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都是困難！
秋風徐徐穿過草棚，清爽著房間裡的每個人，剛才已經帶著姚志良和孫國強看過了盆地內種植的糧食。
現在桌上豐盛的菜餚，他們臉上除了震驚之外，多了喉結的滾動的動作。
「好了，先吃吧，估計你們現在也聽不進其他始的話。
來來，這是我自己釀的酒，你們嘗一嘗，度數有40多度。」
白酒倒入木杯，酒線掛壁滑入，香郁撲鼻而來，池水釀製絕非凡品，給這兩貨有些糟蹋了。
這是第一缸酒，二百斤雜糧總共也才得到了二十斤，剩下的酒糟餵給那群野豬的時候都搶瘋了，哼哧哼哧打得你死我活。
「魁…滋滋…子，伱有些不厚道呀…滋滋，這個地方…滋滋你弄多久了？」
姚志良夾了一塊蒸排骨放進了嘴裡，嗦的滿嘴流油，口齒不清先開了口。
孫國強鎮定一些，不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筷子紅燒鱸魚沾著湯汁送進了嘴裡。
「確實有些吧互毆到，這麼好的地方，一個人享受，把兄弟扔到了一邊，今天我的把以前的吃回來。」
小啜了一口，入口清綿，酒感醇厚，滿嘴留香凝而不散，直到胃部炸裂，像是忽然生出一股泉眼，四散奔走，讓人回味無窮。
放下酒杯，吃了一口野蔥煎蛋，才緩緩開口。
「這地方也就一個月，平時偶爾給你吃的，都是這裡產的。
我爹和老媽也才知道這裡不久，本來是沒有打算這麼快讓你們知道的，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才把他請過來幫忙。
現在牛叔和孫叔的事情，哎！讓我感觸挺深的改變了主意，告訴你這裡也是讓你們心裡有個底。」
提到了兩個人姚志良感觸不會太深，孫國強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神情有一些意外地看了眼杯子，眼裡的傷感減少了。
姚志良嘆息了一聲，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口。
「他們兩個都是有志之人，只是孫叔有些可惜了，來來，喝酒，喝酒。」
舉杯與他們碰了一下，猶如奔騰大海，帶著澎湃之勢狂涌而入，入肚之後卻似形成了萬千細流，直至消失於內腑。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讓人驚詫，緩了緩才消化這綿綿酒意，放下酒杯再次開口，沒有忘記今天要說的事情。
「牛叔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抱著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的心態，萬事不能勉強，現在又有了孫的事情，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問題。
他們都是這個時代可敬的人，只有一顆非常純粹的科研之心，不為功名也不為利祿，是真的想為這個民族做些事情的人。
國強，孫的信你也看了，應該知道他什麼意思，機械這個事情我們必須要做，而且要做成了，我決定在這塊努力嘗試一次，你們兩個要不要參與進來？
這事說了，參與進來就不能後悔，後面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呵呵，搞得這麼嚴肅幹什麼，你幹什麼我一直都是支持的。」
「啪」
給了姚志良後腦勺一巴掌，嘻嘻哈哈的讓人一陣火大，難道自己表述還不向夠清晰，讓這小子有些漫不經心。
「嚴肅一點，強子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肯沒有問題，這本來就是師父的遺願，可是現在機械廠我都沾不到邊，更別說將他保留下來，這幫子狗日的督導隊。」
孫國強再次喝了一口酒，將酒杯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臉上儘是無奈。
「要不然我們今晚摸進機械廠把裡面的東西都給它掏空了，弄到這裡來，我們自己干。」
「啪」
沒好氣地再次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讓他參與進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胡扯什麼呢？先不說大批里轉運那些設備，這裡首先就暴露了。
還有原料、誚路、科研人員怎麼辦？
機械廠必須是光明正大的放在民眾前，還得依然留在體制內，這事我來想想辦法，良子你也需要出力。
我想讓機械廠成為村部陽的產業，或者是以村部陽的名義成立一個機械廠，這是目前唯一比較合適的身份，這麼運作還需要準備一番。」
姚志良也不敢再玩世不恭的樣子，會挨揍的，偏著腦袋認真思考起問題來。
「轉化成村協？這樣行嗎？我看還是成立一個新的機械廠更合適。
先不說勝利廠那邊會不會同意，村民的利益平衡就是一個大問題，旺財和來福的事情就是一個例子。」
這裡面的問題確實很多，現在是公社化，國營變成集體本身也是一道坎，好在勝利那邊似乎早就放棄了這邊。
做這個動作是想要留下現有的設備是一方面，更重要是它原有的渠道，包括上游的原料，下游的銷售客戶，以及中間各自的流淌環節，只需要逐一去打通就好。
直接成立一個新的機械廠看似輕鬆上陣，實則不然，沒有相應渠道的基礎，只能一點點去摸索，更要命的是現在的大環境，有點作死的節奏。
「我聽師傅說勝利那邊確實是放棄這邊，理論上倒是一個機會，但是很難，一個督導隊就讓我們束手無策。」
孫國強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色通紅，好在還沒有醉，也不敢給他們再倒酒了。
「困難總是會有的，不是這樣的困難，就是那樣的困難，這就被嚇倒了？
吃飯還要出汗呢，也很辛苦，那要不吃飯呢？我都有點懷疑你的做事的能力了？」
這倆孫子上來就擺困難，再擺下去就不用幹了，不刺激一下思想上就難堅定。
「誰被嚇倒了？瞧不起誰呢？」
「魁子，你放的什麼臭屁，我們就是分析你提出的問題啊！
誒，不對啊，魁子，你是不是有對策了？趕緊說吧，別特麼地賣關子，我其實比你更著急，師傅交代的遺願我肯定要幫他達成。」
姚志良有些錯愕地看著孫國強，這是有些上頭了，都開始有髒話了，一個暑假下來，被村民通化了不少。
「困難一點點地啃，我們先從村部開始，爭取說服我岳父還有良子你爹他們兩個人。
勝利廠那邊的事情我這兩天就過去摸摸底，到時候找找我大舅哥看看。
新工廠後面的規劃我們晚點再談，你們兩人現在開始要多學習和消化這塊的知識。
姚志良臉上莫名接過了鑰匙，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對啊，可以找你大鼠哥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哎，馬上要開學了，我們上學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糧食短缺，估計村部也會猶豫把糧食拿出來送到學校。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去，專心搞機械廠。」
「就是上學也不影響這一塊，暫時不要管這些。
強子，你有時間就去一趟孫的老師家裡，看看他那邊能不能有什麼支持。
關鍵是人員問題，最好是能搞到專業的技術人員，可以先去探探路。」
桌上的菜已經吃完了，就剩下半瓶酒，幾個人都打著飽嗝，起身把桌子讓出來，方便大嫂他們收拾。
三人休息了一會準備返回，范靜秋的專座被小妹霸占了，小金掛著她直接到了山口。
「這個地方，你們兩人可以過來，暫時不能讓其他始的人知道，包括你們的家人，缺吃了可以過來拿一點，注意隱藏好·
工廠成功拿下後，這裡就是糧食和蔬菜基地，指望村里提供支持是很難的，還要靠我們自己。」
兩個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並不擔心，他們的家人，尤其是強子的老媽朱嬸，感覺就是十分不靠譜。
今天要帶他們兩個過來，老媽就一直反對，都是范靜秋在努力說服她。
「這個我們知道，村裡的支持就別想了，現在他們自己都頭爛額，過兩天估計又要缺糧了哎！」
「放心了，我們倆的嘴巴嚴實得很，你們家是明天搬家，我們會早點過去的。」
回到了家裡，老爸和大哥喝得滿臉通紅到家後倒頭就睡了，老媽還是悶悶不樂，得開導一番啊。
「老媽，那裡的糧食產里我們一家人也吃不完，難道你還準備拿出去賣了？
餵豬餵雞也要有地方才行，還不如拿出來幫助一些人，你說是不是？」
「魁子，我能不能拿些給我爹娘送去，他們十五天前就斷糧了，天天啃野菜，我上次去沒有敢往那邊拿，還是先問問你。」
老媽表情還沒有變化，大嫂先把話搶了過去，這是沒有大哥在旁邊管制，張口就來啊！
老媽嘴巴抿了抿，沒有出聲，也不方便，這邊剛請了外人吃吃喝喝的，這邊就拒絕親家說不過去，拿著鞋底開始比劃，不時膘一眼過來。
「你可以拿些，更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你懂我的意思嗎？」
「放心吧，我會讓他們煮的時候小心點。」
明明就是不懂啊！
大姐放下手裡的鞋底，不得不提醒她。
「你弄些煮熟的玉米棒子和饅頭過去，這樣也省得他們煮飯，還有也不要太頻繁，容易讓人起疑心。」
老媽這個時候也開口了，「不要一個人，讓大興陪著你，安全第一，其他的都是小事。」
看她臉上一紅，這娘們不會是想著把山洞裡糧食搞一大包過去吧！
以後山洞的糧缸還是放個兩三餐的就好，也怪自己為了圖省事，放了滿滿一缸，生怕那天給忘記了，臨時顯得匆促。
「老媽，這事先不說了，現在又更重要的事情給你們幾個人去做。
馬上就要進入秋季了，家人的衣服和被子，要開始準備了。
我先前在那邊種了很多的棉花，收穫不錯，你應該會紡紗吧，這事就得你們幾個來做了。」
棉花在後世那是普通的玩意，現在可是戰略物資，控制得死死的地，為什麼就是現在很多人都只有一套衣服，窮一點更是一件衣服一家人輪著穿。
「還有棉花？我們怎麼沒有看到，早點拿出來多好，我們也能早點動手啊！」
說話的還是大嫂，鞋墊的話也不做，恨不能現在跑回山洞開始一家人的紡織事業。
老媽咳嗽了一聲，看了眼大嫂才開口，「嗯，這倒是是一個正事，就是這紡織的機子得好好找下，還是你外公當年給我做。」
「媽，一架紡車太少了，讓劉休生幫忙多做兩架。」
「你傻啊！人家看到你做這個，人家不懷疑啊！」
……
幾個人再屋子裡議論起來，范靜秋走了進來，她也和大嫂差不多，有好東西就想著娘家，把糧食酒拿了一瓶給范運章送了過去。
臨時在盛酒的木罐子刻上了「小泉叮咚」四個字，這是喝第三口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想著把清甜的泉水倒入口中。
「爹讓你過去一趟，問他什麼事情也不說，你趕緊過去吧！
媽，你們在聊什麼呀？」
范靜秋說完不理人了，爬上炕也拿過一個鞋底忙活起來。
娶老婆太近了，就是這麼一回事，沒事就招呼你過去一趟，還不能猶豫，去晚還不樂意，上次就因為去晚了，被范運章好一頓訓，直到丈母娘呼了他手臂一巴掌才消停。
正好自己也有事之找他，走出房間，將門關好了，院子裡時不時有人過來提水，現在也沒有一個看門的，看來得讓村民儘快對來福和旺財死心才行。
晃晃悠悠來到了范運章家，打開院門走了進去，一家三口正在吃著山上帶回來的肉食，老岳父正喝著『小泉叮咚』。
「爹，你找我呀，有什麼事情嗎？」
「你小子現在態度不對勁啊！怎麼地我沒有事情就不能把你喊過來？」
「好好說話，你們翁婿兩人還真是前世仇人，怎麼一見面就嗆起來！魁子，別理他，要不要再吃點？」
柳美珍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范運章，連忙招呼把范馳揚拉到了旁邊，把位置給空了出來。
「媽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你別管我。」
「你還問他吃不吃，他肯定吃過了，來來，你解釋一下這酒是這麼回事。」
這老頭也是搞笑，給你喝酒得了唄，還想著浪費糧食釀酒了。
「就這事？有什麼好解釋的？以前釀的埋在地下有些年頭了，不然哪有這口感，你說是不是？也就幾瓶……。」
「那你好意思就拿一瓶過來？」
額，原來在這等著自己，這酒確實有些極品，喝了一口的人絕對會想第二口、第三口。
「酒的事情好說，好說，我有個事情想讓你協助一下。」
「混帳玩意，給老丈人喝酒還講上條件，反天了你！」
范運章的狗脾氣上來了，左看右看，這架勢是要找稱手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