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蟄訂好了明天的機票,邱小優當然要爭分奪秒。
次日一手扶著腰的方蟄到了機場,送行的邱小優冒出一個建議:「那個王香蓮,跟大員那邊的晶片代工界關係很密切,你不是要搞產業鏈麼,我覺得可以拉近一下關係的。」
我什麼時候說搞產業鏈了,晶片這個東西是隨便亂碰的麼?這玩意人才培養周期長不受,投入也是嚇死人的大,沒有幾十個億美元砸進去,你連水花都看不到的好吧?
這玩意在方蟄看來,就得國家上。問題是國家每次出政策,總有一些人搞出么蛾子。弄虛作假騙補貼,這種事情不僅僅是業界,學術界也不乏其人。
不過這話方蟄沒說出來就是了,而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你可以嘗試一下,如果能把晶片產業切實的在落在內地,我不會虧待你。事在人為嘛,有解決不了問題,你可以找我。」
試一試又不會損失什麼,邱小優有這方面的想法,好事嘛。方蟄自然不會打擊她的積極性。邱小優算是得到了尚方寶劍,很努力的點頭道:「我一定會盡力去做。」
郭玉容在一旁笑而不語,等到方蟄開始登機時,才塞過來一份文件:「路上慢慢看。」
方蟄還是嗯了一聲,顯得有氣無力的,明顯是虛的厲害。女子雙打果然惹不起。
上了飛機方蟄就戴上眼罩開始睡覺,醒來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洗手間裡走一趟,出來時有一種感覺,有眼睛似乎一直在關注自己。肯定不是空姐,國泰航空的空姐奔放的很,頭等艙的空姐正在忙呢,一時半會顧不上這邊。
在國內就沒這種事情,出國真是麻煩的很,心裡開始嘀咕,方蟄的視線不時的東張西望。
叫了一杯咖啡提神,方蟄對面的位子坐著一個白人男子,空姐過來時,這孫子把手伸後面,看著空姐尷尬的笑容,方蟄示意她站開,眼神不善的看著對面的男子。
白人男子並沒有把方蟄放眼裡,反倒豎起一根中指,口中虛語FXXK,就在他臉上露出挑釁的微笑時,邊上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中指一掰,白人男子發出慘叫聲。
動手的不是方蟄,也不是空警,而是一個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白人女子。
乘務人員趕緊夠來詢問,白人女子淡淡道:「他調戲我,對我露出XX器,不信你看褲襠。」
別人沒看見,方蟄對倒是注意到,這個白人女子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同伴的。一個掰手指頭,一個快速的把拉鏈扯開。接著身體的掩護,其他人還真沒注意到,這兩個女子一個坐在隔著過道的位子上,一個坐在白人男子一側。
有瓜可吃,方蟄真是一點都不著急,打起來才好呢。端著咖啡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鬧劇。
被「冤枉」的白人男子夾著褲襠否認,空乘來了也只能勸說大家各退一步,和稀泥嘛。
頭等艙里人不多,白人女子要求道歉,白人男子疼的難受,還是道歉了。
白人女子鬆手的瞬間,男子站起來,面色猙獰:「FXXK,我弄死你這個碧池。」
話音剛落,位子一側的白人女子動手了,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白人腦子嗷的一聲,捂著肚子跪在地上吐了一口,動手的白人女子淡淡道:「見過下流的,沒見過這麼下流的。」
空姐趕緊上去把雙方分開,又給對面的白人女子調整了位子,大概是知道撞鐵板了,白人男子老實了,剛才那一拳打的太專業了。空姐過來收拾地板的時候,白人男子老實多了,尤其是調整到方蟄身側的白人女子坐在對面盯著他呢。
方蟄大概心裡有數了,被關注的原因也找到了。所以歪著身子湊近隔壁位子的白人女子道:「會中文麼?」白人女子伸出兩根指頭比劃,壓低了嗓音:「一點點,我叫傑西卡,那位是賽羅琳。我們負責波士從港城到洛杉磯的安全。」
中文說的字正腔圓的,比我都標準,你說這是會一點點?
可能是壓力太大了,白人男子要求調整位子,換一個角度背對著兩人,這才算是安穩了。
方蟄叫了點吃的,飛機上的食物就是單純的能吃而已,吃完了戴上眼罩繼續睡。兩個保鏢跟著,心也安了。說到底,這不是國內啊。在國內,他沒啥公共名氣,出門也不用擔心被人圍堵,保鏢就是擺設。在米國,真的會擔心被人綁票的。
睡一時半會是睡不著的,腦子裡在不停的賺,今後在米國那邊的發展思路。賺到錢之後,總得做點什麼吧?方蟄有點後悔對王香蓮太過冷漠了,不過這樣也好。回去後,雙星大學聯繫一下,跟那邊的半導體實驗室合作一下?
說到底,想到晶片的時候,方蟄的心就難以按捺的躁動,這玩意太重要了。沒錢的時候只能看看熱鬧,真的有這個經濟實力了,有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說不動心都是騙人的。不過像亞洲金融危機那種機會,今後沒有了,只能耐心的等待下一次機會。
大員那邊的企業,送上門去談合作,自取其辱爾。還不如找機會落井下石更現實。
胡思亂想的,方蟄的腦子裡又冒出賈伯斯的樣子,要不要給這位也來一個狠的?身為蘋果股東啊,好像做一個穿越者,搶在別人前面也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還是先看看谷歌那邊如何吧,安卓系統,確實需要關注一下了,加大投入。趁這個手機系統群雄並起的時候?嗯,還真是啊,現在是塞班獨大,以後有微軟的系統。
想到早期的只能手機,居然是有鍵盤的,最經典的就是那款黑莓。
瑪德,不截胡真是天理難容啊。心裡大概有了個計劃後,方蟄的思維開始散發了。
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時,還是先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之前的空間站在外面等著,方蟄眨眼,再眨眼:「有事?」
「謝謝!」空姐雙手在腹部重疊,微微鞠躬。動作很好看,不過現在的方蟄,還沒從賢者狀態徹底走出來,所以,沒有做那種把人拉進洗手間的事情。
「不客氣!」點點頭,方蟄揚長而去,沒有做那種要個聯繫方式,然後唾手可得的事情。
一個華裔帶兩個白人女子做保鏢,腦子正常一點的都能猜到,這位乘客能有錢到啥檔次。
繼續保持低調的方蟄,一直到下飛機才暴露了原形,吳明珠帶著一堆保鏢在外面等著,都是身穿黑西服的那種,方蟄在前走著,拖著箱子不緊不慢,身後兩個白人女子並行,一副唯方蟄馬首是瞻,生人勿進的姿態。想不顯眼都很難。
「還以為你要在港城呆十天半個月的。」車在平穩的行進中,吳明珠的語氣里透著雀躍。
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她可以吃獨食了。
「保鏢是你安排的?」方蟄答非所問,吳明珠翻了翻眼珠子:「怎麼可能?我可使喚不動波娃她們。」得勒,答案有了。
「近期的情況如何?」方蟄換個話題,現階段的工作中心在米國,眼下就看這一票了。
「月中巔峰影業敲鐘上市,李斯特那邊現在也沒心思盯著非死不可了。納斯達克那邊的情況依舊熱度不下,你只要打開電視,就能看到專家在吹噓,五千點不是盡頭,天空才是。」吳明珠說著就笑了起來,肩膀抖了幾下。
「嘖嘖嘖,米國中產又要少一批,總有一天,股市里就剩下金融機構,看他們跟誰玩。」
「這就好比國內,買菜的大媽都在討論股票了。」吳明珠已經成長到一個高度了。
「現在看的不是技術了,是人性。炒股破產的牛頓說,我可以把天體之間的距離準確的算出來,卻無法算出瘋狂的大眾能把股價推到多高。」
雲珏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臉上帶著微笑,一手叉腰,一手摸著肚子,站在別墅的門口,面前是台階,下面是院子和草坪。
現在的一切,雲珏當初是想都不敢想的,以往有多驕傲,現在就有多無奈。
看見下車的方蟄面帶微笑的過來時,雲珏心裡默默的想,只要他不結婚,我就沒輸。
方蟄心裡想,只要我不結婚,我就不欠她們的。
一個擁抱後,方蟄扶著雲珏進屋休息,一切盡在不言吧。
第二天在家休息,瑪麗蓮帶著秘書登門,見面之後很遺憾的樣子道:「波士,你真的不去紐約麼?」巔峰影業上市,瑪麗蓮希望方蟄出面敲鐘,這對於每一個企業家而言,都是一個致力追求的燦爛瞬間。
「不去,有那個時間不如在家休息。你去吧,今後的巔峰影業,你要習慣自己做主,不用事事請示。」方蟄擺手要打發瑪麗蓮時,沒想到李斯特也殺上門了。
「我覺得去紐約證交所看看,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體驗。哪怕你站在台下,也應該去看看。」李斯特給出這麼一個建議,方蟄狐疑的看著他。
「別多想,就是有人希望當面跟你談談。」李斯特微笑著解釋。
方蟄稍稍猶豫便道:「好吧,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