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牽掛

  第1256章 牽掛

  「我、我錯了!」裴灩嚇了一跳,趕緊說,「夏小姐,是我錯了,是我自輕自賤,自甘墮落,是全世界最下賤的女人,以後再也不敢當狐狸精了!」

  夏瓔珞目瞪口呆,簡直想要給哥哥鼓掌喝彩,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付裴灩這種壞女人,就是要哥哥出馬才對!自從知道裴灩勾引了趙翊軒以來,她心裡就一直堵著一口氣,如今這口氣好不容易出了,心中自是暢快無比。「還有呢,」她補充說,「你活該被人唾棄,看不起。」

  「我……」裴灩低著頭,咬牙說,「我活該被人唾棄,看不起!」

  「這才對。」夏瓔珞笑眯眯的,「人啊,就要有自知之明。」

  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往沙發上一靠,對哥哥說:「讓趙翊軒下來吧,那麼大的噪音吵得我頭疼。」那些要他下台的噓聲都快把屋頂掀翻了。

  厲睿意猶未盡:「底|褲還沒脫呢。」

  「你真變態啊?」夏瓔珞不屑。

  厲睿摸了摸鼻子,遺憾地把強哥招過來,讓他去放人了。

  趙翊軒被架下來的時候整個人臉色灰敗,渾身都在冒虛汗,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巨大的恥辱感讓他微微發抖。厲睿嫌棄地看著他:「把他給我丟出去,一身的汗味,噁心。」

  幾個打手架著他就往外拖。

  昏昏沉沉中,趙翊軒抬頭,看見夏瓔珞坐在厲睿身邊,正專心致志地剝一顆松果,眉開眼笑地餵進厲睿形狀優美的薄唇里:「幹得漂亮,這是獎勵。」

  趙翊軒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又是不甘,又是嫉妒。

  她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怎麼在他落魄潦倒的時候,她能過得那麼好?!

  迷離絢爛的燈光下,夏瓔珞精緻的小煙燻嫵媚動人,遠遠望去,宛若一個神秘的精靈,巧笑倩兮,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

  濃濃的失落感在趙翊軒心頭升起。

  同他一起被丟出來的,還有裴灩。裴灩抓起自己被丟在地上的手包,氣沖沖地就往車裡走,甚至都沒有想到過來扶趙翊軒一把。為什麼要扶他?這個男人丟盡了自己的臉!

  裴灩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留下趙翊軒一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夏夜微涼的風中。

  趕走了這些掃興的人,夏瓔珞與厲睿、金鈴兒玩得很盡興。金鈴兒第一次學怎麼玩骰子,輸了一盤又一盤,被夏瓔珞灌得不省人事。眼看著不能再喝了,夏瓔珞捏捏斜靠在她身上、迷迷糊糊嚷嚷著要酒的金鈴兒的臉,對厲睿說:「我們回去吧。」

  把金鈴兒送回宿舍安頓好,夏瓔珞與厲睿回了家。

  獨自坐在房間的露台上出神一晚,第二天,她對厲雷說:「爸,我打算留在訓練營。」

  厲雷正在花園裡給一叢鬱金香修枝剪葉,厲睿的小豹子絨絨軟軟地趴在他肩上。聞言,他輕輕挑了挑眉:「帝皇?」

  「是,帝皇訓練營。」夏瓔珞硬著頭皮說,「我朋友在那邊,如果我退學她會被人欺負死的。」

  厲雷有些不悅:「帝皇沒一個好東西,帶上你朋友一起轉來天藝。」

  夏瓔珞小心翼翼:「爸,你教過我不能做逃兵的,帝皇訓練營里有人那麼為難我們,我和鈴兒如果就這樣逃了,讓她如願以償坐上首席的寶座,以後風風光光出道,還到處放言把我趕跑了……爸,你能忍嗎?」

  「出來一年,學會激將法了?」厲雷似笑非笑。

  夏瓔珞乾脆厚著臉皮:「嘿嘿,反正我不能走,不能給您老人家丟面子。」

  「去去去,什麼老人家,你爸還年輕呢。」厲雷教訓自家女兒,沉吟一下,說,「問你媽去。」

  「啊?」

  「你媽要是沒意見我就沒意見。」畢竟與帝皇的恩怨是上一代人的事了,兒女該有兒女的生活,他不想為上一代的恩怨牽連到兒女太多。

  夏瓔珞歡呼一聲:「爸爸最好了!」

  抱住厲雷,在他俊美的頰邊狠狠親一口,高高興興地去找夏綾了。

  從清晨到傍晚,夕陽西下,湖水微光粼粼。

  夏綾坐在二樓露台的藤編躺椅里,正低頭安靜地讀一本書。她的身邊擺放著花茶,不遠處開著一盆盆的玫瑰,隨著清風搖曳多姿。她瓷白色瑩潤的面容神色恬淡,薄紗長裙不經意地拖曳在地面上,遠遠望去,就像從夢境中走出的仙女。

  厲雷站在門邊看了她許久。

  她無意中抬頭,才察覺到他的到來,放下書起身:「怎麼來了都不打個招呼?

  厲雷微笑著朝她走去,長臂一伸將她擁進懷裡:「看你那麼入神,不忍心打擾。」低頭,輕輕吻了吻她,問,「瓔珞找過你了?」

  「嗯。」夏綾小鳥依然地靠在他懷裡,他的體溫讓她覺得很安心,「我哥說會留在S城照看她,以防衛陵南動什麼手腳。她要是想留在帝皇訓練營就隨她吧,反正沒一兩年就能畢業,不礙事的。」

  話雖然這樣說,還是抬頭看了厲雷一眼:「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什麼?」厲雷笑,「誰還能把你從我這裡搶走不成?」

  於是夏綾也笑了,踮起腳,給了他一個綿長的吻。

  有個名字,她從不主動對他提,既然決定與他白頭偕老,那麼該斷的她會斷到底。

  卻沒想到,厲雷率先提起了那個名字:「瓔珞這次見過裴子衡了。」

  夏綾微微一怔,這件事她隱約耳聞,卻不知厲雷此事拿出來說是什麼意思。

  厲雷把她往懷裡圈得緊了些,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嗓音有些暗:「她說裴子衡很好,耳聰目明,身體健康,精神也好,在帝皇依舊說一不二,隨便一個眼色就能把人嚇得戰戰兢兢。」

  她心中泛起一陣柔軟:「謝謝你。」

  儘管她與他結婚生子、多年未見裴子衡了,但曾經那麼刻骨銘心的故人,心底的硃砂記,又豈是說忘記就能忘記?偶爾午夜夢回,她也會牽掛那個名喚裴子衡的男人,擔心他不知冷暖,身邊沒有個紅顏知己添衣加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