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周進回來時,聽說了周茉、周順姐弟倆打架這件事。
他擔心甄艷姨娘心懷芥蒂,連晚飯都沒有吃好,便來到她屋子裡,看她有無心理波動?
甄艷姨娘其實感覺還好。
一來,周順和誰都鬧彆扭,也不多她女兒周茉一個,不用擔心周茉在兄弟姐妹們中間遭到排擠。
二來,海蘭珠姨娘也確實是個爽快人。她不僅主動賠禮道歉,還送了兩顆東珠給甄艷姨娘,以此賠禮謝罪。
甄艷姨娘怎麼好意思奪人所好,拿這麼貴重的禮物,連忙推辭了一番。
但後來,她實在是架不住海蘭珠姨娘的熱情,好說歹說,從對方手裡拿了一顆東珠回來,價值好幾百兩銀子。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她反而感覺自己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因此,周進回來安慰她時,甄艷姨娘不僅沒有抱怨,反倒還給海蘭珠姨娘和周順這孩子,說了許多好話。
「周順身上有著遊牧民族的血脈,喜歡打打鬧鬧,生性好動了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現在,你把他圈在後院之中,其實違背了他的天性,還不如儘早給他安排一個騎射師傅,讓他從小往武官這一條道上發展,比讓他讀書應考要強。」甄艷姨娘建議道。
甄艷姨娘相當於明說了,周順不是讀書的苗子,還是另做安排吧。
周進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連賈政那個老糊塗,都知道「文既誤矣,武事當亦該習,況在武蔭之屬」,曾經強逼著賈寶玉、賈環、賈蘭等人,跟隨賈珍學習射箭。
周順這孩子活潑好動,不是讀書這塊料,讓他習武,也屬於正途。
登萊軍已經有上萬人馬了,未來還有機會擴編,等到周順十六歲,怎麼都能給他安排一件差事。
不過,茲事體大,周進也不能擅作主張。他還得和海蘭珠姨娘商量一番,一則要徵得周順母親的意見,二則也要討論一下這個騎射師傅的人選。
在紅樓世界中的人們看來,天地君親師,師父就是半個父親,不可能隨意指定某人。
要不然,萬一到時候師父不樂意,徒弟也不樂意,就有可能把好事變成壞事了。
不過,既然白天都說好了,今晚要在甄艷姨娘房中安歇,周進便沒有再到海蘭珠姨娘那邊去。
夜深人靜之時,要是被海蘭珠姨娘糾纏得脫不開身,他豈不是辜負了眼前這三位美人嗎?
沒看到趁著他和甄艷姨娘說話的空檔,那個林紅玉已經將外面的衣裳都脫了下來嗎?她只留下了一件粉紅色的抹胸在身上,偏偏那件抹胸的開口又極低,以至於大半雪脯都暴露在了外面。
林紅玉看著周進的眼神,就像是在拉絲。
在她旁邊,還有甄艷姨娘的妹妹甄佳,也同樣衣裳半裸,兩條大腿交叉繃得緊緊的,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甄佳屬於故意摻和進來。她作為通房丫頭,本來是和芳官、齡官、彩雲等人共處一室,即便周進到她房中安歇,面對著芳官等人的強有力競爭,她在顏值和身材上都不占優勢,也未必能得到承受恩澤雨露的機會,便乾脆搬到了姐姐甄艷這裡。
不管怎麼說,她姐姐是姨娘,比起她這個通房丫頭來說,機遇可要多得多了。
關鍵時候,還可以請求姐姐甄艷讓著她一兩回嘛。
周進自己也不想走。他和甄艷姨娘久別勝新婚,昨晚經歷一夜風雨,但卻受制於體力所限,仍然有意猶未盡之感。他還想在甄艷姨娘那飽滿健碩的身子上,再度掀起一陣狂風暴雨呢。
此後幾天晚上,按照白秀珠夫人擬定的日程安排,周進又先後去了張圓圓姨娘、晴雯姨娘和芳官、齡官、彩雲三人房中安歇。
張圓圓和晴雯雖然尚未生育,但因為她們早年間頗受寵愛,很早就定下了姨娘的名分,因而住處相對較為寬敞一些。
張圓圓姨娘本來可以分得獨立一間房,但她是桃李書院下設風月堂的背後主事人。今年開春以後,風月堂北上發展,分別在泉城、德州、彭城等處設立據點,張圓圓姑娘忙得暈頭轉向,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便讓茜雪姑娘住在外間,替她處理內務。
茜雪姑娘也十分樂意。要不然她便需要和其他通房丫頭擠在一處,四五人一間房,連一丁點兒隱私都沒有。
哪像現在,她高攀上了張圓圓姨娘這顆大樹,不僅侍寢的機會增多,住處也更為寬敞了。
然而,這次張圓圓姨娘回來,主要是向周進匯報齊魯各地開設據點的最新進展,茜雪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便開始哈欠連連,她實在是熬不住,竟然一頭睡死過去了。
半夜時分,她聽到身邊傳來一陣淺唱低吟,好不容易從迷糊中回過神來,打算上前助陣,蹭一點湯湯水水的時候,張圓圓姨娘卻已經起身,準備去打水回來擦洗了。
看著張圓圓姨娘的窈窕身姿,消失在自己的目光不及之處,茜雪欲哭無淚。
周進看到茜雪一臉哀婉,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將茜雪抱住,說了一些情意綿綿之語,保證再過十幾天,等他下一次再來時,一定包她滿意,茜雪這次破涕為笑。
她搖晃著雪白肥臀,在周進下身蹭了蹭,見周進確實有心無力,便又打了一個哈欠,很快沉睡過去了。
周進自言自語道,「你還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好姑娘啊。」
「是啊。」張圓圓姨娘端著水盆進來說道。她一邊忙著給自己和周進擦洗,一邊笑意盈盈地說道,「茜雪要不是毫無心機,我也不會放心讓她住在我屋子裡。」
張圓圓姨娘嫁給周進做小妾時,原本還帶來了一個叫做歡兒的貼身丫頭,但後來歡兒嫁給了甄祥為妻。
張圓圓姨娘雖然在外面還有兩個年老婆子,算是她帶過來的嫡系,但在周進後院之中,卻再無心腹丫頭可以使喚了。
如今登萊巡撫衙門後院人多為患,像甄艷姨娘帶了那麼多人從金陵過來,也僅有甄艷、周茉母女倆和那個叫做林紅玉的通房丫頭,准許搬進後院居住,其他人都安排在附近的大雜院之中,白天過來服侍,至晚間便回去了。
以至於雲雨過後,像打水擦洗這件事,原本應當叫下人們去做,現在都換做諸位姨娘和通房丫頭們自己承擔了。
當然了,在張圓圓姨娘的屋子裡,這件事本來還可以指派茜雪去做。茜雪是通房丫頭,地位更低一點。
但張圓圓姨娘心地善良。她想著,既然是自己承受了恩澤雨露,便應當由自己來善後。總不能好事由她占了,髒活累活便推託給別人。
要不然,長此以往,再好的姐妹都要變成仇人。
同時,張圓圓姨娘也想給自己積攢一點兒人品,眼看著都快三十歲了,她也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親生兒女啊。
要說侍寢機會,她其實也有不少,但在生兒育女上面,卻落到了海蘭珠、王熙鳳這些姨娘後頭,張圓圓姑娘也只能把這歸結為人品問題了。
晴雯姨娘這幾天恰好來了月事,她雖然不能侍寢,但也不想讓別人占了這個便宜。
周進得以在她屋子裡,美美地睡了一覺,養精蓄銳了一番。
芳官、齡官和彩雲三人,如今難得開一次葷。雖然按照白秀珠夫人的那張日程表,今日可以輪到她們,但萬一周進有事外出,今晚不再回來了呢?
或者,他雖然回來了,卻又因為種種緣由,去了其他婦人屋子裡呢?
一直等到夜半時分,周進終於出現在房門前,她們才嚶嚀一聲,輕鬆了一口氣。
三人之中,齡官屬於病嬌體,年輕時又被賈薔欺騙,吃了許多苦頭,長時間飢一頓飽一頓,對身體傷害很大。這幾年在松江伯府養尊處優,倒是把她的身體慢慢調養了過來。
但根據田七郎中的診斷,她長年身體虛弱,紮下了病根,怕是今後難以生養了。
齡官聽說後,傷心得大哭了一場。但在心底里,也不由得暗自慶幸。
幸虧是松江伯周進接盤,要是換做其他人,得知她不能生養之後,怕是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如今,周進房中婦人們,都知道她難以誕下子嗣,便對她再也生不起敵意來,輕易不會開罪她。
連白秀珠夫人,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經常喚她去正房臥室之中幫忙,還時常送給她金銀首飾,擺明了是把她當做心腹丫鬟來培養。
這讓齡官那顆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些許慰藉。
至於芳官和彩雲二人,她們不存在齡官這個問題,而隨著年歲漸增,祈求生育的意願也更加強烈。
在芳官和彩雲的猛烈攻勢下,周進掌握不了任何主動權,他先是被芳官強行索要了一回,後來又在彩雲的哀求下,挺身而出,累得氣喘吁吁。
事後,芳官和彩雲二人精疲力竭,都躺在床上懶得動彈,還是齡官看不過眼,特地跑到廚房打了一盆溫水回來,給周進擦拭身子。
看著齡官那張精美絕倫的臉蛋,不知道從何時起,眉眼之間多了許多愁緒,周進未免於心不忍。
這也是花骨朵一般的美人兒啊,難道當真要讓她孤獨終老不成?
周進朝身後斜瞥了一眼,看到芳官、彩雲二人,都顧不上清洗身子,就已經朦朧睡去。
他便對齡官悄悄地說道,「你想不想?你如果想,我們便到外間去。」
齡官俏臉一紅,有些不敢相信道,「你今晚都這樣了,還能成嗎?」
因為不能生育,齡官雖然沒臉和芳官、彩雲二人競爭,但若是周進主動想要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況,芳官和彩雲二人都已經享受過一回恩愛了,論理,也該輪到她了不是?
周進笑眯眯地盯著齡官那張櫻桃小嘴,壓低了聲音說道,「只要你願意幫我,我還是能勉力一戰的。」
齡官喜得眉毛向上一挑,眼睛裡的柔情蜜意,頓時間像是要流淌出來一般,怎麼都掩藏不住。
「這都是小女子的本分,什麼幫不幫的?」齡官抿了一下嘴唇,溫柔地說道。
隨後,她便輕手輕腳地向外走去,躺在外間那張小木床上不動了。周進也躡手躡腳,跟隨在她身後。
趁著齡官在那裡埋首忙活的功夫,周進便安慰齡官道,「田七郎中雖然名氣很大,醫術高明,但也不是沒有診斷失誤的時候。像上次蓋州之戰中,有數百名兄弟受到了刀劍創傷,他當時打包票說,所有人都能活下來。可結果呢,還有七個人,最終不治身亡。不是我在背後抱怨,他田七郎中的話不等於金口玉言,也不能全然當真。」
齡官沒法開口說話,她嗯呢了兩聲,滿頭烏髮落在周進的肚皮上,讓他感覺渾身發癢。
「把頭抬起來一點,讓我看看你的漂亮臉蛋。」周進輕聲細語道。
齡官聞言後,便稍稍起身,用一根皮筋將秀髮扎了起來。燭光照在齡官那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泛著明媚春意,仿佛嬌嫩得能掐出水來。
看著齡官這張巴掌大的白皙小臉,宛如月下芙蓉一般,周進下身終於有所意動。
受此鼓勵,齡官越發情緒高漲,嘴裡像是抹了蜜,動作也越來越快。
「停,停,停……」周進連忙叫停,接下來,也該輪到他出場了。
齡官雖然身材一般,但她顏值極高,神態楚楚可憐,一顰一笑都像在眉目傳情,反而讓周進對她有了一絲憐香惜玉之情,總擔心把她的身子骨給拆散架了。
齡官也從周進這裡,感受到了對方的濃情蜜意,她感動得眼淚汪汪,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讓周進生吞活剝了才好。
事後,齡官更是趴在周進懷裡,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怎麼啦?」周進詢問道。他心想,自己剛才一直小心翼翼,應當沒有將她弄疼才是啊?
齡官解釋道,「沒關係,我這是心裡高興。經此一回,哪怕以後真的一輩子都不生育,我也不怪你了。」
「傻丫頭。」周進安慰她道,「你還這麼年輕,這才到哪裡?這回沒懷上,還有下一回,總有一次能成功懷上的。」
「嗯。」齡官輕聲應了一下,溫順得像是一隻小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