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命令,誰敢議論?!」皇帝霸氣而凌厲,「朕聽聞,安平府上的蕭虛懷亦傾心這女子,日前還找了官媒上門提親,被霍禹打了出去。此間霍禹需再度出征,為了他霍家不再醜事重演,將這女子管制在宮裡,也不枉霍家世代為國征戰的苦功。」
皇帝看著珍妃,「愛妃意下如何?」
「這女子與我無關,無所謂。」珍妃淡然回答。
「靖王認這女子為義妹,為了她敢違逆朕,愛妃就不想見見她?」
「有緣自會相見。」珍妃平靜的看著皇帝。
明顯,皇帝對這回答不滿意,冷哼一聲,「你倒是隨遇而安。」
珍妃靜默不語。
皇帝臉色黑沉,轉身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
許玉顏等人自然也跟著走了,留下李淨宇還想上前,被珍妃一把拉住,朝他搖頭。
「母妃,霜筠妹妹決不能入宮!」李淨宇急道,「她的個性寧折不彎,一旦入宮輕易便衝撞貴人。」
「你父皇心意已決,你越是抗拒,他越堅持。目前,你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將旨意傳到,至於以後的,便見機行事吧」
李淨宇心裡憤怒,也無奈,只能接受珍妃的建議,帶著人前去霍、顧兩府傳旨。
接到聖旨的兩家,有一個共同的鬱悶,便是聖旨中的兩位當事人,不在府里。
李淨宇不管,聖旨放下就走人,半路上,他的侍衛追上來,告知他事情已經辦妥。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李淨宇離開皇宮之時,便派自己的侍衛先去通知顧霜筠與霍禹。聖旨下,顧霜筠與霍禹不能抗旨,但,若聖旨送到之時,顧霜筠不在京城,那麼,不能入宮,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回到宮裡,李淨宇向皇帝覆命,就在他進入御書房的同時,皇帝一聲令下,門外進來兩名羽林衛,將他架住。
「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一頭傳旨,一頭傳信!」皇帝手中琥珀鎮紙正正砸在李淨宇額頭,破出一個青紫血口。
李淨宇心下大駭,他分明讓那侍衛喬裝去傳信,怎麼才一回宮便被皇帝知曉,除非……他驚恐地瞪大眼,他的身邊莫非一直有人在盯著?
「你對顧霜筠倒是有情有義,早早通知她逃跑,朕便要瞧瞧,你這份情義值不值當。」皇帝走向李淨宇,「朕已命人送訊給她,半個時辰之後,若那顧霜筠乖乖入宮,朕便對你忤逆之罪不咎,若那顧霜筠離京,朕便將你與顧家、霍家與她陪葬!」
「父皇不可,此事乃兒臣一人為之,與他人無關,兒臣甘願受罰,求父皇……」
「你甘願?你算什麼東西?取你一人之命,不足以令朕平息怒火!」
皇帝一把捏住李淨宇的下巴,力道大得令他懷疑自己的下巴要碎了,然而,更令他心寒的是皇帝的冷酷的話語。
皇帝擺手,兩個羽林衛堵了李淨宇的嘴,將他架出御書房。
另一邊,霍禹和顧霜筠得到消息之後,半點不耽擱,立即策馬離京,但就在城門口,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等著。
「二位,皇上有口諭。」
尖細的聲音,顯示出這人的不同。
霍禹很想策馬衝出去,可理智令他勒住馬,沉著臉,接過那張薄薄的紙條。
頓時,顧霜筠聽見了磨牙的聲音。
「霍禹,是什麼口諭?」坐在霍禹身前的顧霜筠,偏著頭想看那紙條。
「若你不入宮,離開京城,便要治罪靖王殿下與霍、顧兩家。」霍禹咬牙,滿腔憤怒忍不了。
顧霜筠抽出被他緊攥著成紙團的紙條,展開。
「顧姑娘,隨奴才走吧。」那太監傲慢地催促。
顧霜筠將紙條塞進身側的荷包,手扶在霍禹手臂,「送我到皇宮吧。」
「霜筠妹妹!」霍禹憤恨低喊。
「靖王哥哥冒險給我送信,我不能置他於險境而不管不顧。」
霍禹攥緊雙拳,手背上青筋凸起,突然,他一聲大喝「駕」,催動馬兒快跑,馬蹄揚起的煙塵將那太監籠罩,令他吸入煙塵劇烈咳嗽起來。
城門距離皇宮,快馬一刻鐘便到,霍禹卻故意騎馬奔馳繞行。
顧霜筠向後靠在他懷裡,由著風颳在臉上,飛揚的髮絲在風中亂舞,他的發與她的發糾纏在一起。
許久,眼見時間流逝,顧霜筠才開口。
「霍禹,送我去宮裡。」
霍禹勒馬,將她緊抱在懷裡。
「我太沒用,救不了你。」他悶悶的嘟噥。
「誰說你救不了我?若不是你,我早就進宮裡了,而且,還不是以現在的自由身,是作為皇帝的妃子進去,那可比現在悽慘上千倍萬倍。」顧霜筠打趣道,「現在我是你的未婚妻,有霍家這塊威震天下的招牌在,我在宮裡能橫著走呢。」
「霍家的招牌若得用,皇帝便不敢招你入宮!」霍禹恨道,「我們將士為他的江山流血,他卻……」
「霍禹!」顧霜筠厲聲喝止他接下來的話,手覆在他執韁的手上,「他的身份令我們無力抵抗,但他終歸只是人,不是無所不能,所以,你相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會等著你回來。」
「我怎能安心?他曾想納你為妃,如今這舉動,其含義路人皆知。」
「可如今天下人皆知我是你的未婚妻了呀。如今,他命你去肅清盛朝與成國商道上的匪患,我曾聽蕭虛懷提過,這曾是一條黃金一路,若你將此商道打通,可想而知會為這個國家和人民帶來巨大的財富,屆時,霍家將名高天下,他動我便是令天下百姓,尤其是以命守護這江山的將士寒心,他將成為全天下人所不齒、所唾棄的存在。」
她偏過頭,第一次主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所以,我能不能安穩在宮裡待著,還得靠你呢。你記得,別讓我等太久。」
「再來一次。」霍禹要求。
「不來!」顧霜筠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快點走啦,那人這般惡劣,誰知道他的半個時辰從哪裡開始計算的,咱們快點去,別誤了時辰,讓他逮到藉口懲治。」
霍禹心有不甘,可架不住她催促,只得催動馬兒。這一次,他直接把她送到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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