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都是一副打情罵俏的模樣,車內的氛圍變的曖昧、旖旎起來。
唐柔本想帶安子善去王府飯店吃飯,但被他推掉了,兩個人隨便吃點就好,大飯店總是讓他感覺不太自在,而且時間也不早了。
於是,唐柔從善如流,兩人找了一個坐落在四合院的農家飯莊,隨便吃了一些,出乎安子善所料的是,這家飯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而且飯菜很是美味。
據她說,因為這家私房菜藏的很是嚴實,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絕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飯莊每天接待的數量也只有三十桌。
不預定的話,根本不可能有位置。
但是唐柔卻不需要預定,看那模樣,跟飯莊的老闆非常熟悉,飯莊的老闆是一對老夫妻,從面相看年齡至少在六十以上。
老夫妻對唐柔非常熱情,熱情中毫不掩飾的恭敬,看的安子善若有所思。
飯莊外面的胡同里停的都是一些上百萬的豪車,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千萬級的,唐柔開的紅色保時捷在裡面倒不是多麼扎眼。
安子善只是從車標上認得這是台保時捷,至於是什麼型號,多少錢,他就不清楚了,這種沒太有營養的問題,他也沒有好奇的問唐柔。
話說,千萬級的豪車,安子善現在也用的起,但他確實覺得太招搖和張揚了。
吃過飯之後,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兩人剛上車,安子善好奇的問道:「柔姐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什麼時候出發去蜀川?」
唐柔笑眯眯的回道:「我訂了明天上午的機票,我們明天上午走。現在我帶你去附近的景區轉轉,怎麼樣?」
安子善面帶微笑,輕聲道:「好啊,京城好多美景,我都沒去過呢,柔姐姐打算帶我去哪個景區?」
唐柔眨眨眼道:「長城怎麼樣?上次我去蓮山記得你說過想爬長城,你不是說過不到長城非好漢嗎?」
「嘻嘻。」
安子善微怔,沒想到上次自己只是跟她隨口一提,她卻一直記在心裡,等著帶自己去長城。
他的面色不禁柔和起來,望著唐柔那張精緻的俏臉心頭溫熱。
「好啊,就去長城。」
安子善笑了起來,前世很多次想要去爬長城,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耽擱,就像很流行的一句話說的那樣。
有錢的時候沒有時間,有時間了卻沒有錢。
總之,沒有去過長城,是安子善心中的一件憾事。
京城八達嶺長城是全國著名的景區,關於長城的故事也數不勝數,流傳最廣的那句不到長城非好漢。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句話是出自毛主席那首《清平樂·六盤山》,「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形成二萬。」
然而,後人把這一句單獨摘了出來,成為宣傳長城景區的著名標語流傳甚廣,長城和烤鴨成為京城的地標性景區和特產。
正所謂,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吃烤鴨真遺憾。
許是因為今天是周二,非節假日的原因,長城上的遊客非常稀少。
下車之前唐柔從後備箱裡拿出一雙耐克的白色運動鞋,把高跟鞋換了下來,至於是不是限量款,安子善對此沒有研究。
兩人在長城上一路追逐打鬧,玩的很是盡興,溫和的春風吹佛著兩人臉上的汗珠,帶走了口中呼出的熾熱氣息。
靠在城牆,安子善一臉震撼的望著兩側綿延曲折的崇山峻岭,就像第一次看見無邊無際的海洋,心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他忍不住對著崇山之間大吼著,「啊……」。
旁邊的唐柔不知何時,偎依在安子善的身側,臉頰紅撲撲的,見到安子善這副模樣,她也雙手張開在嘴邊,對著同一樣方向大聲喊著,「誒……」。
兩人此起彼伏的大喊著,不亦樂乎,旁邊有偶爾經過的遊客,也多是一些老者,想來是老年旅遊團之類。
看到這兩個年輕人模樣,臉上都露出慈和的笑容,不時念叨著,「年輕真好啊!」
安子善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的唐柔,鼻尖嗅著好聞的馨香,心頭躁動不已,莫名的有一股衝動想把這妖精擁進懷中。
說來很是好笑,這倆人都不是小孩子裡,還扭扭捏捏的。
不知是故意玩曖昧呢,還是因為害羞。
安子善不知道唐柔是什麼心思,他自己覺得這一切就跟夢一樣,唐柔符合自己對美好的想像,不管是相貌還是聲音,不管是身材還是性格。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也知道自家跟唐柔的天壤之別,雖說通過自己的努力,現在也小有身家。
但實話實說,源自於出身,骨子裡的自卑,依然無法被金錢所抹去。
也或許是因為唐家更有錢吧,總之,對於跟唐柔之間的關係,他沒有太多的奢望。
兩人之間的關係發展也有些超過了他的預料,從上次唐柔去蓮山,兩人在河邊的木棧道上談心,到唐柔趴在他懷裡哭泣。
就有一種莫名的曖昧在兩人之間迴蕩,唐柔走後,安子善還胡思亂想了很久,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上了她。
她的影子經常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在河邊發生的那一幕時長出現在自己眼前,那個柔軟、淡香、美不勝收的女子。
然後下飛機後在車上發生的一幕,唐柔像是開玩笑一般拿粉拳捶他的時候,他裝作毫不在意的握住對方的縴手時。
她瞬間羞紅的臉蛋,在他眼裡美的不可方物。
她沒有任何斥責,更沒有生氣,只是輕輕的把手抽了出來,似乎在向他傳遞某個信息,讓安子善暗自雀躍不已。
再後來,唐柔記得他想來長城的願望,更讓他感動萬分。
在長城上兩人一起追逐打鬧,不時的肢體接觸,讓安子善確定至少唐柔是不討厭自己的,至於是不是喜歡自己,他不確定,也不敢說。
然而,此時唐柔偎依在自己的肩頭,跟學著自己的樣子大喊的模樣,讓安子善忍俊不禁,蠢蠢欲動起來。
被壓住的那隻胳膊動了好幾次,還是沒有勇氣攬過對方的肩頭。
安子善不禁喪氣不已,心情頓時有些鬱郁起來,我怎麼這麼慫。
於是,他突然安靜下來,輕輕觸摸著斑駁嶙峋的城牆,慢慢向前走去。
唐柔愣住了,扭頭望著漸漸走遠的安子善蹙起眉頭,她能感覺到對方似乎是突然心情不好了,可她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對於安子善,最開始見到他,唐柔的熱情其實都是逢場作戲的習慣,後來在時空之盤門口對方突然出現的異常讓她產生了時空之心就在他身上的猜測。
再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是她的各種試探和投資了。
感情的事情,她不是沒有過,她的初戀是在幾年前,對方也不是什麼豪門貴族,只是平常的人家,家境只能算是不錯而已。
當然,那個男子也不知道唐柔的背景,校園裡的愛情其實是最清純的。
然而,從小到大在家裡受到的耳濡目染,那個還未經歷社會薰陶的男孩在她眼裡慢慢顯得簡單、幼稚,隨之而來的就是大部分愛情必然會出現的結局。
唐柔的感情生活,他爸從來不會管,只有唐叔偶爾會詢問,但是只要是她選定的人,唐叔也不會反對。
只會告訴她學會保護自己,然後自己選的,不管是好是壞,是悲是喜,自己去承擔。
所以一直以來,唐柔的感情都非常獨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然而到安子善這兒,她迷茫了。
當她第一次知道佟家要對安子善不利的時候,她是惶恐的,她用「這是最好的示好機會」來搪塞唐叔,她告訴自己是為了對方身上可能存在的時空之心。
然而,她把自己手底下最好的三個保鏢徐安他們三個給了安子善,告訴自己這是投資,為了對方身上可能存在的時空之心,為了救媽媽。
她為對方去求自己的師父,卻被師父拒絕,然而讓她震驚的是,沒多久之後,師父卻出手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還是什麼原因,師父出的手,為此她詢問神道,神道告訴她不是因為她。
為此她很難過,她覺得安子善欺騙了她,她以為安子善自己有關係,跟師父認識,但是到蓮山之後根據她的一系列試探卻發現,安子善根本就不認識師父。
安子善在她眼裡越來越神秘,直到他在自己面前承認時空之心確實在他身上,那一刻唐柔既震驚又激動。
她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喜歡上這個少年了。
至於是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時空之心,事實上那可能是一種掩飾。
跟安子善在一起的時候,很舒服,她喜歡那種感覺。
安子善處事周全,她喜歡這種被事無巨細的照顧和關懷的感覺,出身在京城第三大家族的唐家,對唐柔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
從小錦衣玉食,卻甚少得到父母的愛,其母在她尚幼時去世,其父整日忙於家族事務,同齡人她瞧不上,總覺得他們單純幼稚的可笑。
安子善大概比她小七歲的樣子,但他是重生者,前世他三十多歲,卻又比她大十多歲。
唐柔有的時候也很困惑,自己喜歡的究竟是個少年,還是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