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些黑衣行動隊隊員射向佟家眾人的子彈,在距離佟家眾人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住了。
這一幕看呆了所有行動隊隊員,下意識的停止了射擊。
王文華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他根本沒想到佟家來的這些人如此瘋狂,正被這麼多人包圍著呢,前後左右都是人,居然敢開槍。
直到其他三人已經開槍後,一陣冰冷從後腦襲來,王文華才迫不得已的同樣舉起了手槍。
一副悔恨交加的表情,仿佛下一秒自己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現實也正是如此,他們開火沒有片刻,周圍這些黑衣人就在一聲厲吼中還擊了。
望著那槍管中噴射而出的子彈和「噠噠噠噠」的聲音,他面如死灰,如喪考妣。
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被數不盡的槍彈穿身而過。
這一刻,他在想,早知道把車上的兩人拉下來一個擋在身前做人質,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唉……唉?
王文華愣住了,怎麼沒有槍聲了?
而且,而且怎麼不疼?
他猛的睜開眼,剛睜開的眼睛同一時間瞪大了,面前數不盡的槍子懸浮在空中,像是被什麼神奇的力量握住了,阻擋了,不得寸進。
他僵硬的扭動著脖頸,看到佟家幾人周圍的子彈都是這樣的情況,就好像……就好像以幾人為中心,出現了一個無形的保護罩那般,阻擋了所有的攻擊。
這一瞬間,王文華福至心靈,嗖的看向那個神秘的中年男子傅道成,果然,對方雙手虛張,手掌向外像是在推什麼一般。
難道,這一切都是這個人造成的?
「咯咯咯……」一串銀鈴般得意的笑聲傳出,佟長君傲然道:「就你們這些螻蟻,還想反抗?等死不行嗎?」
「在傅先生面前還想著掙扎,可笑、可憐吶……」
王文華明白了,果然是這個被對方稱作傅道成的男子做的,這,這究竟是什麼人,太可怕了。
一邊想著,王文華的面色劇烈變化起來,一會兒通紅,一會恐懼,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又若有所思。
吳玉川面色劇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想起了幾人跟安子善在岎山上的那一幕,難道陸鴉嘴裡的這個傅道成也是超凡者?
完了!
這就是此時吳玉川腦海中的念頭,他很清楚自己這方沒有超凡者,唯一的一個就是安子善卻遠在京城,就算現在給打電話趕回來,也絕對來不及了。
他面容苦澀的扭頭看向幾人,剛張開嘴便聽到陸鴉一聲怒喝,「傅道成,你敢?」
吳玉川一驚,連忙轉頭望了過去,再次瞪大了眼,甚至目露恐懼之色。
只見那些懸空在佟家眾人周圍的槍彈,全部掉了個頭,對向周圍的那些行動隊的隊員,一時間,幾人均是驚怒交加之極。
傅道成難得嘴角扯起一絲冷笑,緩緩道:「哦?看你這麼有見識的份上,想來你就是陸鴉了,那麼張明教是誰?」
幾人愣了一下,沒有想明白傅道成的意思,他究竟想幹什麼。
從幾人到來後,他們一方就在問張明教和陸鴉,這情況有些詭異。
望著對面車後的幾人沒有任何反應,傅道成面色立寒,冷冷道:「不說嗎?不站出來的話,周圍這些人可要給你陪葬了!」
張明教很無奈,甚至有些恐懼,這麼兇殘的人為什麼追著自己不放,自己有怎麼入了對方的法眼的?
但不管他怎麼想,此時此刻傅道成拿周圍的這些隊員威脅他,他不得不站出來。
「我就是,你又是誰,為什麼找我?」
張明教冷喝一聲,往車頭方向挪動了一下,露出上半身,怒形於色的瞪著傅道成。
「明教……回來!」
陸鴉面色大急,剛欲阻止張明教站出來,還沒來得及,對方就沖了出來。
他急聲道:「明教,這人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他是超凡者,而且還是B級高段的超凡者,這人就是佟家的倚仗之一。」
張明教扭頭,瞪眼、疑惑不解。
「哈哈哈哈!陸鴉,不愧是神秘局東山省副局長,消息就是靈通,好了,既然你們人頭到齊了,那都去死吧!」
傅道成大聲冷笑著,唇角的陰鷙如寒風透過的牆縫,浸透了眾人的身軀。
「慢著!傅道成,你想幹什麼?」
陸鴉面色大急,驚怒的喝道:「我神秘局局長已經歸來,你想死嗎?違反超凡者禁令,佟家也保不了你,你敢繼續動手,必死無疑!」
「我勸你,現在置身事外,我可以做主不再追究,你馬上離開。把其他人留下來,這件大案我可以不牽扯到你身上,如何?」
傅道成愣了一下,唇角閃過一絲饒有趣味之色,輕笑道:「哦?陸副局長這麼仁義?」
「把我摘出去?」
「可是,我需要嗎?」
傅道成面色猛的冷了下來,陰惻惻的說道:「今天誰都可以離開,但你和張明教必須死!」
「你與其關心我,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生死吧!」
張明教和陸鴉面色異常難看,從剛到這邊,對方就在尋找他們倆,兩人也早有預料,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然而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卻是想要他們死!
兩人很是錯愕不解,場上這麼多人,他們也不是保護安子善家人的主力,佟家這幫人怎會盯上了他們呢?
張明教眼底閃過一絲惶恐,突然就想到了張華,眼眸中的神色浮現幾分掙扎,片刻後沉聲道:「我想知道,我們兩人有何取死之道?」
傅道成呆了下,手一揮,被他控制的槍彈猛然射出,擊打在周圍的車輛上和一些黑衣隊員的非要害部位。
一時間,場上又是響起了一陣慘叫。
然而,眾人卻再也不敢開槍了,甚至陸鴉只是猛的眯起眼睛,瞳孔劇烈收縮著,也未再說反擊的話。
傅道成嗤笑一聲道:「也對,反正你們都要死了,讓你們做個明白鬼。」
「我家少爺之前在蓮山扶持的南家,因為你張明教而輕易被省委摧毀,而陸鴉,少爺在甬城的失利,甚至被抓,你更是『功不可沒』吶!」
張明教和陸鴉愣住了,這才明白兩人為何如此招恨,可即便早就知道做了這些事會為二人惹來殺身之禍,但那又如何?
兩人相視一眼,竟同時笑出了聲。
傅道成面色陰鬱下來,斥道:「你們笑什麼?將死之人了,還有這個心情?」
張明教輕蔑的看著傅道成,幽幽道:「現在,我們確實是反抗不了,但身為一名官員,一名神秘局成員,我對自己做的事情絲毫不悔,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會那麼做!」
「現在在我們面前,你確實很強大,但就算殺了我們你也休想讓我們服軟!你佟家有取死之道,我們神秘局一定會毀滅你們!」
「說的對!」陸鴉笑著大喝道:「那些事,做的不後悔,傅道成,今天我阻止不了你,但一定會有人阻止你,一定有人為我們報仇,你現在利用自己超凡者的身份欺殺我們,來日你佟家也必然如此。」
說著,陸鴉又是笑道:「你想殺我們為佟凡泄恨,卻不曾想給自己帶來了取死之道。」
傅道成目露詭異之色,譏笑道:「哦?取死之道,如果你們都死光了,誰知道這是我們做的?」
吳玉川舉了舉手機,瞪眼喝道:「我只要一個電話,誰都知道了。」
「喔,哈哈哈哈,是嗎?」
「你打啊,你試試,能打出去嗎?」
「嗯?」吳玉川幾人面色一變,抄起手機就撥了出去,「您的手機不在服務區!」
一個平靜的電子合成音從手機里響起,幾人面容慘白,陸鴉顫聲道:「他們定是用了信號屏蔽器,完了……」
張明教面色慘澹,遙遙望著那部警車沉聲道:「小善的家人在車上嗎?」
吳玉川點點頭道:「在后座,我親眼看到剛才交火的時候,他們趴了下去。」
「唉……」張明教長嘆一聲,扭頭看向陸鴉道:「我答應過小善,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家人。」
「我可以死,但他家人不行,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