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當時就不應該找人寫小作文

  燈光下,李清風嘴角的那絲微笑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掃視眾人一圈後,李清風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今晚我們齊聚於此,為的就是能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送去實實在在的幫助,這麼多企業與愛心人士紛紛慷慨解囊,籌集了不少的善款,可這錢怎麼花,事怎麼幹,得有個章程」

  「搞慈善不單單是花錢就行了,錢確實能解決很多問題,但是山區的教育資源的匱乏,靠著錢是沒辦法解決的」

  「錢可以買來書本,買來教材,但是卻買不來知識,買不來願意前往山區對孩子們進行支教的老師」

  說到這裡,李清風停了下來,重新看向焦志傑的方向,看著臉色慘白的焦志傑,李清風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兄弟,哥們人雖然大度,你罵了我,我可以不當回事,不報復回去。

  但是你不能罵了我以後,拿了我的錢,還要繼續敗壞我名聲啊。

  這下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微微一笑,轉頭衝著一旁劉會長說道:「劉會長,慈善總會一直是我們慈善事業的中流砥柱,在這次營養餐計劃中也承擔著重要的責任」

  「我知道慈善總會有很多有愛心,有能力的成員,他們全部都是山區急缺的知識分子,其中不少人還是大學畢業,如果都能投身到支教事業中,山區急缺的教育資源可以瞬間充實起來」

  「這對孩子們來說,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對慈善總會而言,也是踐行使命的最佳途徑,您說是吧?」

  此刻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知道李清風這是在將他的軍,事已至此,當著國內國外記者和攝像頭的面,要是不答應,無疑是在自毀形象,慈善總會這個牌子就爛了。

  劉會長人也不傻,在李清風說到山區缺老師的時候,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了。

  本來焦志傑說李清風不是好人,憑白無故的給了這麼大的甜頭,肯定有所圖謀。

  自己當時也沒太當回事,只想著能提升慈善總會的國際聲譽,順便撈點政績,哪能想到李清風這是挖了個大坑,要把他們慈善總會全部給埋了。

  在短暫的沉默後,劉會長乾笑了兩聲:「李老師的想法自然是好的,我們慈善總會也一直關注山區教育資源的問題,只是這支教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畢竟涉及到很多方面,需要開會討論.」

  李清風哪能讓他給自己玩拖字訣這一套,不等他說完,便開口打斷了他的發言:「劉會長,慈善這事本就刻不容緩,以前咱們窮,面對這種情況無能為力,只能拖著等以後有錢了解決」

  「現在不缺錢了,總不能因為缺乏老師的原因,讓咱們的慈善項目停滯不前吧?不能一邊享受著社會各界給予的讚譽,一邊卻對關鍵問題視而不見。」

  「慈善總會作為慈善事業的領導者,如果在這個時候退縮,那讓那些捐了錢,付出了愛心的企業家怎麼想?讓對我們寄予厚望的外國友人怎麼看?」

  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李清風掃了一眼下面的外國記者,直接帶上了威脅。

  此時國內對於外國人對自己的看法還是很看重的,積極尋求國際上的認同,但凡劉會長敢在鏡頭前說個不字,回去就等著丟帽子吧。

  不但上面饒不了他,就連下面都是罵聲一片,搞不好走在大街上都會挨兩個悶棍。

  現在就是在逼著他做選擇,是慈善總會的職工重要,還是自己的帽子重要。

  台下的人也看出了上面的不對勁,意識到了李清風在搞事,想要把慈善總會的人都給弄到山區支教。

  人都是衝著李清風的面子來的,慈善總會算是哪根蔥?

  意識到了這點以後,以牟其鍾為首的國內老闆紛紛站出來,用大義來逼台上的劉會長表態,就連那些洋鬼子,也在旁人的提醒下開始了搖旗吶喊。

  看著台下不斷站起來的中外企業老闆,劉會長感覺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

  狠狠的瞪了一眼台下的早已瑟瑟發抖的焦志傑,心中把他罵了個千百遍,罵完焦志傑又罵李清風,心裡罵人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

  頂著壓力,劉會長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試圖再掙扎一下:「李老師,你說得對,慈善事業確實不能拖延,我們慈善總會願意積極參與支教計劃,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來妥善安排,畢竟涉及到眾多成員的生活和工作。」

  不等李清風說話,收了李清風一萬美金好處的國聯教科文組織代表約翰就站了起來,用英語幫著李清風給劉會長施壓:「劉會長,這是非常有意義的行動,你們慈善總會應該勇敢的承擔起自己應盡的責任,全世界都期待看到你們的積極行動。」

  約翰的一番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劉會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怎麼也沒想到局面會發展成這樣,現在不僅是被李清風逼迫,更是被國聯代表約翰施壓。

  要是國內的話,還好說,裝死就行,誰也怎麼不了他們。

  國外,特別是來自國聯的施壓,劉會長怎麼都不敢無視,看向台下慈善總會成員們的方向,劉會長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在慈善總會成員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劉會長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的對著話筒說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期待,我們慈善總會決定立即著手安排支教相關事宜,儘快組織成員投身到山區支教事業中。」

  李清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隱蔽的衝著前排的一個白人記者使了個眼色,開口稱讚起了劉會長深明大義,以及慈善總會不愧是公益界的楷模之類的好話。

  在李清風的稱讚結束後,擔心後面李清風還會有什麼損招的劉會長,本想趕緊下台。

  只是話還沒說出來,李清風安排好的外國記者馬上站了起來,開始了提問:「劉會長,我是BBC的記者卡克,請問你們慈善總會這次支教計劃的具體時間安排是怎樣的?你們會派出多少成員前往支教?有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

  「劉會長,請您解答一下這位記者同志的提問吧」李清風拉住了準備跑路的劉會長,笑眯眯的說道。

  「額儘快,具體時間需要開會討論,人數的話需要回去進行統計,看看有多少自願報名前往山區支教的同志」

  「儘快是多久?」

  「這個..一周之內」

  「你說的自願報名,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沒有自願報名的,你們就不會派出志願者?」

  「這個..當然不會,我們慈善總會的同志還是很有愛心和奉獻精神的,即便沒有足夠的自願報名者,我們也會統籌安排,確保支教行動順利開展」

  在卡克的步步逼問之下,一直保持著面不改色的劉會長,此時的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額頭上浮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大概會派遣多少志願者呢?」

  「恕我暫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個需要開會討論才能得出結論」

  得了李清風的示意,外國記者根本不放過劉會長,繼續追問道:「您心裡有沒有一個大概人數呢?根據慈善總會公布的人員名單,你們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有兩千多萬的會員,正式員工在華國有十餘萬人,本次能派遣百分之十的員工前往貧困山區進行支教活動嗎?」

  「.」

  經過卡克的不斷逼問,最終還是讓劉會長對著攝像頭,保證了本次派遣人數不低於五千人。

  並且保證,慈善總會總部會做出表率,將派遣總部一半的職工,由副會長親自帶隊前往山區進行為期五年的支教活動。

  聽完台上的保證,台下慈善總會的成員們也是一片譁然,不少人面帶驚恐,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最少五千人,而且總部還要派出一半的職工去鑽山溝溝,這不是要人命嗎,幾個心理承受力比較差的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這會當著攝像機,他們不敢鬧出什麼動靜,只能用著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瞪著坐在前面的罪魁禍首焦志傑。

  感受著背後那些要殺人的眼神,此時的焦志傑坐在凳子上只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不用想,劉會長嘴裡的那個副會長,除了自己還有誰?

  山溝溝里,五年啊,沒吃沒喝,今年自己已經快五十了,等五年回來,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心裡更是悔恨不已,沒想到李清風這麼狠,一點都不怕得罪慈善總會,把慈善總會裡的人往死里坑。

  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找人寫小作文登報嘲諷李清風。

  慈善晚會在慈善總會那幫人死了娘的表情中,圓滿的落下了帷幕。

  「哈哈哈,家寶,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了嗎,笑死我了,在台上差點就沒忍住」

  有人歡喜有人愁,與慈善總會那幫人不同的是,散會以後,李清風笑的那叫一個暢快。

  不了解內情的胡家寶拍了捂肚子狂笑的李清風一下,皺著眉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樣針對慈善總會的人?」

  「因為他們不是好人啊,還得罪我了,我不針對他們針對誰?」李清風收了一下笑意,向胡家寶解釋道。

  「不是好人?還得罪你?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十萬塊捐款的事」

  李清風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聽的胡家寶不禁氣得滿臉通紅,比李清風還生氣,握緊拳頭同仇敵愾的數落著那些人的不地道,最後反倒需要李清風來安撫胡家寶。

  囑咐孫愛黨把已經平靜下來的胡家寶送回家,李清風換了身衣服,開始了第二場晚會。

  國內的企業家好不容易聚的這麼齊,怎麼可能捐款結束就散場走人,肯定要開始第二場,喝喝酒,跳跳舞,互相交流交流感情,拓展拓展人脈。

  「都安排好了?」

  從辦公室里的小房間出來,李清風對著守在門口的何光欽問道。

  何光欽點了點頭:「安排好了,請來的服務人員已經安排妥當,歌舞團已經上場開始了表演,要留下的明星也已經安排了節目」

  「好,走吧,咱們也去湊湊這個熱鬧」

  提前布置好的宴會廳內,音樂和燈光互相交織,台上的身姿婀娜的歌舞團演員跳著熱情奔放的舞蹈,台下的客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觥籌交錯,氣氛那是相當的熱鬧。

  李清風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停下交談,看向進門的李清風。

  台上的音樂和舞蹈隨著台下人的反應,也逐漸停了下來,剛剛還熱鬧的氣氛瞬間冷卻。

  見到這個情況,李清風有些哭笑不得,輕輕抬手,朝著樂隊的方向打了個手勢,提高音調高聲說道:「怎麼停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台上的DJ會意,立刻將暫停的音樂重新播放。

  音樂一響,舞一跳,宴會廳里重新恢復了熱鬧。

  就在這邊熱鬧非凡之時,離開的慈善總會眾人的大巴車上氣氛卻是相當的詭異,所有人都黑著一張臉不說話的看向坐在前面的某個位置,車內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

  焦志傑低著頭坐在前面,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車廂內沉默了良久,才有人第一個開口,一張嘴就是滿滿的陰陽怪氣:「焦副會長,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帶著我們一起去那山溝溝里體驗生活呢?」

  「別這麼說,人家焦副會長那是有大志向。為了咱們慈善總會的『光輝前程』,不惜把我們都搭進去,說不定啊,他還指望著這五年能在山裡搞出個什麼名堂,回來好高升呢」另一個人陰陽怪氣地接著說道。

  「某些人惹的禍,憑什麼要我們跟著遭殃?上有老下有小的,這一去五年,要是選上了我,老婆還不得跟我離婚?」

  「.」

  車裡的人礙於焦志傑不敢明目張胆的罵,但是絲毫不妨礙他們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大聲嘀咕。

  聽著車裡人的大聲嘀咕,焦志傑身體微微一震,不敢吭聲,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