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靜靜的望著面前的時空之盤,腦子裡剛浮現這個想法,猛然間像是一道光在腦海中閃過。
莫名的,他就知道了這時空之心的功用。
跟神道說的基本相同,第一個能力就是操縱時空之心以時空之力進行攻擊,不過因為尚未跟時空之盤合一,攻擊力中等。
第二個能力時空回流,控制目標空間內時間倒流。
第三個能力復活,復活已經死去的人,控制時間回流,在此人還活著的時空中把此人帶到當前的時空,視為復活。
第四個能力,當這幾個字的信息出現在腦海的時候,安子善發現後面的內容模糊不清,像是被迷霧遮蓋了一般。
而且,第二個和第三個能力,只有完整的時空之盤才能夠催動,這莫名其妙出現在腦海中的信息還顯示時空之心是時空之盤的核心部件。
只要掌控了時空之心,就可以召喚時空之盤,令時空之盤完整合一。
安子善愣了,可以召喚時空之盤?
原來這時空之心才是核心部件,確實如他們所料,這東西就在時空之盤的中間。
當時自己看到的時空之盤是個環狀,就是因為缺少了中間部分的時空之心。
安子善面色凝重起來,召喚時空之盤,召喚嗎?
安子善下意識的心頭一動,冥冥之中他的視線似乎跨過了千山萬水,看到了放置在易算師協會地下,神秘局中央總局密室的時空之盤。
他有感覺,只要自己確定,就可以召喚,可是,他清楚時空之盤現在在哪兒,被看守的多麼嚴密。
如果時空之盤突然消失,他無法想像這件事會引起多麼大的震盪。
不行,暫時還不能召喚時空之盤,至少要確保在這件事上把自己摘出來之後才能行動。
他卻不知,自己這一動念,驚煞了一群人。
安子善打消了召喚時空之盤的念頭,心中卻升起了另外一個想法。
……
「嗡……嗡……嗡!」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神秘局中央總局所在地,繆瑜面色狂變,蹭的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直奔存放時空之盤的密室就跑了過去。
牟春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門口徘徊著。
「怎麼回事?」
一聲大喝在他耳邊響起,繆瑜陰沉著臉望向高台上放置的時空之盤,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只見那圓環狀的時空之盤發出持續的嗡鳴聲,並且不斷的震顫著,更甚至於圓環周圍都能看到層層的波紋。
難道?
這波紋是時空之力的波動?
繆瑜驚駭的看向牟春江,目露詢問之色,牟春江目光顫抖著,駭聲道:「繆局,突然的,這時空之盤就這樣了,時空之力的波動係數已經突破了峰值……您看到的這波紋,就是……是時空之力造成的……」
「突破峰值了?那?」
繆瑜面色瞬間白了,怒瞪著牟春江。
對方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低聲道:「就是您理解的意思,時空之盤隨時可能會消失或者是自毀……」
眼看著繆瑜面色越來越難看,牟春江急聲補充道:「繆局,我們研究組剛發現情況不對,就已經採取了措施,竭盡全力降低時空波動係數,可是……可是我們拼勁全力也就是現在的狀態了……」
繆瑜知道,要出大事了,天大的事,這事他和他的家族都擔不住。
來不及跟牟春江交代什麼,他猛的轉過身,剛準備離開就見門外跑進來一個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研究組工作人員。
此人一臉興沖沖的,望著牟春江大喊道:「組長,組長,好消息,波動係數降下來了,降下來了……」
「什麼?」
牟春江愣了下,轉而意識到什麼,扭頭看向高台上放置的時空之盤。
果然,之前那清晰可見的波紋消失了,時空之盤的震顫從肉眼可見直到肉眼不見。
牟春江大喜過望,「繆局,降下來了,降下來了!」
不用他說,繆瑜已經看到了,那個工作人員說完之後,他幾乎跟牟春江同時扭頭看向那時空之盤。
繆瑜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舒緩下來,抬手拍了拍牟春江的肩膀,沉聲道:「幹得好,你繼續觀察,有情況隨時通知我!」
「好的,繆局。」
牟春江快聲道,面露激動之色,目送繆瑜快步離去。
繆瑜陰沉著臉回到辦公室,將房門反鎖之後,來到辦公桌後,將桌旁牆壁上的紅色按鈕按下,隨即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喂!就在剛才時空之盤的時空波動係數突破了峰值,我親眼看到周圍時空之力形成了波紋……」
「不,你不明白,這非常可怕,我見過水麵的波紋,我從來沒有見過空氣中也能夠形成波紋。」
「對,就像你說的一樣,這種情況說明時空之盤周圍的時空之力異常活躍,這不是個好現象。」
「從今天下午出現異常後,到現在我相信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你那邊怎麼樣了?」
「你的人已經行動了?好!希望是個好消息!」
大拇指狠狠的按下掛斷按鈕,「啪」的一聲將手機隨意扔到辦公桌上。
繆瑜面色凝重的靠在辦公椅上,沉默下來,過了片刻。
他從桌子右手邊拿過一盒上面有紅白條紋的香菸,抽出一根,「咔嚓」一聲右手中的打火機上竄起一團紅黃色的火苗點燃了香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爾後兩股煙柱從鼻孔里冒出,不一會兒屋內已經是煙霧繚繞。
繆瑜望著指間明滅不定的菸頭,目露寒光冷聲低語著,「佟家!不等你們啟動時光機,我就能找到時空之心了,到時候你們家族所有的努力都將一無是處!」
「等著吧,我說過,佟!雲!正!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
幾乎同一時間,東山省照市,從照市駛往蓮山縣的省道上一輛掛著本地車牌的黑色夏利小轎車,慢慢的進了蓮山縣地界。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半多了,這輛小轎車走到城關南路跟鄉道交接處時,遠遠的便看到路旁有一個像是報刊亭的鐵皮房子。
任才百無聊賴的坐在報刊亭內,嘴裡叼著根煙,有一眼沒一眼的張望著外面安靜的街道,在昏黃的路燈下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翹著二郎腿罵罵咧咧的嘟囔著,「真他娘的倒霉,怎麼抽籤就抽到了這個點,這鳥不拉屎的城郊,想賺錢立功,沒戲。」
「寶子那個狗日的太走運了,居然抽到了海哥說的最重要的觀察點,唉,要是能立個功,下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嘟囔了兩句後,這傢伙從攤位下面的柜子里抽出一本不知名雜誌,只見封面上是一個坦胸露乳,只有隱秘部位才有一塊白色布條遮蓋的性感妖嬈女子。
這女子半躺在一張大床上,粉紅色的床單,有著蕾絲花邊,長長的秀髮呈現波浪狀垂至床上,火紅色的雙唇正吸吮著她的食指,那雙手纖細而嫩白,指甲上似乎也塗著紅色指甲油。
任才就看了一眼封面女郎那勾魂奪魄的媚眼,面色就脹 紅起來,抬手在這光滑的封面女郎身上摩挲著,「真他娘的夠勁兒!」
「嘎……吱。」
猛然,一個汽車的剎車聲響起,驚醒了色與魂授的任才,他哆嗦了一下隨手把雜誌塞了回去,連忙站起身來,向外望去。
目光所及之處,只見一輛黑色小車停在報刊亭邊的馬路上,任才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車牌號,眉頭挑了挑。
日,怎麼是輛本地車,日他奶奶的仙人板板。
任才放鬆下來,雙臂撐在台子上,隨意的打量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男子。
中等身材,樣貌普通,上身黑色短袖襯衣,下身黑色長褲,只見這個男子面帶笑容的走到報刊亭前。
掃了一眼仿若犄角旮旯一般狹窄的亭子,看了一眼任才笑道:「老闆,哈德門有沒有?來一盒。」
任才不說話,隨手從旁邊的貨架上取下一盒哈德門扔了過去,「五塊五!」
黑衣男子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摞零鈔,從中抽出一張五元的,一張五毛的遞了過來。
任才面無表情的接過,扔到台子下面的錢箱裡。
黑衣男子撕開哈德門上的煙封,扯掉包裝膜,將盒子倒置後彈了一下,一根煙從煙盒中滑了出來。
隨手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他微笑著問道:「老闆,都這麼晚了,還有生意嗎?」
任才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這不是生意?」
黑衣男子怔了怔,不知道任才是哪兒的怨氣,自己應該是來給送買賣的吧?
還有對客人這麼蠻橫的老闆?這生意咋做下去的。
黑衣男子不解,但也沒跟任才置氣,依然笑呵呵的回道:「那倒是,那倒是。跟老闆打聽個事,這蓮山縣不錯的旅館叫什名字?」
「我從照市來談生意,出門晚了,不準備往回趕了,就在這蓮山住一晚。」
任才愣了下,一臉狐疑的看了對方一眼,嘴角露出絲絲壞笑,「問路啊?」
「問路十塊一次!」
「什麼?」
黑衣男子愣住了,雙眼微瞪驚愕的望著任才,我尼瑪,問路還要錢?
一次十元?
你咋不去搶?
任才瞪著眼,下巴微抬嗤笑道:「怎麼了?嫌貴啊?嫌貴你不問,看看,這牌子上寫著的,我可沒有訛人。」
黑衣男子一臉懵逼的順著任才指著的方向望去,這才看到在報刊亭左手邊掛著一個長方形紙板,上面寫著。
問路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