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婉終於拉開蓮葉推門進來,就見兩人這樣曖昧的姿勢,江鳳華衣不蔽體,謝觴自上而下親吻她的唇瓣,她尖叫一聲:「啊!你們……」
兩人同時回神,謝觴的唇瓣這時才和她分開,他低頭瞧見她臉色嬌艷欲滴,抱著她的姿勢更是說不出的曖昧。
由於她背壓在他的臂彎,他和她也分不開。
蘇婷婉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見到這樣香艷的畫面氣得要死,這樣的姿勢難道不是阿觴主動的?
原本她想衝進去狠狠地扇他們幾耳光,可是想到雲芳姑姑教導,她努力忍著怒氣轉身就跑了出去。
蓮葉見狀捂住了嘴,眼睛滿是得意,真是爽啊!氣死蘇側妃才叫好呢!
她也只敢看一眼,連忙拉上了門將其鎖住,今天晚上就順理成章吧!
小姐每晚都要練習基本功,如此香艷的畫面,應該能氣死蘇側妃了吧!
誰讓他們自己送上門,還十指緊扣。
跑來噁心誰呢!
江鳳華眉眼皺起,有些無奈,「蘇側妃又誤會了,剛才那個意外,該怎麼和她解釋。」
謝觴怕被江鳳華看見自己的窘迫,故意岔開話題,「你還好吧!」
她知道他在害羞什麼,唇角勾起淺笑,朝他的耳朵吹了口氣,「王爺不必介懷,孔子說食色,性也,連孔夫子都難以自持,王爺又何必害羞。」
謝觴沒想到她會點破,更會這般直接,她似在撩撥他,又似在開解他,讓他心癢難忍。
她道,「王爺先起來,妾身才能起來。」
謝觴放開她從她身上起來開始整理衣袍,江鳳華起來也不著急穿衣裳開始彎腰拉腿扭脖子,她拉腿勾腳地做著運動,動作十分迷人。
謝觴問她,「你幹什麼?」難道她想勾引他?
江鳳華解釋,「王爺有所不知,臣妾從五歲開始就喜歡跳舞,自那時起就開始練習,十年來沒有一日停下過,跳舞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一支舞蹈如何優美,如何驚艷,與舞者的基本功息息相關,臣妾剛才練習的就是基本功,每日至少一個時辰,練完基本功還要放鬆全身肌肉,這樣才能保持完美的身材。」
謝觴聽完她的解釋,知道她講得有道理,因為練習武功也一樣,基本功不紮實,再花哨的武功都是花拳繡腿。
他壓下慾火,問她,「你一個深閨小女子,又嫁作人婦,練習這麼高深的舞蹈做什麼,跳舞給誰看?」她這樣做不就是想要勾引他嗎?
「自然是愉悅自己啊!」
謝觴從沒聽過這樣的解釋,自古女人生來就是愉悅男人,她竟愉悅自己。
她一邊拉伸放鬆肌肉,一邊溫聲解釋,「女子除了有父母姊妹兄弟等親人,嫁了人更是僅有夫君和自己的孩子為最親之人。
然人生漫長,父母不可能一直陪伴左右,孩子也有長大的一天,他們會娶妻嫁人生子有自己的人生。
唯夫者最親,然而誰又能保證丈夫一輩子體貼關懷,白頭偕老,有的女子或者一輩子得不到丈夫歡喜。
女子只能一個人,孤獨自憐一輩子,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所以臣妾就想,若能尋個自愉自樂的興趣愛好相伴左右也挺好的,故而妾身每每很累都不覺得累了。」
謝觴聽她說完,心裡震顫,「你從五歲開始就能想到這些?」
江鳳華自然是上輩子就想清楚的,她淡淡道,「自然不是,臣妾出嫁前僅是因為喜歡,父親家教嚴苛,從不許女子拋頭露面,長姐嫁人時妾身僅幾歲孩童,極少有玩伴,妾身便學會了自己同自己玩。
跳舞最廢時長,一跳就是一整天,後來慢慢愛上,嫁人後,王爺說你有所愛之人,不可能喜歡臣妾,臣妾思慮,覺得繼續跳舞也沒什麼不好,白天晚上跳舞,又是自己喜愛之物,日子總能過下去。」
謝觴聽後,只覺得愧疚,原來一個女人的一生竟是捏在一個男人的手中,父皇后宮的女人誰又不自怨自憐,她們也全心期待著父皇,母后也一樣,她一輩子都在期待,可是那人總是那般鐵石心腸。
難道江鳳華也會註定在他的恆王府里過完這樣的一生。
這時江鳳華已經穿好衣裙,她身段娉婷婀娜,玉容嬌面,如嬌花般艷麗,她長髮披肩,宛如瀑布直到腰際,微微捲起的發梢給她的容顏增添了些許俏皮。
她親自倒了杯水遞到謝觴面前,「這麼晚了王爺和蘇側妃怎麼會過來?」
謝觴這才回想起自己的來意,正色道,「是婉婉說要向你道歉,因為中午的事。」
「臣妾很能理解蘇側妃,她正是因為喜歡王爺故而吃醋生氣,人之常情,誰不想自己的夫君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呢,夫妻能做到互相喜歡實屬難能可貴,這是蘇側妃的福氣。」她語氣孤獨自憐,卻又不怒不怨。
他極羞愧,江鳳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蘇婷婉是他自己要喜歡的姑娘,當初他如果思慮周全,和母后強硬到底不娶江鳳華,她不必入這後宅,就不必……
他心裡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或許可以試著和江鳳華相處,他對她本就不反感。
江鳳華看出他的心思,又故意道,「蘇側妃剛才好像又誤會了,王爺快回去安慰她吧!」
謝觴聽她如此說,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便要走,剛到門口卻見房門被人鎖了。
他道,「你的丫鬟好像比你更想本王留下來。」
江鳳華臉頰紅潤,「王爺別怪罪蓮葉,她是孤兒,自小同臣妾一起長大,親如姐妹,可能思慮不周,臣妾讓她把門打開。」
謝觴心裡突然有些酸楚,江鳳華真的一點不想他留下,丫鬟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吧!就連遠在宮裡的蘇貴妃都替蘇婷婉派了軍師來,所以她的丫鬟才在書房門外演那一出。
他在宮中長大,怎麼可能看不穿女人的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