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家常的綰著個髮髻,在腦後別一隻碧玉簪子,娟秀細膩的臉龐上一雙眼尤為出彩,帶著淺淡的笑意和若有似無的慵懶,大紅緙絲團花旗袍明艷亮麗卻也如綠葉襯托紅花,顯得越發的高貴別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三福晉勉強的打著招呼,純親王世子福晉董鄂氏在一旁打量著這位不曾正兒八經打過交道的四福晉,估量著該如何開口說話。
「這位是純親王世子福晉也是我堂姐,說跟弟妹有些話要說,又怕沒登過門,沒個人領著不好進門。」三福晉解釋著自己的來意,不自然的摩挲著手中的茶碗。
權珮朝著純親王世子福晉董鄂氏一笑:「到沒想過世子福晉會來。」
純親王世子福晉董鄂氏也一笑:「聽說四福晉這邊搬家,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忙可以幫的?」
「事情有下人去做,我到操不上什麼心。」
這位四福晉不咸不淡,董鄂氏握了握手裡上好的官窯青花瓷茶碗:「剛過來的路上聽說您這邊過來的時候路上遇上了惡人搗亂,沒有什麼事吧?」
「皇子搬家遇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叫人心裡不舒暢,不知道四九城什麼時候亂成了這樣,我到還好,只是家裡有個格格動了胎氣,到現在都不能動,我們爺很生氣。」
終於說到了正題,三福晉覺得坐立難安,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董鄂氏顯得驚訝:「怎麼好好的到叫個格格動了胎氣,那實在是.......您也別太擔心,想來只要太醫得力必定能轉危為安,恰好我認識個這方面的一位聖手不若薦過來給府上的格格治病,必定能保住孩子,這樣到也顯得您用心。」
佛爾袞的強勢蠻橫大抵也有不少是從董鄂氏這裡繼承來的,是害怕她會故意害的武氏流產所以想要強硬的派個太醫來坐鎮?真是可笑,自己的家裡事為什麼會同意別人插手?
「宮裡的德妃娘娘也給薦了個太醫過來,現在已經住在了我們府上,想來也不會比世子福晉說的那位差,到不勞世子福晉操心了。」
權珮拒絕的不留情面,董鄂氏面上的笑意就淡了幾分:「我說的那位聖手,連太后都贊過幾次。」
太后自然比德妃大。
這位世子福晉跟三福晉實在不像,三福晉聽著堂姐這樣說話,幾乎羞愧的將頭埋進茶碗裡,董鄂氏的眼裡卻還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真沒見過這麼來談條件的。
權珮已經不耐煩了起來,轉動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世子福晉這樣說,我現在都有些不明白世子福晉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權珮眼裡淡淡的嘲諷叫董鄂氏覺得仿若是嘲笑,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為了過來看看四福晉,跟四福晉說說話。」
丫頭從外頭進來:「武格格又瞧著不大好了!」
權珮便起了身:「那就不陪三嫂和世子福晉了。」她說著往外走,董鄂氏卻起身跟到跟前:「我陪四福晉一起去看看。」
董鄂氏不由分說的要挽著權珮的胳膊,權珮剛好抬起胳膊扶了扶頭上的髮釵,董鄂氏撲了個空,就跟權珮錯開了幾步,只聽得權珮淡淡的道:「家裡有事怠慢了,兩位慢走。」
董鄂氏站在原地看著權珮走遠,憤憤的甩了下帕子,見三福晉一面朝外走一面道:「堂姐還不走?」
董鄂氏只哼了一聲。
馬車上董鄂氏不免朝著三福晉抱怨:「以前還以為這個四福晉是個溫和知禮的,今兒才算見識了,說走就走,客人都扔下不管,說起話來也咄咄逼人,真叫人看不慣!」
兒子做了壞事,到底算是上門賠罪的,結果話都談成了那樣,還要叫人家好言相待,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堂姐以前也不是這樣,做了純親王世子福晉漸漸的越發要強起來。
三福晉只但願權珮沒有生她的氣,董鄂氏抱怨了半響,三福晉只淡淡的道:「以後堂姐再去那邊,就不要在叫我了,剛搬了家,家裡事也多,我只怕沒有空閒時間陪您。」
董鄂氏一怔,打量著三福晉:「你是害怕得罪了四福晉?怕什麼,在怎麼樣後頭還有我,你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一個親王的世子福晉真就覺得比皇子福晉還尊貴?
三福晉不想跟董鄂氏較真,只道:「您知道的,我們爺不喜歡我參合外頭事,女人還不是靠著男人過,他不高興,我也不敢太過。」
說是因為三阿哥,董鄂氏似乎才覺得可以接受:「說的到也是,還是家裡的男人為大。」
武若曦好好的哪裡能動什麼胎氣,權珮出了院子順著夾道去了後頭的花園,叫丫頭折了好幾樣花插瓶,又在亭子裡面坐了一回才回了屋子。
董鄂氏一回去就去見了純親王福晉,帶著委屈訴說:「.......您不知道那個四福晉,自瞧見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根本就不用正眼看我,好話說盡,她也不怎麼理睬,在後面說是家裡還有事起身就走,直剌剌的就把我跟三福晉撂在了當地,叫人面子上都下不來!」
純親王福晉皺起眉頭,又是煩躁又是生氣:「這麼說四阿哥那便是不打算跟咱們好好談?非要跟咱們府上鬧僵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董鄂氏瞧了瞧純親王福晉的神情,又加了一句:「哪裡是願意談的,要是願意,話總該要好好說吧?我瞧著那個四福晉根本不把咱們府上放在眼裡的。」
說的純親王福晉終究也不高興起來:「一個光頭阿哥福晉,也太囂張了些!」
董鄂氏垂著眼掩飾住得意,用帕子沾著嘴角,叫這個四福晉得意,要是不能把這個四福晉收拾的伏低做小低頭認錯,那她這個親王世子福晉也就白當了!
胤禛忙了一早上才回了後院,又將前院侍衛管事等的名單給了權珮一份,問起了早上那會董鄂氏來的情形。
權珮舒展的靠坐在迎枕上,身下的緞面坐蓐綿軟舒服,叫她臉上也露出幾分愜意:「是個跟那位佛爾袞有些相像的人物,咄咄逼人,想來也不是純親王府的本意,但不管如何,只怕事情已經更僵了,爺可要快刀斬亂麻,早些了事才妥當。」
搬了家屋子寬敞又亮堂,做起事來都覺得自由舒暢,雖說目前還有個棘手的事情,但卻依舊影響不到胤禛還算可以的心情,也同權珮一般舒展的躺著:「已經交代下去了,儘快將那家死了人的家眷叫到跟前在問一次,錄口供畫了押在說。」
權珮伸手拿了一本書在手裡:「最好叫人將這一家子看起來,防著純親王府那邊耍花樣,若是有人過來對著那一家子威逼利誘那是最好,剛好抓個正著,到底純親王府能不能搬倒看的還是皇上的意思,但若純親王打算一手遮天觸到了皇上的底線,只怕也不能有好果子吃。」
胤禛已經昏昏欲睡起來,這幾日搬家卻確實忙累,只嘴裡還是不忘答應:「知道了,放心吧。」
一旁的丫頭看見早將窗戶下了下來遮住了強烈的光線,屋子裡就顯出了陰涼。
權珮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起了書。
也許連胤禛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做事總是喜歡跟權珮商量,聽權珮的意思,未必是想靠著權珮做什麼,只權珮在跟前他就會覺得安心,好似事情也就沒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歲月靜好,只但願可以一直這樣相伴,不離不棄......
純親王福晉向太后遞了牌子,很快太后就見了純親王福晉。
慈眉善目的太后笑拉著純親王福晉的手:「你個老貨,這麼久了也不來宮中看哀家,不陪哀家說說話,可是將哀家忘了?」
純親王福晉連忙道:「哪裡的事,只是家裡最近事多,實在抽不開身。」
「都這把年紀了,家裡還有什麼事要你操心?」
太后仿若是朝著純親王福晉遞話一般,純親王福晉只要順著太后說,就能說出自己最想表達的意思。
太后一問,她便用帕子沾眼睛:「唉,這都是命,我那不爭氣的佛爾袞呀,總叫人有操不完的心!」
太后便皺起了眉頭微微思索:「佛爾袞怎麼了?以前瞧著也挺乖巧的,連皇上都誇讚過的。」
純親王福晉便很自然的順勢接著說了起來:「您不知道,他是個調皮的,總喜歡四處晃蕩,也沒求他能幹出什麼大事,只平平妥妥的就好,誰知道出去玩偏偏撞上了另外兩個人鬧事,他湊到跟前看了看,結果那兩個鬧事的人一個將一個打死了,被打死的那家人瞧著打死人的那個是個窮光蛋陪不起什麼錢,偏偏就扯上了佛爾袞,硬說是佛爾袞殺了人。真的誅心呀!我那佛爾袞雖然調皮但也是個慈善手軟的孩子,哪裡能做出這樣的事,現在皇上又叫四阿哥專門查這事,我只怕四阿哥年輕被人蒙蔽,那我的佛爾袞可就慘了。」
又用帕子沾著眼角:「您說說,這樣的事情能叫人不憂心麼?」
純親王福晉在一邊落淚,太后跟著唏噓:「竟有這樣的事?那些無知的小民也太囂張了,這等謊話也敢說。」
純親王福晉忙道:「可不是,爺兒們的事情我原不該攙和,但到底佛爾袞是我的心尖子,沒法不管不問,就差老大媳婦去跟四福晉說說話,探探口風,哪裡知道.......」
仿佛是下頭的話在不好說,只得停下來又只是擦眼淚。
太后聽的嘆氣,淺啜了一口茶,頓了頓道:「孩子們畢竟還小,要是言語上不周到你們也多多擔待。」
太后慈善,總是能調解的事情就儘量調解,會這樣說也在純親王福晉的意料之中。
純親王福晉便跟著應是:「您說的是,雖說四福晉咄咄逼人也不大將老大媳婦看在眼裡,但畢竟我們有求於人,總歸要低下身段的........」
純親王福晉嘴裡說是,卻還是將權珮的不是都說了出來。
太后便沉默了起來,半響好似迫不得已的開口:「罷了,這事情我即知道了就沒道理不聞不問,事情能平和解決自然還是平和解決的好,只怕老四年輕不知道事情真相又被人蒙蔽到上了那些小人的當,宮裡面這些阿哥裡面就八阿哥是個心善和藹靈活的孩子,我叫人捎話給他,出去同老四好好說說。」
聽說五阿哥木訥誠實,大抵是不大適合做說客,太后選擇了年紀稍長又活到的八阿哥似乎理所應當,但八阿哥一旦願意幫忙,那就跟純親王府結下了善緣,並且表示他是向著純親王府的,八阿哥又即將跟安親王外孫女成親,八阿哥的身上便又代表了安親王一系。
純親王福晉這樣想著心裡不禁覺得微妙了起來,這個看似身份最低的八阿哥,從這樣的角度來看,已經在悄無聲息中叫人不敢小瞧了。
太后還微微皺著眉,滿眼的慈善,純親王福晉感恩戴德朝著太后拜謝:「您能幫忙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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