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後顧之憂,吃飽喝足回到寢室,正好趕上幾個同寢想上街。
成永興也沒有什麼事情,連衣服都不用換,轉身就跟著一起走出了宿舍。
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年輕人的本來面貌,就都暴露了出來。
剛走出宿舍樓,一群人就開始鬼哭狼嚎。不少同學,也買了音樂磁帶,很多人都可以唱上一段。
流行歌曲,深刻的影響著大家的精神生活。後世很難想像,萬眾同唱一首歌的場景了。
也不知道誰提議,幾個人輪流唱,不要同時乾嚎。這個建議得到贊同,但也提出了要求,只能唱跟雪相關的歌曲,因為白雪已經覆蓋了一切。
作為提議者,最先唱歌的是袁帥,一曲《冬天裡的一把火》,抒發了他五音不全的情懷。
贊同的時候沒有覺得什麼,但是真到挑選歌曲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寫冬天,寫雪的歌曲是如此之少。作為流行歌曲的主力發源地,香港應該都沒怎麼見過冬天和雪吧。
詩詞裡倒是有不少描寫雪景的,但是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唱出來。
許雲解連唱了幾首歌,都是一起頭,就被打斷,因為與冬天無關。
他最後只能以《來自北方的狼》,勉強過關。
寢室老大老孔,比較幸運,一首《一剪梅》,一氣呵成,他還是有些內秀的。
輪到成永興的時候,大家已經離開校區,來到了大路上。
幾輛公共汽車,接連從眼前駛過。學生們,也可以坐公交去秋林,兩三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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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公交車尾部遠去的背影,一曲熟悉的旋律迴響在腦海里。
「2002的第一場雪,來得晚了一些。」
剛唱了一句,歌聲就被摩拳擦掌,準備挑刺的同學們打斷。
顯然這是老八要自己創造了,沒有人聽過這個奇怪的開頭。大家只是要求唱雪,唱冬天!搞成科幻就沒有意思了。
從善如流,重新開始。
「1989的第一場雪,來得早了一些!」
這句詞,幾個人還是不滿意!已經是年底,第一場雪肯定是年初下的啊!這句被幾位文學愛好者,翻來覆去的推敲。唱成最後一場雪也不對,只能先這樣吧,回頭再細細推敲。
「停在教化街的8路汽車,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這句詞還算應景,沒有人反駁。
「1989年的第一場雪,是留在工大難捨的情結。」
這句歌詞引起了巨大的反撲,大家才來報到,怎麼就難捨了?難道是被開除了?
但不」難捨」,又有很難找到合適的詞去替換,換成別的詞,淡淡的哀傷基調就被破壞了。
幾個詩詞愛好者,乾脆撇下了成永興,自己發揮了起來。旋律已經熟悉,現在就是填詞,反覆的重複而已。
這個額外的小遊戲,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大家在來回的路上,不停的討論,直到回到寢室的時候,才算有了第一個公共的版本。
《工大第一場雪》正式問世。
這首學生自己創作的歌曲,以其簡單的旋律,熟悉的場景,引起了更多人的興趣。更多的文學愛好者,地理愛好者,音樂愛好者對此也很感興趣。在他們的參與下,更多街道名稱,建築名稱被替換,更押韻的版本開始誕生。
大討論一直持續到歌詞登到了校報上,才算結束。曲子被學生會相中了,據說要在什麼場合表演使用。
這首本來的情歌,被徹底改造成了一個旅遊指南。幾個有名有姓的教學樓被反覆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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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討論雖然結束了,冰城城市版的又開始出現。
新一輪的爭執是首先在報紙上展開的。作為一個以冰雪著稱的城市,太喜歡這首歌了。
冰城雖然有了一首《我家就在松花江上》,但是還沒有冬天的歌曲。這首曲子,他們準備改造為城市的冬季之歌,但是地名的選擇同樣困擾著他們。
曲子很快就登上了本地電台的點歌列表,影響力不下於港台歌曲了。
失去了話語權和著作權的新生們,只能聽著廣播裡不同歌詞的版本在耳邊傳唱。在這些不同版本的干擾下,他們已經記不清原始的歌詞了。
沒有人記得這首歌是怎麼來的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很多參與者都把功勞攬了過去,認為自己是創意的提出者。
86級的學生,由於馬上就要畢業,被被公認成這首曲子的發明者,因為只有他們才需要」難捨」。這幫人掌握著從校報到學生會的所有話語權,慢慢的,事情好像真的就是這樣了。
成永興沒倒有去爭這個事情,他只是想等等看,刀郎以後該如何出頭。
調整了一下更新頻率。慶祝站短。發現每次想單章一段時間,總是有喜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