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觴步伐沉穩主動去扶江鳳華,「起來吧!」
他了解母后,但凡他對誰上心一點,母后勢必要把誰當成敵人,二十幾年了,母后對他的關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江鳳華雙眸隱忍著水霧,作勢就要站起來,只見她雙腿僵硬,謝觴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強站起來。
謝觴以為她站好了就放開手。
下一秒,只見江鳳華雙腿一閃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臉色慘白一片。
謝觴見狀滿目焦急連忙將她打橫抱起,「阮阮,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臣妾沒事,可能是跪久了,有些頭暈目眩,我出去透透氣就好了。」江鳳華輕聲道,她似在隱忍。
謝觴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一直隱忍著胸腔里的怒火,抱著她就出了坤寧宮。
程皇后也沒想到會這樣,她只是想讓江鳳華知道她該聽誰的。
她連忙追上來,「觴兒,把阮阮送到偏殿,找太醫替阮阮瞧瞧吧!都是母后不對,母后不應該遷怒阮阮的。」
謝觴沒有回答皇后,徑直走了。
這邊,蘇婷婉雖然會武功,現在她也不敢反抗,更不知道皇后要怎麼罰她,被帶進耳房裡她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她手腳被四個嬤嬤摁住使得她動彈不得……
片刻後,喜嬤嬤面色難看急匆匆走出來,湊在皇后的耳朵邊悄聲道,「側妃的身子是被人動過的。」王爺回府都睡在哪個院子裡,汪嬤嬤都有記載。
這時,蘇婷婉眼睛紅彤彤的出來,卻沒見到謝觴,她就想要走。
蘇卿卿雖被關進了冷宮,程皇后卻也遭到皇帝懷疑,兩人就又爭吵不斷,她和皇帝越走越遠了,都是因為蘇卿卿,所以她找到機會數落蘇卿卿和蘇婷婉,更不會手下留情。
突然,皇后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娘娘為什麼打妾?」蘇婷婉恨毒了眼睛,只覺得委屈。
程皇后冷聲道,「你還有臉問為什麼,不要臉,難怪會一夜未歸,你和哪個野男人快活去了,老實交代。」
「皇后娘娘說什麼要罰我,分明是藉故叫她們羞辱我。妾沒有做過的事情,皇后娘娘憑什麼這麼誣賴妾,就算和男人在一起,妾也只是和王爺睡在一起,娘娘不信去問王爺,她動沒動我,或者皇后娘娘可以去蘇家調查,我一直在蘇府沒有出去。」蘇婷婉差點氣死,皇后分明是故意刁難羞辱她,就因為她不喜歡自己。
蘇貴妃被打入冷宮,自然沒有人再保她,皇后冷聲道,「蘇府都是你蘇家的人,甚至還有男僕,你拿什麼來保證,本宮看你和你姑母一樣不安分,到處勾引人,你少拿觴兒做擋箭牌。」
她正是吃了這個虧被皇帝懷疑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的苦。
喜嬤嬤突然有了主意,湊近皇后耳邊,「老奴有一個辦法……」
皇后聽後,這也是一個辦法,抓不到蘇婷婉偷人證據,至少保證皇嗣純正。
她示意喜嬤嬤去準備。
片刻,喜嬤嬤端了一碗湯藥過來,「請側妃喝了吧!」
蘇婷婉問,「這是什麼?」
喜嬤嬤道,「昨夜側妃消失一個晚上,你做沒做過對不起王爺的事,大家都不清楚,喝了避子湯,你便不會懷孩子,從今以後側妃每一次和王爺同房都會被記錄在冊,月事也會被記錄,確保你懷的孩子是王爺的。」
蘇婷婉一聽,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我不喝,我為什麼要喝,我沒有做對不起阿觴的事,我都說了,我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只和王爺在一起過,你們去把王爺喊來,問問他今天早上是不是和我做了那事,我要和他當場對質。」
程皇后聽後,老臉羞紅,一個男人願意碰一個女人,代表什麼,代表他是喜歡她的,若蘇婷婉真的在這次懷了孩子,她前一夜又沒在王府,那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喜嬤嬤又吩咐另外四個嬤嬤上前摁住蘇婷婉。
喜嬤嬤則抬起藥就往她嘴裡灌,蘇婷婉嚇得要死,死命地閉著嘴巴,她好不容易引得謝觴和她在一起了,絕不會讓程皇后的奸計得逞。
蘇婷婉畢竟會武功,哪裡由她們輕易灌藥,她頭猛地一撞就撞在喜嬤嬤鼻樑上,使得喜嬤嬤鼻子鮮血直流。
又趁著大家愣神鬆懈,她蹭一下就跳了起來開始四處亂竄,一時間整個坤寧宮被她鬧得雞飛狗跳,盆栽花瓶摔了一地。
程皇后氣得胸口痛,「反了,反了,她是要反了天了,造孽哦,觴兒怎麼會娶這麼一個女人進府。」
蘇婷婉從坤寧宮逃出來問了宮女恆王的去向,徑直朝晨曦宮跑了。
謝觴原本是要把江鳳華抱回恆王府的,是江鳳華說,等一等蘇婷婉再出宮,皇后娘娘消氣了這事就過去了。
江鳳華一直在替蘇婷婉說話,可是婉婉卻一味地吃醋,找她麻煩,甚至聽信丫鬟讒言要毀她清白。
當謝觴挽起她的褲腿,見她一雙膝蓋紅紫一片,他滿眼心疼,手指輕輕碰上去疼得江鳳華淚花瞬間落滿了臉頰。
謝觴將她的雙腿搭在他的腿上,拿了藥膏替她塗抹,他知道她怕痛,動作越發輕柔。
江鳳華咬著唇瓣忍著痛一個字都不說。
只聽他道,「是本王沒有考慮到你的處境,本王一味縱容蘇婷婉才讓她做這麼多錯事,是她連累了你,對不起。」
「每一次王爺都能替蘇側妃道歉,想來王爺對蘇側妃是極寵愛的。」江鳳華聲音淡淡,聽不出她情緒如何。
謝觴微愣,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本王對蘇婷婉好,你生氣了。」
「臣妾為什麼要生氣,王爺對臣妾也好啊!」江鳳華睜大了眼睛。
謝觴聽見她如此說,總覺得心裡悶悶的,江鳳華喜歡他,同時也允許他喜歡別的女人,她被蘇婷婉連累傷成這樣她也不抱怨一句,她就這麼大度?一點不吃醋不生氣?
他想:她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江鳳華感覺他手上的力道遲鈍,她問他,「王爺,你在想什麼?」
她當然知道謝觴心裡在想什麼,所以說男人都是賤皮子,越是得不到就會越想得到,包括她的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他也想霸占。
但他對卻做不到對她忠誠。
謝觴也淡淡的,似乎還有些耍脾氣,「什麼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