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你們兩個表妹,一直當你們親妹妹的。Google搜索新娘子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興興嫁人,可不能委屈自己。」
青雲沒有經驗,但她看過別人結婚,吃過喜宴,聽三姑六婆這麼說過, 她撿些好聽的說沒錯。
「對了,嫁衣準備好了嗎?家具被子那麼準備了嗎?」她想到什麼說什麼,沒個章程。
余靈珊羞紅了臉不說話,上官夫人瞅見珊姐兒驕羞的模樣,捶了下青雲,「等你來說黃花菜都涼了,嫁妝都準備好了。衙門忙不忙,要是不忙,你抽出幾天空來, 送你表妹出嫁。」
她娘家只有這個外甥女了,沒有其他親人了。珊姐兒只能從上官家出嫁,青雲承擔兄長的任務,送新娘子出門。
「沒有問題。」青雲道。
多了青雲這個外男在,不方便,兩個姑娘呆了一會就走了,青雲想想後問:「娘,我要添妝嗎?添妝添些什麼?」
她聽村裡的女人說,家裡有姐妹結婚的,姐妹要添妝。以前是添熱水瓶臉盆之類的,現在不流行那樣添了,包個大紅包就行了。
古代的嫁娶禮節,青雲不懂,只能問便宜娘。
「不用了,你的那份娘給你準備了。娘知道你心疼你表妹,往後多看顧點她,別讓人欺負了。」上官夫人道。
「娘放心, 有我在沒人能欺負她。娘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陸明那人品行還不錯,不會欺負珊表妹,日子肯定和和美美。」
衙門裡科舉出來的這批人,除了才能過關之外,品行也是一個關,過不了品行那關,再有才能,衙門不要。
「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衙門的事忙完了?傷好利索了?」
又有土匪下山搶劫商隊,消息都傳遍了,青雲帶捕快衙役追回貨物還受了傷,她聽到消息差點嚇暈了,她要檢查青雲的傷,青雲不給看,大夫說沒傷到要害,好好養些天,不要乾重活。
「好了, 沒事了,我才過來的。衙門的事什麼時候忙完過, 除了我還有一堆人,淳安啊陸明啊陽懷恩他們呀!什麼事都要我親力親為,我不得累死了。」青雲吐槽。
「你啊,盡欺負他們,也就他們老實。屋子裡沒有外人,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哪兒了,好利索了嗎?」上官夫人一捲袖子,就要上手給她檢查。
青雲沒有受傷,哪裡肯讓她檢查,一檢查不就露餡了。
「好了,好了,真好了。娘,我都這麼大了,你還跟我小時候一樣,動不動翻我衣服,哪裡有縣太爺的威風,傳出去讓人笑話。」
青雲左擋右擋,才擋住上官夫人一腔母愛。
「這裡沒有外人,傳什麼傳?誰傳?」
青雲攔著不給看,上官夫人愣是沒有看到,狠拍了不省心的青雲幾下,戳著她額頭恨鐵不成鋼訓道:「你是不是傻?剿匪有捕快衙役有官兵,你一個縣太爺跟著衝上去做什麼?弄得一身疤痕,將來誰......」
隔牆有耳,後面『敢娶你』三個字,她呢喃而出,就是青雲都沒聽見。
「娘,我錯了,我錯了,以後有事讓衙役捕快上。」青雲真誠道歉,事後,屢教不改。
上官夫人訓了她幾句,青雲求饒了才放過她,「貴客走了?哪家來的?」
上官夫人早就聽說衙門來了個貴客,青雲天天作陪,從早到晚見不著人,上官夫人沒拿珊姐兒要出嫁的事去煩她。
上次朝廷欽差大人來了,聽說好像是渭陽的府台跟將軍,青雲也是天天去作陪。這次來的貴客,青雲同樣天天作陪,估計也是大官。
青雲一愣,便宜娘從不問她衙門的事,想想,沒什麼不能說的,道:「沒走,在客棧。你怎麼問起他來了?」
青雲撇嘴,什麼貴客?災星差不多。
「那不是聽人說衙門來了貴客,好奇,不能說不要說。一會在這裡用餐。」上官夫人聽蓮姐兒念叨了幾次,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來跟衙門談生意,風險大,沒有本錢沒有人,還想空手套白狼,衙門不想跟他談,死賴著不走。不用管他,等他待煩了自然就走了。」
上官夫人微微點頭,「那是不能跟他做生意,不出錢不出力,光想著占好處,哪有這種好事?別跟他做生意,你爹要是知道了,又要訓你。」
青雲附和點頭。
上官夫人給青雲支招,「你應付不了,讓他去找你爹,你爹對付這種人最有經驗。」
青雲呵呵,便宜爹要是知道四爺身份,還不得嚇死。
「我心裡有數。」
吃過飯,青雲去了上官老爺子那裡,細細說了四皇子的事,吐槽他是災星,然後又是一番吐苦水倒委屈,她的辛酸,她的不容易,差點又讓上官老爺子脫鞋抽她。
四皇子不主動找青雲,青雲也不去客棧找他,平平淡淡,晃晃悠悠道了余靈珊出嫁的日子。
新郎官陸明騎著高頭大馬,來上官宅迎接新娘子,平日裡老成的他,今日笑得像朵花。
縣城難得有喜事,百姓們跟著花轎一路到了上官家大門。
外面鑼鼓喧天,閨房裡,穿著新娘喜服的余靈珊,看著上官夫人紅了眼眶,輕喊了聲「姨母,我捨不得你、」
「姨母也捨不得你,好了,好了,別哭,你是新娘子,哭花了臉就不漂亮了。」上官夫人捻著帕子按了按她的眼,哄她。
「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娘家,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婆家不比娘家,以後好好過日子,受了委屈回來跟姨母說,姨母解決不了還有你表哥,陸明在你表哥手底下做事,讓你表哥揍陸明。
別看你表哥長得跟白切雞一樣,揍陸明還是不成問題的。有你表哥在,看誰敢欺負你。」
上官夫人說青雲的話,讓余靈珊破涕而笑,離別的傷懷一下子大散了。
喜婆進來催新娘子出門,上官夫人給她蓋上了紅蓋頭,叫青雲進來背人。
青雲同樣叮囑她,「咱們家沒有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的說法,想家了就回。陸明人不錯,以後好好跟他過日子,咱們不仗勢欺人,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你。記住,你是我青雲的妹妹。」
說句大不敬的話,在齊山這個地界,她就是土皇帝,余靈珊就是土公主,可不是什麼阿狗阿貓,可以踩到頭上欺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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