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竟無言以對
身體就要控制不住,他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她又開始不安:「血,血……」伸手去撕扯自己身上染血的衣物,原本包紮得好好的指尖沾了水,紗布散開來。受傷的指尖碰到身體,她痛呼一聲。
厲雷忍不住轉過頭來,就看見她一隻手泡在溫泉水裡,手指上斷斷續續有鮮血流出,在水裡暈染出極淡的軌跡。厲雷嚇了一跳,顧不得許多,一把抓起她的手:「你幹什麼?!」
她看看他,又哭了:「好多血……痛……」
他罵了一聲髒話,懷著慷慨赴死的心情,粗暴地把她的身體轉過去背對自己,三兩下脫掉她身上沾血的衣物,遠遠丟開。
她美麗的背脊露出來,肌膚下兩片單薄的肩胛骨如蝴蝶的羽翼,被一根細細的裡衣帶子緊緊束著,衣帶上一抹血痕,紅得妖魅。
熱血衝上厲雷的大腦,燒掉他所有的神智,
厲雷心裡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喊,你不能這樣對小綾……
可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小綾……」他沙啞地低喚,貼上她的後頸,「離開我,快離開。」
她卻像沒聽到一般,往他的懷裡縮得更緊:「我害怕。」淚水落在溫泉池裡,泛起一圈圈漣漪。她轉過身子,正面對著他,雙手圈上他的脖頸:「別趕我走。」
他是她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
他猝不及防,腦海中名叫理智的那根弦轟然斷裂。他一下子抱緊了她,不像戀人間溫柔,更像是野獸吞噬一切的掠奪。
她倒在他懷裡,全憑他的手臂力量支撐,卻沒有抵抗。
直到,眼中,又突然浮光掠影般出現許多不堪的片段,那些回憶是那麼殘忍,讓她忍不住開始掙扎,「放開我!放手……放手……」
他卻沒有放開,都到了這時候,怎麼可能放手?!
置若罔聞。
然而,她的下一句話卻如同來自深淵的寒冰,澆熄了他的所有熱情。
她說:「子衡,別這樣……」
他緩緩地放開她。
她的身體向後倒去,無力地倚靠在淺水區的岩石矮牆上。她順著那矮牆蜷起身體,瑟瑟發抖,狼狽而又脆弱不堪。
厲雷望著她,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憤怒?悲傷?挫敗?好像都有。
但更多的是心痛,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她。
厲雷不知道這種事有多少男人能忍,反正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忍者神龜,眼看著她一點點滑向水平面下,他粗暴地把她撈起來,扛出浴室,一路丟進臥室。
他把一堆羽絨被摔到她身上,確定她被埋得像個粽子,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他才轉身決定甩門而去。
卻聽見她細弱的泣音:「別走……子衡,別走……」
「去找你的裴子衡!」厲雷爆了,這次是踹開門出去,結實而又考究的木質房門發出巨大的響聲,被他踹得搖搖欲墜。
他怒氣沖沖地衝出去,一口氣摔了客廳里的許多東西,還是不解氣,一拳砸在牆壁上。
指骨滲出血來。
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神色陰沉。許久,大踏步走進書房,撥通一個電話。「喂,包仁九,」他說,「裴子衡的事你調查得怎麼樣了?他的身邊除了夏綾,還有沒有出現過什麼糾葛得很深的女人?」
電話那頭,包老頭桀桀冷笑:「裴子衡?那畜生專情得很,要是那麼容易移情別戀,也不會害慘我女兒了。他是眼瞎了才愛上夏綾,除了夏綾,他連我女兒靜琬都愛不上,怎麼可能愛上別的女人?」
「不可能!」厲雷狂暴,「你再去查!」
「你想要查誰?」包老頭畢竟曾是一方大佬,很聰明,「我看最近的新聞,你和那個叫葉星綾的小明星在一起了?我記得她,聽說被裴子衡騷,擾過。你想讓我查的是她和裴子衡之間的事吧,我告訴你,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她今年才多大,十八歲吧,十多年前裴子衡就和夏綾在一起了,那個時候葉星綾還在上幼兒園呢!」
「那也去查!」厲雷的情緒很壞。
包老頭冷笑:「你怎麼了,和那個小明星吵架了?得了吧,沖我吼什麼呀,你這麼在意她和裴子衡的關係,我就不信你沒派人調查過。你那邊的專業人員都查不出什麼來,更別提我一個老頭子了。厲雷我告訴你,我們是合作關係,我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是你的出氣筒!」
他說得很有道理,厲雷竟無言以對。
雙方沉默了片刻。
包老頭說:「我倒是可以附贈你一個關於夏綾的消息。」
「什麼?」厲雷問。
「裴子衡是個畜生,」包老頭說,「還好靜琬沒嫁給他,也許靜琬在嫁給他之前就死了是一種幸運……」
他緩緩地告訴厲雷,在夏綾被裴子衡囚禁的那一年裡發生了什麼。
「我才調查到裴子衡是怎麼折磨她的,那手段太令人髮指,稍微有點人性的男人都做不出來……」
厲雷安靜地聽著。
許久,掛斷電話。
他沉思片刻,打開電腦,在搜尋引擎上打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幾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