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準備出門
衛軒回過神來的時候天空依舊是鉛灰色的，然而卻連半絲雪花的蹤影都看不到。他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用力搖了一下頭，然後……就從頭上、臉上、肩膀上甩下一堆積雪，倒把他自己給嚇了一大跳。
衛軒低頭看從自己身上落下的積雪時，忽然從他身邊也落下了一大坨，抬頭看去——哦，這一坨是從杜航身上掉下來的……
「……我們到底在雪裡站了多久？」這話雖然是在問杜航的，但衛軒卻直覺杜航應該並不清楚具體時間，於是直接拉開袖子查看電子表上的時間日期（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然後他又一次被震驚了，「居然過去了整整一天？！」
大雪是從十四號上午開始下的，可此時在衛軒電子表上顯示的卻是十五號上午十半點！
怪雪每一次都會下整整一天，這一點衛軒以前就知道，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怪雪飄落的時候完全失去對於外界的感覺！可以前杜航似乎並不是這樣的啊？以前自己拉著他在怪雪裡走、叫他做些什麼他都是有反應的！
「你呢？我在雪裡感覺很怪，覺得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抬頭覺得自己眼中只能看到雪花，對於周圍沒有任何感覺，你呢？能感覺到周圍的動靜嗎？」
杜航被衛軒的問題為難住了，於是他很明顯地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半天、在周圍喪屍小弟們同樣因恢復行動力而興高采烈地跑去下雪前它們工作忙碌的房間中繼續它們之前的工作中，才給出回答：「沒感覺。」
「……是對周圍沒感覺，還是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會兒你有沒有感覺？」衛軒只得整理一下問題繼續詢問。
「……不知道，有沒有感覺。」杜航這次的回答更加猶豫，在衛軒這兩個問題之間繞了好半天才給出一個正式的回答。
衛軒默默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來連忙問道：「你記不記得第一次下這這種雪時的事？」這個問題他一直都很想問問杜航或者別的喪屍們，他不知道正常喪屍在第一次異變的時候到底經歷過什麼，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之前就算自己問了也不可能得到正常的回答。現在嘛……他也只是抱著一線希望問一下而已。
其實，在杜航能夠正式的、有邏輯性地回答衛軒問題的時候衛軒就考慮過要不要問他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可又生怕真的讓他想起什麼來、讓他陷入傷心、難過等情緒，這才一直隱忍著，如今碰到這個契機，他才不由自主地問出口。
不過杜航卻對他搖頭，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甚至連所謂的「第一場雪」到底是哪一場雪都弄不清楚。
而衛軒在得到這個回答後卻反而微微鬆了一口氣——不記得也好，如果那時有什麼對於杜航來說十分痛苦的回憶的話，衛軒肯定會後悔自己提出的問題。
雖然衛軒的心裡還有些躍躍欲試地想要深入地問問他記不記得以前的事，卻強咽了回去，畢竟，末世前後的人生徹底顛覆、他的父母如今又變成那個樣子，換成是衛軒自己，恐怕也未必願意能夠再想起之前的事情吧。
打起精神來，衛軒連忙叫住那些準備散開各自工作的喪屍小弟們，給它們各自分派了需要清理的區域，大家一起動手，收集怪雪。
衛軒長睡後醒來至今其實也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在這期間他還外出過一次、平時收拾工作也比較忙碌，害得他很少有時間能夠將之前收集到的雪水蒸餾出雪花來。幸好，喪屍小弟們在他長睡的時候智力增加了不少，它們居然將所有怪雪的雪水都收集到一起、單獨堆放在幾間房屋中，平時不管誰「餓」了，就會自己去那些屋子裡，隨便抱起什麼容器咕嘟兩口喝個飽，就算沒有雪花吃問題也不大。
杜航給衛軒帶回房間的雪水也是從那間屋子取出來的。
衛軒在這次整理東西的過程中保留了那間屋子，並將那幾個房間所在的整個樓棟都單獨空出來，準備專門用來存怪雪的雪水，就算將來把這些雪水都蒸餾出來，他也會把儲存的雪花放在這些房間，大家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過來「吃」。
分派完任務衛軒自己也準備開工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隨手在身邊比較乾淨的積雪上抓了一把，湊到面前嗅嗅。積雪中散發著一種誘人的、能引發喪屍食慾的香氣，但因為現在的衛軒不是很餓，所有雖然覺得香，但卻沒有平時「餓」了的時候那樣、會產生出一種忍不住往嘴巴裡面塞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稍微吃下了一點點，卻發現現在吃的這些積雪，並沒有怪雪飄落、自己仰頭張口時的那種奇妙感覺。
這到底是因為那種感覺只不過是一次性的？還是因為只有在怪雪飄落的時候直接吃從天上飄落下來的怪雪時才有那種感覺？又或者這其實只是因為他現在不餓的原因？
遺憾的是如果想知道這個答案還需要再等上四個月，搖頭將這些想法統統趕出腦海，衛軒擼起袖子開始忙活。
收雪、等雪化、熬煮。
花費一天的時間，趕在怪雪徹底融化前，衛軒帶著喪屍小弟們花了足足一整天、二十四小時時間將附近所有建築屋頂上乾淨的積雪仿佛刮地皮般地颳了一遍。直到將家中幾乎所有容器全都裝滿。
直到此時，衛軒才無奈的發現——他居然真的整整二十四小時不睡也不會覺得困！甚至他還感覺到即使之後繼續熬下去也沒什麼問題。
當然，熬夜堅持不睡還是有些小地方與正常生活的時候是不同的，那就是他平時如果需要每天吃三次雪花來補充能量的話，在熬夜堅持不睡的時候，每天的飯量會增加至五頓。
好在他們現在正在收集的就是怪雪，多吃幾頓也絕對吃得起。無論是衛軒還是喪屍小弟們，在忙碌的過程中如果覺得「餓」了，需要補充能量的時候就會順手從面前裝著積雪的桶中撈一把塞進口中就好。
衛軒更發現，雖然他在夜裡看附近情況的時候依舊覺得天很黑、與以前相仿，可一旦在天色徹底黑下來後、適應環境的話就會比以前更加清楚地辨別出附近東西的形狀、模樣。
這種感覺不是如夜視儀那樣，而是仿佛眼睛自帶了增量效果，即便周圍漆黑一片身手不見五指，他也只是仿佛身處在有著極淡極淡夜燈的房間中，可以看清附近東西的輪廓，只是沒有光線明亮時那麼清晰。
這一夜視效果極大的增加了他在夜晚時的行動能力，然並卵——他現在就算有了這種能力也不需要趁著天黑特意出去做些什麼啊？這一能力對於他來說有毛用？還不如乾脆如以前一樣天黑後就直接上床睡覺呢。
積雪在雪停後的二十四小時一過，便徹底融化成了雪水。衛軒家的小區裡面還有不少東西沒有收拾利落，於是他一面用電磁爐在小區空地上熬煮雪水，一面帶領小弟們忙碌幹活，隨身帶著的手機設定好時間，每到水快煮乾的時候便立即跑回電磁爐旁盯著。幸好他現在的速度提升了很多，無論他在哪棟樓里忙活，只要鬧錶一響，就能快速趕到目的地。
一連又咕嘟了三四天，衛軒這才將家中大致整理乾淨。甩掉一把不存在的汗，決定修養上兩天恢復並沒消耗多少的體力再次外出。
這一次他得吸取去年的經驗，他去年自以為就算趁著大冬天的時候出門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在正式下了第一場冬雪後就帶著小弟們出去打獵了，結果卻遭遇暴風需，今年他準備出門趕早，而且時間要短，趕緊將需要的東西找到就拍拍屁股回家，免得再遇到什麼意外，萬一再中一槍，天知道他還有沒有能醒過來的一天？
想到這裡，衛軒又悄悄在心中將休息的日子改成了一天，決定後天清早就出去。
愉快的一整天休息時間，又熬出不少雪花，衛軒帶了一些塞在隨身的背包中，將剩下的一半左右放到了存放雪水的房間中，然後準備帶隊出門。對的，他還沒有忘記上次的事，只不過是因為他隨便在街上領了幾個臨時苦力回家，自家的喪屍小弟就簡直要撲上來抱著他的腿痛哭他的薄情寡義，這種意外他絕對不願意再經歷一次！
與杜航一起兩人各自背著一個背包，衛軒走下樓來開始打量路上隨意閒逛的喪屍小弟。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每天衛軒都會給它們安排事情做，所以一見到他們兩個出來、且還是一副打量它們的神色，就連在很遠的小路上閒逛的喪屍小弟也都紛紛趕了過來等待包工頭給它們派活。
或許是現場的圍觀場景有些太亂，衛軒見狀後愕然一下隨口嘀咕：「這麼亂都擠在一起，讓我怎麼選？」
他的話音剛落，配合上他每次外出必背的雙肩背包，讓一眾喪屍小弟們瞬間抓住真相，再然後——「選我、選我、選我——」聲，險些讓衛軒腦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