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絕無邪念!(萬字更,求月票!)

  第405章 絕無邪念!(萬字更,求月票!)

  京城機場。

  李源一行人出了機場後,上了大唐派過來的車。

  「衛紅姐,跟我們先去秦家莊,然後再一起回城吧?」

  李源問道。

  高衛紅搖頭笑道:「我還是先回家吧。」

  李源也不勉強,對治國道:「給你衛紅姑姑留王府的電話了麼?」

  治國忙道:「留了的,爸爸。」

  李源道:「家裡電話你都記得,如果沒人接就打王府的電話,我派車去接你。」

  高衛紅笑道:「我知道那裡,老九爺府嘛。以後真就叫王府啊?太招搖了吧?」

  李源想了想道:「有道理,那伱覺得應該叫什麼?大家集思廣益。」

  高衛紅多聰明的人,哪會落這種俗套里,笑道:「你愛叫什麼叫什麼,我怎麼知道?」

  說完,和婁曉娥幾人又道了別後,上了大唐的車,回了建材部大院。

  李源打發司機去後面車上,他自己來開車。

  和三個老婆上車後,見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李源很坦誠道:「我對衛紅姐毫無邪念。多少年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呸!」

  聶雨啐笑道:「是衛紅姐對你毫無邪念!」

  二婁哈哈大笑。

  不過笑罷婁曉娥還是客觀道:「也不能說沒有,要說衛紅姐不喜歡源子,我是不信的。她要是不喜歡,根本不會跟一個男人遠離父母親人去港島。只不過她尊重我們,也尊重自己,所以一直克制隱藏著感情,把界線劃的清楚。像是一位女君子,讓人喜歡。」

  婁秀感性一些,道:「也怕鬧的尷尬,失了體面。可憐見的,無兒無女,父母年紀也很大了,孤零零一個人……」

  聶雨更感性:「湊一起過算了,本來就已經一起過了,不如一個被窩拉倒,不然總難免一個人心裡難受,也省得某人心裡總惦記著不放心。」

  李源簡直憤怒:「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

  婁曉娥懷疑:「你是不是嫌她年紀大了?看著只有三十多歲哦,還那麼優雅知性。」

  婁秀嘆息道:「誰說不是呢,我都那麼老了,衛紅只比我小一歲,可看著年輕好多。」

  聶雨斜眼道:「都比不得那些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了……聽說你對一個電視劇組很上心?該不會真惦記上什麼黛玉、寶釵了吧?」

  二婁忙看向她,之前富貴結婚那天,趙葉紅能看出李源不對勁,其他人自然也能看的出。

  李幸猶豫再三還是和婁曉娥談了這件事,並且很沒良心的勸他媽稍微看開一些,隱晦的表示,他老豆只是喜歡林黛玉和薛寶釵,不是真喜歡那兩個演員,兩回事。

  婁曉娥聽到此事後都震驚完了,當然,也有憤怒,還給了李幸兩拳,讓他閉上那張破嘴。

  可是前天晚上一覺醒來,看到李源赤條條的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黑夜,都不知看了多久,那一刻她突然心疼壞了,心底的惱火不安也漸漸消散。

  再沒心沒肺,她也知道這些年李源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忍住了多少誘惑。

  當然,讓李源再去找什麼黛玉、寶釵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又沒瘋,開了這個口子,那家還是家麼?

  那兩個丫頭比湯圓還小,將來不定會發生什麼風波。

  生出來的孩子比孫子孫女還小,非得亂成一鍋粥不可。

  她找到婁秀、聶雨那麼一合計,覺得李源其實並不是變心了,多年夫妻,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但是呢,對目前的生活可能確實不是那麼滿意。

  想想也是,為了這個家,包括秦家莊的家,和自己的家,兩個家的責任,像繩索一樣,繫著李源不能動彈。

  家不是壞事,累了倦了困了,家都是最溫暖的地方。

  可像李源這樣,半輩子都在為了家而奔波,苦心謀劃,又怎能不累?

  除了偶爾出去做事外,李源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不是在實驗室,就是給家人做飯,教孩子。

  她們倒是都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活著,想出門逛街就出門逛街,想做什麼事業,就去做什麼事業,不想做事就在家睡大覺,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九個兒女,連最小的小九,都是想不上學就不上學,想四處逛就四處逛,不都因為有個好爸爸麼?

  老李付出了這麼多,得給他一點甜頭。

  與其讓他有一天真的對家產生厭倦感,不如讓他更加眷戀這個家。

  對於一個權勢無雙的強大男人,除了美人,還有什麼算得上甜頭呢?

  君不聞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年輕小姑娘肯定是不成,那會毀了這個家,而高衛紅,簡直就是不二的人選。

  本身就端莊優雅,美麗大方,對李源也有意思,儘管兩人相交從來相互尊重,淡淡如水,可裡面的脈脈情意,又怎能瞞得過婁曉娥她們?

  只是一直以來不去說,也沒必要說罷了。

  當然,她們現在也不會說的太露骨,點到為止。

  表明了她們的態度後,剩下的事就看緣分了。

  同時還小小敲打了一下李大官人,年輕的肯定不能招惹,不像話。

  這是她們的體面,也是對高衛紅的尊重。

  李源大致給她們解釋了下,他對劇組的照顧,只是對於《紅樓夢》的喜愛和看重,舉手之勞而已。

  將來即便有交集,充其量也就是一乾爹,不可能有亂七八糟的事發生。

  他比黛玉、寶釵兩個演員的爹還大,見了面怎麼招呼?開玩笑……

  嘻嘻哈哈一陣鬧騰,一家人的車駛向了秦家莊。

  統共離開了也沒幾天,一路走來,路邊農田裡到處都是農人收割莊稼的場面。

  書本上通常將豐收之年描寫成喜悅的,快樂的,幸福的。

  當然會如此,但那是穀物莊稼收割完以後。

  真正收割的時候,還是很辛苦很累的。

  秋老虎肆虐,熱的悶人,玉米地里穿行時卻必須要穿著厚一些的衣服,因為玉米葉便黃後又脆又利,會割傷人的皮膚。

  還有,不是每個農民都捨得去買一副手套去掰玉米棒子,所以干一天一雙手就會粗糙的和土做的一樣。

  玉米棒子和乾枯的玉米杆上還會有粉塵、灰土等渣滓,一不小心就會迷了眼,至於頭髮就別提了,即使包裹上頭巾,一樣難以倖免。

  再漂亮的女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幹上十天半月,也就不成模樣了。

  所以,這樣從早勞作到晚,又怎麼能談得上輕鬆快樂呢?

  當然,有收成,總比沒收成好。

  雖然身體是疲憊的,心情也會有煩悶,但心底里,還是喜悅和希望更多一些。

  汽車進了莊子,李家院子大門卻鎖著,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駛向了後面李家地頭。

  托分產到戶的福,李家分了不少地,現在還在耕種著。

  婁曉娥對李源埋怨道:「你就不能勸勸大哥他們,別種地了?這麼大把年紀了,爸媽也跟著干。」

  李源搖頭道:「你不懂。農民離了土地,是真的活不下去,爸要不是這些年堅持種地,早撐不下去了。不信你去莊子裡打聽打聽,大部分老人,只要不種地後,好多都是一兩年就走了。」

  婁秀道:「大雪她爸不是挺好的?」

  聶雨樂道:「秦叔忙著學習文化,找鄭姑拍拖呢。」

  一家四口哈哈大笑,車開到了地頭,李源丟下一句:「老娘在前面。」就先一步下了車。

  果然,地頭一棵老榆樹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太太,頭髮都白了,包著個頭巾,坐在一個小馬紮上,雙手挫著玉米。

  看到李源快步過來,老太太咧嘴笑開了花:「老么回來了!」

  李源兩步上前,到母親身前蹲下笑道:「回來了,富貴的事剛辦完就回來了。」

  李母愈發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高興道:「老么都給兒子娶兒媳婦了。」

  後面婁曉娥、婁秀、聶雨、治國、小九都紛紛下車,走過來叫人。

  治國蹲在樹旁邊,提起放在那的鐵皮水壺,用粗瓷碗接了碗涼白開喝了後,道:「奶,咋不煮些茶呀?再放些鹽,不然不解渴。」

  李母笑道:「不解渴就去喝涼水,旁邊有壓井。」

  治國嘿嘿笑道:「那我爸也想喝茶水呢?」

  李母遲疑稍許,對李源小聲道:「我手絹里還放了一塊方塊糖,你化水裡喝?別喝井水,太涼了,傷胃。」

  在一片笑聲中,李源點頭應下:「成!」

  李母高興的先把雙手在衣服上蹭乾淨,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解開后里面果然有一塊白砂糖壓制而成的方塊糖,那邊治國笑呵呵的端了一碗涼白開過來,李母給他講道理:「治國,你都長大了,剛喝過了啊。」

  治國哭笑不得道:「奶,我再大也沒我爸大啊!」

  李母不管,嘀咕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家裡好吃的你爹都分給你們了。」

  不過可能看小九還是太小了,跟李源打商量:「給老小留一點吧?」

  李源笑道:「成。媽,您先喝一口,看看甜不甜?」

  李母在旁邊撅了一根枯草枝,在碗裡攪了攪,把糖化開,然後裝著喝了一口後笑道:「真甜!」

  本來當樂子看的婁曉娥、婁秀和聶雨,這會兒都笑不出來了。

  世上,還有什麼愛比這種疼愛更讓人心醉沉迷?

  李源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後,遞給小九,小九看了眼可憐巴巴的治國,笑眯眯的喝了一半,遞給了他。

  治國接過後故意逗奶奶道:「奶,我妹妹留給我的,能喝不?」

  李母看了眼他的大高個,嘆息了聲,道:「喝吧喝吧。」

  婁曉娥三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孫子都分的艱難,她們壓根就沒討嫌了。

  可能是這邊動靜傳進了地里,玉米杆晃動,不一會兒,就見二哥李江背了一大筐玉米棒子,手裡還提著一麻袋,步履沉重的走了出來。

  治國兩步上前從李江手裡接過麻袋,李源去卸下筐子,儘管老母親在後面招呼:「讓你哥背,你哪背的動?不行……」

  李江又好奇又好笑,嗷嗷叫道:「老娘,老么練功夫了,厲害的很。咱家十來畝地,他一個人就能背完!」然後趕李源道:「快去快去快去!」

  李源回頭勸住李母,道:「媽,二哥他們以前總笑我是笨蛋,連莊稼活都干不好。今天您給我做個見證,讓他們知道李家八金剛,到底誰才是最能耐的!」

  李母反勸他:「爭那個幹啥……」

  李江也好笑道:「你真去?來來來,我把外套脫給你。」

  李源笑道:「我不用,你給治國吧。」

  治國嘿嘿笑道:「二伯,您慘了。」

  說著從臉色開始發苦的李江手裡接過粗布褂子後穿身上,跟著父親進了苞谷地。

  聶雨笑嘻嘻對還朝李江罵罵咧咧的李母道:「媽,您也太偏心了吧?」

  李母撇撇嘴道:「我不是胡偏心,眼瞎心不瞎。老么給家裡出了多大的力,他們都沒良心,都忘了,只有當娘的才記得。」

  一句話說的李江本就滿是灰土的臉上,都透出了黑紅,氣的跺腳道:「我的親娘欸,您聽聽您說的都是啥話,還當著弟媳婦的面……」

  婁曉娥對李母豎起大拇指笑道:「媽,怪不得家裡八個兒子,您都能管的服服帖帖,您這手段高明啊!我得跟您好好學學!」

  李母笑的有些得意:「他們還想跟我鬥心眼子?曉娥,你們這次回來,帶錄像帶了沒有?」

  婁曉娥哈哈笑道:「帶了帶了,幾部好看電視機的,還有電影的。等您看完了,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再給您寄。」

  李母高興點頭。

  婁秀忽然疑惑道:「二哥,咱爸呢?他那身子骨,也在地里掰玉米?」

  李桂的身體可算不上硬朗了。

  李江哈哈笑道:「干不動可以當指揮嘛,老李支書在裡面做總指揮呢。」

  說話間,玉米地里又傳來大笑聲:「老么,你可真行!哎呀,你早回來,早收完了!」

  只見一路玉米杆子紛紛倒向兩邊,中間居然開闢出一條路來。

  李源背一筐玉米,筐上面還摞了一筐,左右手又一手提了一麻袋,健步如飛的走過來:「老娘!看看,八個兒子誰最能幹!」

  李母先憂後驚後喜,然後轉頭對婁曉娥嚴肅道:「這樣的好把式,解放前也能娶四個!還不止!」

  「……」

  婁曉娥無語稍許後笑道:「知道了,媽,您等著,趕明兒我再給他娶個小的!」

  李母聞言大吃一驚道:「娥子,你這麼賢惠?」

  小九咯咯笑了起來。

  ……

  金陵,中山陵八號。

  周慧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牛老,嚇的有些不敢多看。

  牛老本身……相貌奇偉,再經過肝癌的折磨,早已不成樣子了。

  普通人看著,都不敢多看。

  富貴不怕,紅著眼叫道:「師父?」

  牛老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看到富貴後,嘴巴張合了幾次,才發出聲音來:「找……找……」

  富貴忙上前,趴牛老嘴邊,問道:「師父,您說找誰?」

  一旁牛華山抹了把眼淚道:「找你爸爸。富貴,上回你爸爸來給父親施針後,父親輕快了好一陣,後來又不行了。」

  富貴急道:「三姐,您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牛華山不言語,牛老夫人田蘭花道:「你還不知道你師父的脾氣麼?不到最後關頭,不願麻煩人。連你大哥都一直沒讓來,平時都不許我多來,讓我好好工作。現在你來了,就剩最後的心愿了。好孩子,去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吧。你師父,最後還想給你介紹一些人。」

  富貴忙走向旁邊電話處,抓起來撥號,可一時半會兒沒人接,急的他不行,又往王府那邊撥,還是沒人接。

  急出一頭汗來,田蘭花寬慰道:「別急,可能一時沒人,晚上試試也行。」

  富貴強笑了下後,一咬牙,又撥了個電話,響了十幾下,正當他快要死心時,電話被接通了,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女聲:「哪一位?」

  富貴眼睛一亮,急忙道:「雪媽媽,我是富貴!我爸爸呢?」

  電話那邊,秦大雪呵呵一笑,道:「富貴,我剛開會回來,不知道情況。怎麼,你爸爸他們今天回來麼?」

  富貴連連點頭道:「對對,雪媽媽,我爸爸媽媽、小六、小九和衛紅姑姑今天飛回去了。這會兒應該到了才對,雪媽媽,我師父身體不大好,需要我爸過來扎扎針,您能不能幫我找找我爸爸。剛才打了奶奶家的、王府那邊的電話,都沒人接。」

  秦大雪仍是不疾不徐道:「奶奶家應該在秋收,如果回去的話,估計是直接去地里了。好吧,我給大唐酒樓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去給你爸爸說一聲,儘快給你回個電話。你這邊電話號碼是多少?」

  富貴忙報了個電話,秦大雪記下後說道:「富貴,不要焦躁,好好照顧你師父。牛老不僅是你師父,也是我們讜,我們國家有特殊功勞的功臣。」

  富貴應聲答應,掛了電話,然後心急如焚的等待著。

  牛老將軍似乎恢復了些精氣神,有些駭人的眼睛盯著周慧敏看了看後,又看向富貴。

  牛華山知道父親的意思,忙招呼電話旁的富貴道:「小八,爸爸叫你!」

  富貴忙走了過來,卻見牛老將軍緩緩抬起手臂,豎起一根大拇指,誇了句:「好小子!」

  看著那張快變形的臉,富貴一時間又想哭,又想笑。

  田蘭花對富貴笑道:「不用這樣,你師父一輩子英雄,肯定不想看到你哭哭啼啼。」

  不說還好,這一說,富貴反倒扭曲起一張臉,大顆眼淚往下掉了起來。

  牛華山有些緊張,怕她父親發怒。

  先前她在病床跟前掉淚,都挨了罵。

  沒想到看著跟個孩子一樣滿臉抽抽哭泣的富貴,牛老卻咧著嘴笑了起來。

  牛華山心裡居然泛起酸來,不過她也熟悉父親和富貴的淵源,幫忙勸起富貴道:「小八,爸爸是在誇你娶了個漂亮的好媳婦呢。你這一哭,爸爸又笑話起你來,都娶媳婦了,馬上要當爸爸了,還哭鼻子?」

  富貴聞言,用力抹了把臉,不承認道:「我沒哭,就是……就是……」

  「叮鈴鈴鈴鈴!」

  他話沒說完,電話忽然響起,富貴一個激靈,一步跨了過去,抓起了電話,道:「餵?」

  李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去,輕悠道:「兒子,是我。剛回來,就接到你雪媽媽的電話,說你有急事找我?」

  富貴想張口,嗓子卻一下堵起了,哽咽難言。

  李源呵呵笑道:「兔崽子,就你這樣的心性,還想練成天下無敵的拳法?我已經讓治國去訂票了,如果有航班的話,一會兒就去金陵。你給牛老說清楚,只能緩解一下痛苦,治不了了。」

  ……

  「媽,我就去一天。」

  李源剛被李母以回家做飯為名帶了回來,就接到了秦大雪的電話,等給富貴打完電話後,跟母親請假道。

  李母嘆息一聲道:「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啥事情都找你。」

  李源笑道:「我小時候,也啥事都找您嘛。」

  李母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就叮囑道:「別累著自己個兒,能辦就辦,辦不了早點回家!」

  李源應下後,又告辭了三個妻子,坐車前往機場。

  ……

  三個小時後,金陵中山陵八號。

  李源背著藥箱,富貴在前引路,進了客廳先看到一個「熟人」:「喲,劉老,您也在啊。」

  劉老哼哼了聲,玩笑道:「這不聽說你要來了麼?之前怎麼請也請不到。」

  李源輕嘆一聲,道:「天威難測啊。」

  改變大勢,分分鐘關黑屋。

  劉老只當他在玩笑,道:「得了得了,你先進去給牛老看病吧。怎麼樣,有信心沒有?」

  李源搖頭道:「都甭抱什麼希望,就是用火針截穴,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號的止疼藥。對身體健康沒什麼幫助,舒服些走人罷了。」

  劉老沉默稍許道:「能讓老牛少受些罪,就是功勞了。你比那些專家敢說真話,那就去辦吧,出來了再說話。」

  周圍還有幾個穿樸素老軍裝的老人,都對李源微微頷首。

  李源點頭回應,沒再說什麼,隨老夫人去了病房內。

  一個小時後出來,看起來神情似乎有些萎靡不振,劉老還沒走,關心道:「累壞了吧?怎麼樣?」

  李源道:「明天下床,當十天正常人,十天臥床,剩下一個禮拜估計是昏迷中。」

  劉老側目道:「十天正常人?」

  李源道:「本來這個病到後期主要就是疼,把疼壓抑住了,就能緩和一下。」說完回頭看向富貴,道:「你什麼時候去回秦家莊看爺爺奶奶?」

  富貴低著頭小聲道:「爸爸,我要陪師父走完最後一程。」

  李源皺眉道:「小敏呢?她有身孕也跟你在這挨著?」

  富貴道:「爸爸,明天能不能讓小敏和您先回爺爺奶奶家?等……完事了,我再去接她。走一趟滇南,就回港島。」

  李源納悶道:「你去滇南做什麼?」

  富貴低頭道:「我給小敏講過遠征軍和童子軍的故事,我們想去遺址祭拜一下,再看看……再看看有沒有哪個小英雄,願意跟我們回家。」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牛華山更是上前摸了摸富貴的腦袋,李源提醒道:「你要是為了拍馬屁表忠心,我勸你還是算了。」

  這話讓不少人皺眉,富貴撓頭道:「爸爸,滇南童子軍參加的是光頭的軍隊,國字旗下,我表忠心拍馬屁就不去那了。」

  李源還沒開口,劉老就罵道:「虧你還是個讜員,還不如你兒子赤誠,一肚子雞零狗碎!」

  李源也不惱,呵呵笑道:「我的意思是說,真請回去一位小英雄,等孩子長大淘氣了,是打還是不打啊?」

  劉老嘴角抽了抽,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精神的傳遞,哪來那麼多神三鬼四的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人對富貴道:「倒也不必去滇南,交通不是很便利,你媳婦大著肚子,萬一有什麼影響,豈不悔恨終身?盛海就有童子軍墓,童子軍四烈士。」

  得,這也是入了眼了,說話聲音都溫柔許多。

  富貴聞言,看向李源,李源點頭道:「嗯,就先去盛海吧,那邊也是光頭的部下,不算你諂媚。等將來滇南發展起來,道路修好後,你們再去那邊。反正港島沒計劃生育,想生幾個就生幾個,誰也管不著!」

  劉老聽他的聲音都覺得好氣,吹鬍子瞪眼了會兒,忽然笑道:「你小子,在這跟我玩兒兵法呢?故意氣我,想讓我趕你走是不是?想的美!」

  說著,他對身旁幾個老戰友道:「這個小子,在洋鬼子的眼皮底下,用洋鬼子的錢堂而皇之的布局了三年,現在開始在腳盆雞那邊賺大錢了。真正的大錢,比咱們的外匯儲備還多。」

  李源糾正一下:「劉老,只是比外匯盈餘多點。國家把外匯都花掉了,剩下的自然很少。真正賺到的,我怎麼可能比得上?」

  劉老氣笑道:「看你那小氣勁兒,放心,不找你打土豪!」安撫了下,又對身旁人道:「他太太在計委工作,之前和我們幾個老傢伙拍了桌子,堅持要求從腳盆雞的銀行,借美元還美元。小鬼子先前是讓我們貸日元還日元的,真要那樣,咱們兩三年都白幹了。秦雪同志貸出美元來,兌換成了日元存著。現在日元升值,美元貶值,單此一項,就立了大功。不過日本也沒吃虧,這些錢都花在他們那,引進設備了。但對我們來說,這一來一去,一加一減,作用可大不一般!」

  這些老戰友雖然官沒他高,但都是一個方面出來的,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感情不一般。

  一個面色古板,仿佛雕塑一樣的老人盯著李源看了好一會兒後,道:「人才難得。」

  劉老對李源道:「幾個老同志都想請你吃頓飯,感激一下,你也不賞光。」

  李源笑道:「我這張嘴天天惹禍,曹老都教訓過我幾回了。說我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淨給老婆添亂。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回頭還得挨板子。還是算了,等過年的時候我們家老大回來過年,讓他代父出征吧。」

  劉老哈哈笑道:「你啊,什麼時候都沒個正行。行吧,不願出面就不願出面吧。不過小李,我還是要代那幾位老同志給你傳句話:小李,謝謝你了。」

  核算下來,十億美元的計劃外收入,解決了大難處了!

  二十年後,十億美元的動靜已經只能傳遞到秦大雪這個級別,三十年後,估計就是局級水平。

  但是現在,別說十億,就是一億美元,都是足以讓人驚喜的巨大數字。

  李源看著都有些感慨:老一輩們,確實不易。

  ……

  第二天一早,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的李源,就帶著兒媳婦,乘飛機回了四九城。

  直接回了朝陽門內四合院。

  「哇~」

  港島豪宅遍地,周慧敏這兩年也見過不少,當下李幸、曹永珊、何萍詩住的大浪灣十號號稱港島第一豪宅,占地十四畝,周慧敏被曹永珊邀請去那裡過過夜,李思送給他們的淺水灣豪宅,也算是一流別墅了。

  但是,那些別墅在這種氣勢恢宏的王府大門面前,真不夠看……

  大浪灣十號,鄉土別墅。

  「先生!」

  一個一身兵味的門衛看著兩人到來,拿著步話機說了兩句後,從開間門房內走出來,立正敬禮。

  李源笑道:「你認識我?」

  門衛尊敬道:「先生家人們的照片,我們都記得。」

  李源點頭道:「一共六個人?」

  門衛道:「一共十二個人,兩組,黑白輪班。空閒時間,參與中路院的衛生打掃。太大了,光憑婦女同志,中路院打掃不完。」

  李源道:「房車那邊也看著呢?」

  門衛笑道:「看著呢,派了兩個人日夜看著。那邊都快成四九城一景兒了,別說普通百姓,就是一些之前在裡面當值時看到過的子弟,都專門過來看先生的車了。還有一些單位的專家,也過來觀摩,記錄了數據。那邊天天好多人,現在也是。」

  李源笑道:「過兩天就好了。」

  正說著,看到治國跑了出來,同行的還有……應該是李梅的兒子張健,今年七歲,虎頭虎腦,前年在港島過的年。

  看到李源就大聲叫道:「八叔姥爺!」

  李源嘿了聲,問治國道:「你李梅姐來了?」

  治國問完「三嫂好」後,點頭道:「嗯,爺爺、奶奶、大伯、大娘先上來了,明天地里莊稼收拾利索,二伯他們再來。李梅姐、李荷姐、李蓮姐、李桃姐她們先過來看媽咪、大媽媽和雨姐。爸爸,三哥什麼時候來?」

  李源道:「下個月才能過來。進去吧。」

  一路向里,周慧敏眼中的驚嘆愈發濃郁,同李源道:「爸爸,這裡跟真的王府一樣耶。」

  李源笑了笑,治國在旁邊笑道:「三嫂,這就是王府。」不過還是同李源道:「爸爸,該起個名兒了。大門口上面的牌匾還空著,老王伯說等您回來親自提字,夸您的字不在啟功先生之下。」

  李源道:「你覺得應該叫什麼名?一看你就打了好多腹稿。」

  治國嘿嘿笑道:「我覺得寫大唐李氏就好。」

  李源樂道:「怎麼想的?」

  治國道:「在清帝國的遺址之上,興建李氏大唐!」

  李源笑罵道:「少吹牛皮!就李家兩個字。可以讓別人讀出你的意思,自己寫上去就大可不必。」

  治國笑道:「李家好,大道至簡……哎喲!」

  李源一腳把這個老六給踢到一邊去。

  不過心裡也是高興,當年的憂鬱小男孩,如今也陽光快樂起來。

  想想也是,有一個這麼好的爹,他憑什麼不快樂?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給你媽她們談的紅樓劇組的事?兔崽子,別跑!」

  ……

  「八叔~~」

  李源剛進北屋上房,李梅、李荷、李蓮、李桃四個大侄女就跑了過來抱住他撒嬌。

  李源吃不住勁,對婁曉娥叫道:「快拿紅包來!孩兒們提前拜年了!」

  一家子哈哈大笑。

  不過不用婁曉娥拿紅包了,看到後面跟進來的大肚子的周慧敏,四個堂姑姐都是見過的,拉著周慧敏到李桂、李母跟前道:「爺、奶,看看,多漂亮!!」

  婁曉娥招呼周慧敏叫人,順道收下幾個紅包。

  大嫂子左看右看也看不夠,道:「富貴那個傻小子,真會找媳婦!」又對笑的合不攏嘴的婁曉娥道:「你們這邊兒的孩子都會找,一個比一個找的漂亮,都隨他爹了。」

  「嘿!」

  李源樂道:「瞧我大嫂子,這話說的高明!」

  眾人鬨笑,李桂看著李源道:「富貴呢?」

  李源道:「他師父還剩個把月時間,他想送一程。」

  尋了個座位坐下後,見婁曉娥在關心周慧敏,李源告狀道:「那個兔崽子還準備偷偷帶小敏去滇南,接個童子軍烈士回家。」

  婁曉娥嚇了一跳,眾人想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一個個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後婁曉娥才罵道:「一定是富貴那個混蛋的主意!這麼遠的路,要是出點岔子……回頭看我不狠狠收拾他!」

  周慧敏紅著臉道:「不是的,媽媽,不是他,是我的主意。我懷孕後,富貴每晚都會給我講書。好幾回談到童子軍,他都會紅眼講不下去,很難過。我雖然在教會學校上的學,但是我媽媽信佛,相信轉生。所以……我想富貴開心點。」

  大嫂感慨道:「真是個好媳婦。不過也別太慣著他了,這麼遠的路,哪是開玩笑的事。」

  婁秀道:「就是就是,這可不行,不行!」

  周慧敏小聲道:「爸爸說,可以去盛海烈士陵園。」

  一家子說不出話來,雖然心裡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也不好否定。

  李源笑道:「不用想太多,就是精神的傳遞。挺好,有這份心就好。」

  李桂緩緩道:「人就要活一個念想,心裡要有口正氣。不能全為了錢,全為了官,那就活糊塗了。富貴是好孩子,心裡有正氣。媳婦也是好孩子,心裡有善意。」

  婁曉娥忙對周慧敏道:「快謝謝爺爺,爺爺誇你們呢。」

  婁秀笑道:「爺爺一般可不誇人。」

  周慧敏忙起身要鞠躬,大嫂子趕緊攔下,道:「你快坐好!心裡敬著爺爺就行,可不敢亂動。」

  「爸爸,衛紅姑姑馬上過來了。」

  正說著,治國進來笑著說道。

  李源訝然道:「不是回家了麼?出什麼事了?」

  治國笑道:「衛紅姑姑的爸爸媽媽都去西疆了,她就打電話過來看看這邊在不在,我讓車去接她了。」

  李源「嗯」了聲,又問道:「你媽呢?」

  治國笑道:「晚上過來,白天還有會呢。爸,要不要從大唐酒樓叫兩個師傅過來?」

  李源納悶道:「怎麼了,你不會做飯了嗎?」

  治國嘿嘿笑道:「沒掌過那麼大的灶!」

  李源呵呵道:「這怕啥?我給你指點一下加多少米不就行了?」

  治國認了,李源又問道:「你妹妹呢?」

  治國笑道:「昨晚上就來了,拿著蠟燭在中路院逛了半宿,爸,九兒真是絕了。今天睡醒後,問我要了些錢,就一個人出門了。」

  李梅樂道:「八叔,您生出來的都是神仙!」

  李蓮認同:「都不是一般人。唉,再看看我們家的那個,讓他爺爺奶奶慣的跟豬一樣。」

  李源笑道:「你看我也沒用,我把你們這一撥拉扯大了,都快累折腰了,下一代你們自己想轍。」

  婁曉娥幫忙解釋道:「孫子孫女都不帶。小睿、小智他們,都讓湯圓自己帶。小蓮,這麼一大家子在背後站著呢,你怕什麼啊?家族基金會每年往你卡里打的錢,養活八家子都夠了,你硬氣點,好好管教。」

  李源笑道:「基金會也是到你們這代為止。不是八叔心狠,也不是給不起。你們是我們教養長大的,我們知道你們不會被養成廢人,所以不願你們在金錢上受委屈,也確實偏愛你們些。再下一代,到底被教養成什麼樣,我們心裡沒數。一直發錢發下去,就容易發成吃鐵桿莊稼的八旗子弟。」

  李蓮很理智,到底是上過大學的,點頭道:「就該這樣。現在不是實行計劃生育嘛,一家只讓生一個,可不就恨不能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孩子。這樣確實不行,回去我一定好好管。」

  李源對大哥李池和大嫂子笑道:「有這樣一個媽,孩子將來就差不了。」

  過了一會兒,高衛紅果然到了,都不算外人了,跟長輩打過招呼後,解釋了父母都去西疆出差了,然後跟婁曉娥嘲笑道:「他真有個王爺夢呢,這王府修的……四九城第一王府了。」

  婁曉娥笑而不語,王爺的戲碼,她們玩兒過多少回了。

  李源乾咳了聲,道:「第一王府言過其實了,恭王府不提,禮王府四百多間房,比這大多了。」

  禮王府才是四九城第一親王府,本就是清朝八大鐵帽子王之首。

  只是解放後,就沒對外開放過。

  高衛紅搖頭道:「我進去瞧過,破爛的不像樣了,裡面和這邊不能比。剛才我在二門處看了眼中路院,琉璃瓦你都弄的真格的。」

  老李家人早知道這位的存在,所以都很客氣。

  一家人說了半天話,到了晚上,李源看著治國掌灶,指點著做了十二道菜,看著滿頭大汗的兒子,當老子的不厚道的哈哈笑了起來。

  快吃飯的時候,秦大雪才乘車從車庫進來,李梅、李蓮她們跟秦大雪如今要更親近的多,又是好一陣熱鬧。

  等李源、治國和傍晚時分如倦鳥歸林一樣輕快回家的小九提著食盒進來時,上房裡正是滿堂歡喜。

  秦大雪和李源對視一笑,沒有多言,落座吃飯。

  吃完飯後四個侄女各自歡天喜地的去找房間住,李桂、李母也被送回後罩房的暖閣里休息,安靜舒適。

  孩子們也去休息了,最後就剩李源一家,外帶一個高衛紅。

  高衛紅正要走,婁曉娥對秦大雪玩笑道:「這是咱們家老五。」

  高衛紅俏臉大紅,瞪眼道:「再亂開玩笑我真生氣了啊!」鼓囊囊的身前有些劇烈的起伏著。

  秦大雪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這個位置,見的這種事真的……說多了都是不敬,天道不許。

  所以只是白了李源一眼,嘲諷了句「你真有眼光」,然後就談起正事:「日元還會繼續升值麼?我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

  李源點頭道:「國儲如果有錢就繼續買入吧。漂亮國擺下這麼大的陣仗,不會只為了這麼點動靜。」

  秦大雪點了點頭,道:「對,我就這樣想!嘖嘖,你這一手布置的……賺大了。」還挺羨慕。

  婁秀提醒道:「娥子剛說的話,你就這個反應?」

  秦大雪看了高衛紅一眼,笑道:「在一起多少年了,都老頭老太太了,還彆扭個什麼,早一家人了。將就湊活著過夕陽紅吧。總比讓他去找什麼黛玉啊、寶釵啊強的多。」

  高衛紅待不下去了,扭身就走。

  婁秀善良,追了上去。

  等兩人走遠後,李源一拍桌子憤怒道:「你們簡直無法無天,這是在侮辱純潔的同志情義!我何曾有過這種想法?!」痛心疾首啊!

  連個搭理他的人都沒有,秦大雪問起了婁曉娥一雙兒女的情況,小八是不是還那麼呆,小九是不是還那麼仙……

  李大官人尷尬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原本惆悵了幾天的心情,不知不覺喜滋滋起來。

  但李官人發誓,他對高衛紅,絕無不敬之念!

  餘光看著他這個德性,秦大雪、婁曉娥相視一笑。

  這幾天,她們最擔心的其實就是李源的狀態。

  婁曉娥昨天晚上就和秦大雪打過一通很長的電話,不然今天秦大雪是沒有時間過來的。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

  李源拿她們當命,她們又何嘗不是拿他當命?

  人這一輩子,也就那麼短短几十年。

  他呵護著她們走過了那麼多風風雨雨,沒讓她們受一點委屈。

  人生道路已經走過一半,甚至一多半了,剩下的道路,她們寧肯受點委屈,也想讓他開心一些。

  見仨老婆都在瞄他,李源還是認真了些,說道:「我知道最近狀態不好,讓賢妻們擔心了。但都過去了,而且事情也不是這樣解決的。還得看衛紅姐自己的想法……」

  秦大雪:「……」

  婁曉娥:「……」

  聶雨:「……」

  李源乾咳了聲,繼續道:「此事到此為止,等明年她去西北掃完墓後再說。」

  秦大雪提醒道:「不要瞎矯情,也不要給她套枷鎖。無論從法律還是道德來講,都允許高衛紅有自己的幸福。她已經付出了三十年了,足夠了。」

  李源解釋道:「主要是我這顆冰清玉潔的心……」

  秦大雪聽不下去了,和婁曉娥、聶雨告辭,道:「明天還有個會,不留了。」

  婁曉娥對李源道:「快去送吧。」

  秦大雪的確不矯情,先一步走人,李源就小家子氣多了,一副不想動彈的神態,卻還是跟了出去。

  等兩人走後,婁曉娥和聶雨都氣笑的一起啐了口。

  沒再囉嗦什麼,去約高衛紅到西路院游泳池游泳,看電影。

  ……

  汽車出了王府地下車庫,李源開車駛向三里河。

  秦大雪看了他一眼,問道:「心情好點了麼?」

  李源訝然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緊張?」

  秦大雪嘆息一聲道:「越是聰明絕頂的人,一旦陷入知見障,後果就越可怕。源子,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也都這個歲數了,我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就像你希望我們幸福快樂一樣。」

  李源好笑道:「那也不用這麼大方吧?」

  秦大雪道:「娥子跟我打電話的時候,都說哭了。她說一千萬個人看我們,都會說我們其實是配不上你的。」

  李源氣笑道:「什麼話?」

  秦大雪搖頭道:「很難聽,很刻薄,但不是沒有道理。放心,我們不會妄自菲薄。但高衛紅確實一直是家裡人,並沒有改變什麼。你也不必小家子氣扭扭捏捏。再說直白點,她這個年紀,也不適合再生孩子了,對我們這個家的影響最小。你不用再囉嗦解釋什麼,我只問你,你對她有沒有牽掛?」

  李源認真道:「有。可能也有一些小色心,畢竟那麼漂亮溫柔,善解人意……」

  秦大雪提醒道:「後面這幾句就不必提了,別得意忘形。」

  李源嘿嘿一笑,然後繼續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但我可以坦誠的說,真沒你們這種想法。」

  秦大雪皺眉道:「那你幹嗎帶她去港島?實驗室缺人這種鬼話我可不信。」

  李源道:「我只是希望她能活的好。」

  秦大雪冷笑道:「你不帶她去港島,她可能已經又嫁人了。」

  李源搖頭道:「她跟我說過,不會再嫁人了,很堅決的,不然我幹嗎帶她走?我真沒那麼卑鄙。如果我真的想得到她,沒人攔得住我,哪用今日?譬如當初的你。」

  這話秦大雪信,她嘆息一聲道:「所以啊,你還是不了解女人。你能得到我,不是因為你多厲害,是因為我心裡本就有你。而她這樣跟你說,就是為了跟你走。只要陪在你身邊,有沒有名分,有沒有夫妻之實,都無所謂。

  你知道,她選擇這樣做,會背負多大的壓力。你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李源頓了頓,道:「不提這些了,還是尊重她,明年再說吧。到家了。」

  ……

  PS:壞消息,兒子發燒了一晚上。好消息,老婆出差回來了。

  故事確實走向尾聲了,給個美好些的大團圓吧。

  當然,具體啥時間能結尾,我也說不準,儘量過年前,過年前如果結尾不了,就過年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