重承諾。
周至開心地在小豬兒臉上親了一口:「小豬兒這小嘴兒,將來不知道會哄多少幼兒園女生喜歡。」
小六姐將小豬兒接了過去,順便就放在地上讓他自己跑:「就是,馬上該上幼兒園了。」
周至這才認真環顧起新別墅:「這房子挺漂亮啊,算是蠻州市第一個別墅小區吧?這裝修也夠超前了。」
「不是你說的嗎?越簡單越不過時。」小六姐笑道:「我可沒你這麼高的覺悟,有福不享,跑去鄉下受苦。」
周至也只有苦笑:「現在學術界競爭也激烈,只有去那些地方找項目才沒人跟你爭,我這不也是為了研究生課業做準備嗎?」
「我這裡跟你的歲華軒沒法比。」小六姐說道:「老朱前段時間還去了蜀都,江武在你那個民宿里請的客,老朱拍了好些照片回來,把你那兒都夸上天了。」
說完才狠狠地道:「還跟我這兒裝,你敢說你去鄉下跟舒意出國沒半點兒關係?!你這小嘴兒不也挺會哄女生喜歡,結果連個妞都搞不定!」
能說這話的也也只親姐了,周至還是只有苦笑:「你當誰都你這樣?小青皮隨便勾勾手指,就把家裡戶口本都偷出來要死要活地結婚……」
「誰偷的?!」小六姐伸手揪住周至的耳朵:「還不是你這家賊?!」
姐弟倆就這樣一邊打鬧一邊相互取笑著,開始了參觀屋子。
小六姐是捨得花錢的主,以前開著菸草鋪子都把房子裝修得非常漂亮,現在有錢了,老公還開著燈具建材裝飾城,幹啥都是成本價,那就更加花得不客氣了。
兩口子現在的生意已經做得很大了,業務分了幾塊,一塊就是燈具建材裝飾城,蠻州城裡的裝修材料和燈飾,幾乎被他做下來一大半。
另一塊就是和江武的合作,小區環境打造和建築內外裝飾,隨著房地產越來越有火熱的趨勢,最近又承包了蠻州濱江路改造工程,負責修建濱江路,以及沿江路邊幾個小區。
最後一塊是小六姐的老業務,菸草和名酒銷售,本來小六姐已經將老鋪子轉給了朱大璋死黨劉二,可隨著小六姐在老窖酒廠的獨董和外部董事聯絡人的身份越發穩固,交往圈層和合作夥伴層級提升起來後,又將菸草名酒的生意重新撿了回來。
不過這一回就做得大了,在首都、滬上、廣州、深圳等大城市都購置了幾個鋪子,主賣茅台、五糧液、瀘州老窖、中華、玉溪、雲煙、紅塔山等名煙名酒。
瀘州老窖的股票解禁後,小六姐就成了富婆,光靠打新股都能賺得盆滿缽滿,也不用周至再帶著她賺錢了。
而剩下的資產,在周至的建議下,開始在各大城市置業,周至給她的理由是女人不能沒有事業,更不能閒著無所事事,其實也算是給她埋下一份厚禮。
如今首都內環的房價才八千一平,首都西站附近連五千都不到,豐臺這些地方才四千多一點。
再過十幾年,這些地產都會迎來十幾倍的漲幅,門店的話就可能更誇張。
小六姐一開始都沒有動力,直到周至勸說她將來或者就有政策,小豬兒可以遷首都戶口,然後教育和高考都會占有相當優勢,算是把小六姐說動心了。
雖然小豬兒將來恐怕也用不著走這樣的路子,但是先把這種可能性拿捏住,總也不是什麼錯。
天下父母的心往往都是這樣的,這上頭倒是沒有貧富的區別。
朱大璋回來得倒是晚了一些,見到周至就道歉:「被江陽區管委會拉著說了半天的,差點沒脫身回來。」
「江陽區是不是挺有錢的?」周至問道:「濱江路改造也不是小項目呀。」
「有什麼錢。」朱大璋說道:「連基本的三通一平都做不到,不過能給的優惠給得不少,答應在商品房售出以後按照投資比例分配收益。」
「這樣不太妥當。」周至沉吟了一下:「江陽區承諾的投資比例是多少?資金都落實了嗎?如果是財政劃撥,批文拿到了嗎?如果是貸款,銀行是哪家?錢分幾期給,怎麼給,利息多少?」
「這些不是江陽區委的事兒嗎?」朱大璋有些懵了:「我不可能把他們的事兒也擔起來吧?」
「但是越是這樣的合作,越是責權要分清,任何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都要擬定對應的解決條款。」周至說道:「我們四葉草和政府合作的情況多了,但是非常謹慎,因為我們發現了國內不少的案例,一些細節上的責權不明確,對於可能出現的情況沒有約束應對條款,最終發展成了阻礙項目進行的巨大障礙。」
「比如現在這個事情,如果江陽區最後拿不出他們承諾那部分的投資,或者說拿不出全部,有匹配的責權約束,債務轉移條款和具體解決辦法嗎?」
「可他們不是政府嗎?」朱大璋還沒吃過這方面的虧,將合作者想像得很美好。
周至笑了:「地方政府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四年一屆,人走茶涼,因此對於他們的法務約束一定要嚴苛,而且在起草合同的時候就要將對後面班子的約束條款也點出來,加上去。」
「你們……都這麼囂張的嗎?」朱大璋都聽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