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天窗說亮話,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們把人扣下,不就是想讓我過來談的嗎?」
對於這個年輕人,李清風一點都不客氣,冷冷的說道。
年輕人一愣,黑著的臉上少了幾分假意,多了幾分忿怒,剛想開懟人,院子裡傳來了一句蹩腳的普通話:
「大利啊,人家既然來了,就讓人家進門,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要講法律」
有了院裡傳來的聲音,名叫宋大利的年輕人不屑的看了李清風一眼,側開身子讓了個位置出來。
當老大,氣勢首先要足,李清風怎麼可能側身進去,給旁邊的陳德發使了個眼色,陳德發當即會意的上前一步,硬生生的用身體撞開了宋大利。
「你」
被撞了一個趔趄的宋大利,剛想張嘴說句狠話,不過只是開了個口,就對上了陳德發那惡狠狠一副要殺人的眼神,頓時被嚇得閉上了嘴巴。
等門口被清理出來,李清風這才邁開腿,跨過台階進到院子裡。
進到院子裡,一入眼就看到了開著門的屋裡,王為民臉上鼻青臉腫的全都是傷,五花大綁的被人像死狗一樣扔到地上,看到李清風進來後,低了低頭,不敢去看進來的李清風。
看到這幅場景,李清風的眼角閃過一絲怒火,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看都沒看王為民一眼,昂首闊步的朝著屋裡走去。
屋裡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年輕女人應該就是王為民的那個秘書宋嬌嬌,還別說,人長得確實是漂亮,五官精緻桃花眼,膚白貌美大長腿,特別是那倆大燈,哪怕是冬天的棉襖,都遮擋不住這個好身材。
怪不得王為民這麼快就淪陷了,哪個幹部經的起這樣的考驗?
眼神在宋嬌嬌身上多停留兩秒,這才把目光放到那對父子身上,簡單打量了倆人一眼,李清風也沒說話,找了個凳子大刀闊斧的坐了下去。
迎著宋家人好奇的目光,李清風淡淡一笑開口說道:「大晚上的,我媳婦還等著我回去睡覺,咱們就談正經的吧,你們家想要多少錢?」
此話一出,宋家人都恍惚了一下,沒想到李清風開口的第一句不是詢問王為民的情況,而是赤裸裸的問他們家想要多少錢。
宋家人沒說話,而是紛紛開口看向了坐在主位上抽著煙的中年男人。
宋父將菸頭掐滅,佯裝生氣的板著個臉,操著一口含糊的普通話,不悅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家當成賣女兒的人家了?這個姓王的仗著自己有倆錢,糟蹋了我們閨女,這我們要是報公安,是要吃槍子的,我告訴.」
「你要多少錢?」
李清風加重了語氣,盯著侃侃而談,話語裡滿是威脅的宋父,不耐煩的打斷道。
宋父語氣一滯,和李清風對視幾秒鐘後,氣焰小了幾分,聲音小了幾分的開口說道:「這個姓王的是有老婆孩子的,還騙了我們姑娘的身子,我們.」
「你到底要多少錢?」李清風語氣又重了幾分,開口打斷了宋父的喋喋不休。
再次被打斷說話的宋父,也有了些火氣,直接開口說道:「我們家不要錢,必須要姓王的跟他老婆離婚,把我們家閨女娶進門」
「呵呵」
李清風都被這家人的想法給氣笑了,留下一句:「那你們去報公安吧」後,直接起身離開。
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事作風,把宋父給搞蒙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著李清風即將跨過屋裡的門檻,宋家大兒子急了,衝著李清風的背影急聲說道:「我們家要是報公安,姓王的肯定會吃槍子」
對於後面的威脅,李清風理都不理一下,仍然邁著正常的步伐往前走。
就在李清風邁出房門,走過院子,就當即將邁出大門時,宋父終於開了口:「十萬塊,只要給我十萬,我們家就當沒出這事」
李清風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重新回到屋裡重新坐下。
臉上帶著笑意的掃視了一眼忐忑的看著自己的宋父,李清風淡淡的點了點頭:「十萬塊,可以」
自覺獅子大開口的宋父,聽到李清風一點討價還價都沒有,就點頭答應了下來,當即臉上露出一絲狂喜,露出了滿口黑黃的牙齒。
不過喜色只是一瞬間,之後臉上就閃過一絲後悔和惋惜,自己這是要少了,十萬塊眼都不眨的就同意,早知道就多要點了,要他個四五十萬。
有心想要反悔多要點,不過想到剛剛李清風的表現後,心裡熄了反悔的心思。
就當李清風讓陳德發去外面後備箱裡拿準備好的錢時,一直沒說話的當事人宋嬌嬌開了口:「不行,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你不答應,那我現在就去報公安」
屋裡所有人都看向了出聲的宋嬌嬌。
李清風眉頭一皺,將眼神從宋嬌嬌身上收回來,看向宋父道:「我只會支付剛剛已經談好的價格」
言下之意很明顯,要讓宋父去把宋嬌嬌給解決掉。
宋父剛想開口,就被宋嬌嬌打斷:「你和我爸說沒用,我是當事人,我要去報公安,誰都攔不住我」
此話一出,剛想開口的宋家人盡皆沉默了下來,看看李清風,又看看宋嬌嬌,選擇了靜觀其變。
見狀,李清風在心裡嘆了口氣,本來談好的事,現在橫生波折,不知道又要付出什麼條件,才能讓宋嬌嬌這個當事人鬆口。
扭頭看向宋嬌嬌,李清風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先說說你的條件,如果不過分的話,我可以考慮」
「我要讓你送我出國留學,還要給我一筆足以完成學業的錢」宋嬌嬌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出國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可比宋父要的那十萬塊錢多得多。
和宋嬌嬌對視了片刻,李清風從宋嬌嬌的眼神里看的出來,如果不答應他的要求,這姑娘絕對敢去派出所報案。
轉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為民,現在王為民的小命還在宋嬌嬌手上捏著的,李清風還真不能不答應。
李清風點了點頭:「可以,你想去哪個國家?」
「法蘭西,我想去法蘭西」
宋嬌嬌本想去美利堅或者香江的,不過從王為民那裡了解過李清風的情況。
知道美利堅和香江就是李清風的大本營,那邊的社會又混亂,如果去到這兩個地方,很容易就會遭到李清風的報復,因此這才提出的去法蘭西。
李清風搖搖頭:「法蘭西那邊我無法給你推薦信,需要你自己報考大學」
「只要你把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給我,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報考大學」宋嬌嬌連忙說道。
「可以,我明天就安排人送你去香江,然後從香江去法蘭西」
「不行,我要通過國內大使館前去,你要給我辦護照」
這下李清風在心裡高看了宋嬌嬌一眼,都說胸大無腦,這姑娘看來是營養均衡,全面發展了啊。
為了王為民,李清風只能再次妥協,點頭答應了宋嬌嬌的條件,表示明天就給她辦護照。
宋家人看到宋嬌嬌順利的要到了好處,當時也不幹了,立馬反口表示自己也要出國,如果不能出國,就攔著宋嬌嬌不讓她出國。
李清風鼻子都快被這一家反覆無常的小人給氣歪了,不過在聽到宋家人要去香江時,心裡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宋嬌嬌對於自家人要去香江並沒有反對意見後,李清風看著宋家人臉上露出了饒有深意的笑容,答應了宋家人前往香江的要求。
宋家人眼見李清風妥協的如此順利,馬上又得寸進尺的向李清風索要五十萬的港幣。
對此,李清風同樣微笑的點頭答應。
只要他們去香江,別說五十萬港幣了,就算五百萬李清風也會眼都不眨一下的給出去。
反正這筆錢也會分毫不少的重新回來,只是暫時存放在宋家人這裡而已。
宋家人表示要暫時扣下王為民,等李清風把所有承諾都完成以後,這才會放人。
李清風也沒什麼意見,無非就是被扣下兩天而已,也沒什麼危險,就當是給王為民一個教訓。
晚上回到影碟機廠招待所,胡家寶還沒睡覺,看到李清風進來,急忙詢問王為民的情況。
李清風也沒瞞著,把在宋家的情況,簡單的和胡家寶說了一下。
得知一切條件都談妥之後,胡家寶這才放下心來。
「宋家人的事,你也別急著去辦,多讓宋家人關王為民五六天的,這次就當給王為民一點教訓,讓他被人綁著扔地上反省反省,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搞男女關係」
有夫之婦總是不喜歡亂搞的男人,胡家寶同樣也是如此,在確定王為民安全以後,胡家寶就不急了,揚言讓李清風慢慢來,這次要給王為民一個教訓。
李清風的嘴角抽了抽,點頭答應了會拖延幾天,讓王為民晚幾天再回來。
本想著只讓宋家人關王為民兩天,讓他受受苦,誰讓胡家寶都下命令了呢,只能再苦一苦王為民,關他個四五天吧。
由於王為民的事情還需要幾天才能解決,由於十五還在姑蘇,因此胡家寶也沒在無錫多留,第二天一大早,李清風囑咐過陳德發去辦宋家的事,自己則是親自開車送胡家寶回娘家,等兩天再回來收尾。
由於胡家只有請假了的丈母娘一人在家看孩子,外孫,外孫女兩個,一個三歲,一個五個月,親孫子兩個,一個六歲,一個四歲。
都是人嫌狗厭的年紀,丈母娘實在是帶不過來,只能放任不管。
李清風兩口子回來時,胡家已經被初一,以及她的兩個表哥霍霍的不成樣子,玩具扔的到處都是,潔白的牆面上也出現了數量不少的塗鴉。
特別是胡家寶出嫁前的閨房,成為了被霍霍的重災區,完全可以用不堪入眼來形容。
進來時,初一還拿著畫筆,正在屋裡的牆上揮毫潑墨,畫的不亦樂乎,她的兩個表哥則是在一旁欣賞初一的作畫。
胡家寶看到這一幕,肺都快被氣炸了,壓著怒火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初一,你在幹什麼?」
正在激情創作的初一,聽到門口熟悉的聲音後,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一看,正好對上了自己媽媽那快要噴火的雙眼。
初一看到胡家寶後,一點也不怕,還囂張的晃了晃手上的畫筆,炫耀的說道:「我在畫畫,是外婆讓我畫的,還誇我畫的好呢,說我有藝術天賦,以後能當大畫家」
「那你說說,你畫的好在哪裡?牆上每幅畫畫的又是什麼,只要你能說出來,我就不打你屁股」胡家寶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
牆上的塗鴉都是初一覺得好玩亂畫的,不是塗滿顏料的圓圈,就是大方塊,連個稍微成型一點的圖畫都沒有。
別說讓她說自己畫的好在哪了,畫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說不出來的初一,索性開始了胡攪蠻纏:「我不管,你不能打我,我畫的就是好,外婆都說我畫的好」
「家寶,我們初一還是很有藝術天賦的嘛,畫出來的東西明明很有藝術氣息,我看咱媽說的對,初一搞不好,還真能當個大畫家」看著自己大閨女遇到了難題,李清風作為老父親肯定是要出來幫閨女說的話。
胡家寶掃了拆自己台的丈夫,不滿的說道:「哦?那你說說看,你閨女畫的是什麼藝術,又好在哪裡?」
「爸爸,你告訴媽媽,我畫的是什麼藝術」初一快步來到李清風身邊,拉著李清風的褲子,期待的看著自己的老父親。
「這」
李清風看了看牆上丑的一言難盡的鬼畫符,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這屬於是什麼藝術,又好在哪裡。
迎著閨女期望的目光,李清風一咬牙,指著牆上那糟糕的塗鴉,索性直接開始了胡說八道,把初一的畫往往什麼抽象表現主義,概念藝術,後現代主義上靠。
畢竟,藝術本身沒有嚴謹的定義,那些什麼藝術大師,他們也搞不懂自己的畫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