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內書房內,周進摟抱著張圓圓姑娘那纖細的腰肢,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嬉皮笑臉道,「要不咱們倆再假裝大吵一架,讓董愛珠聽了心裡更加高興?」
張圓圓姑娘任由周進撫摸著,臉上表情卻有些猶豫道,「這樣似乎不太好吧。凡事過猶不及,若是咱們二人假裝翻臉,鬧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她反而還要懷疑,咱們是不是在故意演戲給她看了?」
「也是。秦淮諸艷進京,揚言要掀翻北平風月界。董愛珠既然號稱是北平風月界的翹楚,這種爭芳鬥豔之事,自然得由她來出面應對。且看她如何表演,若是她不給力,咱們再出手也不遲。」周進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這個白秀麗還真是有兩手啊。聽說她當初在廣陵時,就將當地公子哥們的錢財席捲一空,逃到了北平之後,又在王公貴族群體中間反覆橫跳,一會兒答應給這個老大人作小妾,一會兒又答應給那個老大人作小妾,連周太監那位九十多歲的老父親周白石畫師都未能倖免,誠意金不知道被她收取了多少?後來實在沒法推脫時,她便以擔心遭到鎮國公府和邢州白氏家族的迫害為由,說是到北平城外躲一躲,結果卻讓她躲到金陵去了。不過兩三個月時間,便將金陵風月界攪和得一片混亂,然後她又再次消失不見了。氣得那些秦淮名妓,居然結伴北上,想要尋找北平風月界的晦氣。白秀麗以一人之力,能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也算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了。」周進忍不住嘖嘖感嘆道。
他回想起當初在這間書房中,白秀麗魂不守舍,任其胡亂施為的情景,不由得腹下一陣火熱,手中的力度也一點一點地大了起來。
周進心頭有些懷疑,難道當初白秀麗就想好了金蟬脫殼之計?那這也太可怕了吧?
「真討厭,你把人家都擰痛了。」張圓圓姑娘打掉周進那兩隻鹹豬手,沒有好氣地說道,「都啥時候了,你還有空關心人家白秀麗?你怎麼就不關心我?」
「怎麼回事?又有誰給你造成壓力了?」周進疑惑道。
張圓圓姑娘是蘭桂坊的台柱子,給蘭桂坊創造了許多利潤,如果僅僅是一般人,蘭桂坊背後的東家自然要出面攔掉,實在不行,那不是還有韓奇出面幫襯嗎?
作為新任五城兵馬司提督的寶貝兒子,一般人誰敢在他面前放肆?
張圓圓姑娘鬱悶道,「還不是那個世襲一等子爵侯孝康,他原本想分文不花,將邢州白氏家族的那個白秀珠哄騙到手,結果卻被你截胡了。後來他又打起了白秀麗的主意,白白地丟失了數百兩銀子的誠意金。惱羞成怒之下,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到了你的頭上,因為我和你走得近,他便想著橫刀奪愛,把我從你身邊搶走。我們蘭桂坊背後的東家,也不想因為我,憑空得罪了修國公府,便讓我儘早拿出一個主意。」
周進氣憤道,「侯孝康那個糟老頭子,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家了,還做出這些沒皮沒臉的事情,他也不怕丟人?」
不過話說回來,侯孝康沒皮沒臉,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他想要從張圓圓姑娘這裡下手,對周進實施打擊報復,周進就有些不樂意了。
周進問道,「侯孝康膽敢如此作為,完全不給韓奇面子?」
張圓圓姑娘苦笑道,「就是因為看在人家韓奇的面子上,侯孝康才沒有霸王硬上弓,行強買強賣之事。但人家也說了,他願意出五千兩銀子,把我贖買回去,若是有人出價比他高,他也無話可說。」
五千兩銀子不多,周進自己就可以拿出來,張圓圓姑娘以往借著學唱流行神曲的名頭,也在周進這裡存下了好幾大包金銀財寶,僅需要拿出一小部分,便足以典當出好幾千兩銀子了。
但現在有兩個問題。一是侯孝康是不是以五千兩銀子為限,再也不抬高價碼了?
若是周進這邊,出價五千零一兩銀子之後,侯孝康又出價六千兩銀子,周進到底是跟還是不跟?
周進甚至懷疑,侯孝康此舉,說不定便是他和蘭桂坊背後東家所唱的一個雙簧,就是為了利用周進和張圓圓之間的這種深厚牽扯,將張圓圓姑娘賣出一個好身價,把周進當作是冤大頭。
二是周進的便宜父親周大福那裡,對於張圓圓姑娘是否能夠接受?
雖然周進家中已有了諸多貌美婦人,但她們來歷清白,周大福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可張圓圓姑娘卻是北平風月界的頭面人物,習慣於拋頭露面,迎來送往,只有像賈赦那樣混不吝的人,才會把風月場所之中的嫣紅姑娘買回家做小妾,一般正經人家,是斷然不會允許這樣做的。
想到這裡,張圓圓姑娘的心情更是沮喪。
對於她來說,能用金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能用金錢解決的問題才是大問題啊。
周進知其心意,言道無妨,到時候一併解決就是了。
「你總是說無妨無妨,都說了好多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兌現。」張圓圓姑娘嘟著小嘴說道。
周進思忖道,「再過半個月,便到了收穫土豆的季節了。恰好到時候,你便在紫檀堡附近參加演出。屆時我略施小計,便能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保證讓你滿意。」
因為這件事,張圓圓姑娘聽周進給她畫大餅,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但她還是頭一次從周進嘴裡聽到了一個具體時間節點,不由得喜出望外。
張圓圓姑娘心情愉悅之下,對於周進動手動腳,想盡辦法吃豆腐的猥瑣行徑,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過,她和周進尚未置辦酒席,頂多也就是讓周進這廝上下其手一番,占一些小便宜,周進若是想要對她的身子有更加深入的了解,暫時卻是絕無可能的了。
周進這廝折騰了好大一會兒,見始終沒法攻陷張圓圓姑娘的最後那道防線,便不再糾結這些,轉而詢問秦淮諸艷進京的相關情況。
「聽說這次秦淮諸艷進京,是由吳貴妃的父親吳天佑促成的。因吳貴妃年逾三十,吳天佑擔心她女兒不再受寵,便想在吳貴妃身邊安插幾個漂亮宮女,以便吸引今上的注意力。但你想,後宮三千佳麗,人人都貌美如花,僅看顏值,怕是很難打動當今天子了。吳天佑便想借著秦淮諸艷進京這個由頭,替他名下的陳媛媛揚名。除此之外,還有顧媚、柳如非等人,也都是吳儂軟語,楚楚動人,可謂才色藝俱佳。當初《青年詩刊》所推選出來的北平城中十大美女,雖然也屬於一時之選,但若是和陳媛媛、柳如非、顧媚等人同台競技,怕是毫無勝算。白秀麗之所以在金陵風月界掀起了那麼大的波瀾,不過是打了一個信息差,藉助的還是你那些流行神曲。可等到秦淮諸艷也將這些流行神曲學會之後,這種優勢便也沒有了,白秀麗也只好躲起來不見人了。」張圓圓姑娘把她所了解到的情況,向周進詳細介紹道。
「北平城中十大美女可沒有一個庸脂俗粉,這麼不給力?」周進詫異地問道。
張圓圓姑娘嗤笑道,「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你搞的那個票選,完全就是看誰錢多,哄騙外人還行,遇到秦淮諸艷這些行家裡手,便有些露餡了。像那個曹佳,自從白秀麗南逃後,她便成了美仙院的台柱子,有心替美仙院撐一撐場面。可等到陳媛媛上場之後,幾乎全方位碾壓她,即便是她身邊那幾位鐵桿迷弟,也承認陳媛媛姑娘冰雪聰明,色藝雙絕,堪稱人間尤物。」
「菜雞互啄罷了,我和韓奇是還沒出手,等我們出手之後,必定要打秦淮諸艷一個措手不及。」周進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們又在搞什麼鬼名堂?明後兩天,董愛珠有可能親自下場,都沒有這個自信,你們兩個臭男人,能有把握給秦淮諸艷一個難堪?」張圓圓姑娘好奇地詢問道。
周進笑說道,「南北風月,爭芳鬥豔,不僅比拼外表相貌,也比拼文化內涵,這個提議確實極好,這也是秦淮諸艷的底氣所在。她們自認為在棋琴書畫、詩詞歌賦方面,超過了北平風月界一籌,便可以不將《青年詩刊》所推選出來的十大美女放在眼中。可如今,我們另闢蹊徑,在舞蹈、服飾、民族大義方面下功夫,未必便會輸給了她們。」
「你們打算怎麼做?」張圓圓姑娘詢問道。
「不急,我們不急。」周進老神在在地說道,「等明後日董愛珠姑娘和秦淮諸艷的比試結束後,再視具體情況而定。若董愛珠名副其實,能將秦淮諸艷當場秒殺的話,那自然不用我們出手。若是董愛珠姑娘確實技不如人,又或者是平分秋色,那麼秦淮諸艷必然會找到你這裡來,畢竟在北平風月界中,自董愛珠以下,便是你張圓圓姑娘的名氣最大了。你屆時便不妨和她們言明,就說你在紫檀堡有一個專場演出,若是秦淮諸艷不怕輸的話,倒是可以叫上自己新收的擁躉,一起前往,到時候大家同台競技,一決高下即可。」
「你就這麼相信我?可我對自己都絲毫沒有信心啊?」張圓圓姑娘滿腹懷疑道。
「你沒有信心,那是因為你還沒見過我給你預備的禮物。我如今把這些禮物拿出來,保管讓你信心十足。」周進一邊鬼鬼祟祟地說著,一邊從牆角某個木頭箱子裡,翻尋了一些奇形怪狀的衣裳出來。
「你這是從哪裡買的衣裳?怎麼我從沒見過這種式樣?」張圓圓姑娘驚奇地問道。
「你沒見過就對了。」周進嬉笑道,「是我和韓奇、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人聯手,買下了位於紫檀堡的一個布莊,專門從事服裝設計和生產,這是最新的樣品,來來來,你先試穿一下。」
「這這這……」張圓圓姑娘略微掃了一眼,很快便嬌羞地說道,「這貌似是裙子?可這也太短了吧?」
周進神秘笑道,「你猜得沒錯,這便是超短裙,越短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