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場的時候,曹琴默跟著華妃一前一後早早離席,甄嬛快步追上,攔下了想要躲避的曹琴默。安陵容和沈眉莊跟在後面,聽著甄嬛開門見山,暗嘆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妹妹想問曹姐姐一句,那張寫著驚鴻舞的紙條,是一直握在姐姐袖子裡的吧?所以妹妹今日一舞,竟是姐姐為我註定的呢,姐姐有心了。」甄嬛單刀直入,雖是盈盈一笑,卻難掩飾鋒芒。
安陵容明顯看見曹琴默臉上的尷尬,但很快便換了一副笑臉,顧左右而言他,不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曹琴默含糊著,說自己笨口拙舌的,也辨不明白,只是要甄嬛有空,好好照顧沈眉莊的胎。
聽到此處,本來一臉漠然的安陵容猛地抬起頭,一臉錯愕的看著曹琴默。
這個聰明的女人,一手設計了沈眉莊假孕,怎的偏偏這個時候來和甄嬛說這些?難道是想傳達些什麼意思,可她總不能是希望甄嬛知道她和華妃的陰謀,進行阻止吧?
安回去之後,陵容思慮再三,曹琴默心機之深沉,就連甄嬛都要正眼相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安陵容還是不要和她正面相抗衡。
不過今日之事屬實奇怪,安陵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曹琴默有心示好?這也不合邏輯啊!華妃這個時候正重用曹琴默,也還沒有利用溫宜陷害甄嬛,兩人尚未離心,怎的平白無故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安陵容久思不得其解,想著日後有機會要探一探曹琴默這個人,既然決定要對付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以安陵容今時今日的地位,若不能一擊制勝,那按兵不動才是正理。
安陵容和甄嬛、沈眉莊聊了許久,皇上身邊的小廈子來報,說是皇上得了些好詩,要甄嬛前去一同品鑑,安陵容識趣,在甄嬛走後也推脫身子乏了,回到了繁英閣。
勤政殿外,甄嬛等候多時,知道皇上正為西北用兵之事頭疼,早早想了寬慰之詞,等著說與皇上聽。
西北用兵,正是用人之際,千軍易得良將難求,年羹堯是個不可多得的帥才,有他在西北之事可平,同樣,有他在一日,華妃便多一重的倚仗。甄嬛不得已,只能眼睜睜看著華妃復寵。
又過了幾日,繁英閣內,安陵容閒來無事,金黃色的寢衣上正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團蟒,安陵容繡功出色,一針一線,盡顯團蟒之生動靈活。
正悠閒時,忽聽見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安比槐出事了。
安陵容知道年羹堯在前線作戰,安比槐後方失利,定是要被年羹堯和華妃拿住把柄,好好作一作文章。雖說安比槐並未與蔣文清慶同謀,但難免受罰,現下已經被皇上關押起來,只等發落。
安陵容還記得上一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無助,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和自己交好的沈眉莊。
沈眉莊的父親作為濟州協領負責審問這個案子,上一世安陵容去求沈眉莊,希望她家書一封救父親性命,沈眉莊答應下來,卻在見皇上的時候被蘇培盛勸了回來,最後還是甄嬛出面,安陵容的父親才被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