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抓起神犀寶骨,公良就感覺不對。
這是他從小用慣的兵器,有一丁點任何變化,他都能夠察覺。神犀寶骨好像變粗變長了一點,而且重量也重了許多。他一下用力,竟然沒能舉起來。
這種感覺很怪,有點像他以前剛得到巨骨那會兒。
可那時巨骨雖然很重,自己舉起來完全沒有問題,不像現在,連拿起來都不行。
公良連忙運起真氣,氣注全身,一股巨力瞬間散播全身。
「哈啊」
公良雙手抓住神犀寶骨,猛然大喝一聲,使勁將神犀寶骨舉了起來,但英勇不過三兩分鐘,就因為氣盡放了下來。現在的神犀寶骨實在是太重,竟然用真氣舉起來都這麼費勁。看來長老是多慮了,根本不用擔心他拿出來用,反而要擔心他用不用得了了。
不過這神犀寶骨以後倒是可以用來鍛鍊力氣。
以前天天穿著一副厚重鎧甲在身上,現在整天輕飄飄都有點不習慣,看來弄一身鎧甲的計劃也要進行了。
休息一天,翌日早上隗雄就過來,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些部落精英,竜尕、乸魯、桑、大目、巨,他們也在其中。
公良也沒什麼準備,就帶著米谷、圓滾滾坐上黑猛獁多吉,隨著他們一起往附近大河走去。小雞飛在天上,它是鳥,喜歡在天空自由自在飛行的感覺,順便可以充當公良的耳目。
獨角仙角角也被公良從果子空間放了出來,這傢伙怎樣米谷一點也不關心,現在倒成了公良的寵物,天天都是他在照顧。
但這傢伙也是一根筋,不管米谷怎麼對它,總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面。有一種「縱使虐我千萬遍,我仍待你如初戀」的受虐體質。
米谷坐在黑猛獁多吉背上,意氣風發,拿著粑粑專門給她做的釣魚竿、小魚簍、小撈網,不停的向圓滾滾顯擺。
「滾滾,你看,這是粑粑給偶做的網網,可以撈很多魚魚的;這是粑粑給偶做的釣魚竿,美美噠;這是粑粑給偶做來裝魚魚的魚簍,偶會裝好多好多魚魚。粑粑就沒給你做,粑粑最喜歡偶了。」
圓滾滾趴在黑猛獁多吉柔軟的長毛上,懶得理她。
這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也不覺得累。
可要是不理她,她就會來扯你的耳朵,揪你的毛,煩得不得了。
不得已,圓滾滾只得一邊趴著,一邊睡著,一邊應著。若長此下去,估計它都能把自己睡覺的呼聲練成應和聲了。
從大焱去往附近的大河差不多有兩日路程,因為經常有大焱部人到大河那邊狩獵,所以有一條通往那邊的路,倒也不用走在荒野叢林之中。
翌日下午,他們就來到大河。
大河遼闊無比,煙波浩渺,兩岸是連綿起伏的青山,還有一大片河流沖刷而成的廣闊平原。
平原上長滿了各種矮小的灌木和綠草。
有一些火紅火紅的植株匍匐在地上,好像一條美麗的錦緞;有一些植株尾部長著如同羽毛的花朵,一大片一大片,迎風招展,如同一名名嬌俏的女郎,輕搖纖纖細手,搖擺著婀娜身子,妖嬈動人;還有一些顏色各異的不知名野花漫山遍野地綻開著,五彩斑讕,像一塊塊彩毯,似人間仙境,又像世外桃源,讓人不覺讚嘆,天地造化之神奇。
往大河來處望去,卻見天幕低垂之處,朵朵白雲閃著刺目銀光翻卷移動。
那白雲像飛禽,像猛獸,移動中仿佛就像群獸從河面直奔藍天一般。
極目遠眺,河面和天空連在一起,水天相接,藍天映得河面一片湛藍,讓人疑以為這河水好像自天上而來。
眼前的河面十分平靜,但那遠處的河水和眼前的平靜截然不同。只見那滔滔不絕的河水,帶著磅礴之勢,一路挾雷裹電,如萬箭齊發,如脫韁之馬,如千百頭咆哮著的巨型荒獸,又宛如一條巨龍,以所向披靡之姿,帶著如雷貫耳之勢,奔騰而來。
它在那裡翻滾、奔涌、狂吼。
奔騰而來的河水撞擊在山嶽間,飛濺起數十米高的浪花,再又迴轉西流,浩浩蕩蕩往平原衝來。到了這裡,卻完全沒了前面的洶湧澎湃,狂躁,變得內斂溫柔,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當河水不再洶湧之後,肉眼可見,一條條大魚開始從水下冒出頭來呼吸,它們跳躍著、飛騰著,好不歡喜,好似在開心終於闖過了一個個關口,到達了目的地。
「怎麼沒看到阿茹娜她們?」巨左右望去,奇怪道。
公良聞言不由側目,還以為這傢伙老實穩重,沒想到這麼悶騷,一開口就想找女娘。
「在那邊。」桑聽了聽,向左邊指去。
眾人聞言,連忙駕著坐騎過去。
天幕漸沉,紅霞漫天,公良回望河面,只見如鑲金邊的渾圓落日,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好傢夥,這魚真大,珠兒險些被拖下水去。」
遠遠的,公良等人就聽到阿茹娜的嚷嚷聲。
「是呀!那魚真兇,多虧了阿茹娜,要不然珠兒你就被大魚給吃了。」
「你們看看我這條語,肚子大大的,肯定有很多魚籽。」
「你那條算什麼,看看我這條,肉多結實,味道肯定好。」
公良等人走到發出聲音的位置,是在一片叢林中。叢林內的樹木都被砍去,搭起了一間間臨時用的小木屋,中間燃著一堆篝火,一些女娘正拿著一條條大魚竟相顯擺。公良發現其中一名女娘,竟然手抓一條七八米長的大魚,也不知道是怎麼抓的。
另外有一名女娘面前放著一條肚子肥大的大魚,估計就是說魚籽的那個人。
阿茹娜聽到聲音,抬頭望去,發現是部落精英,就擺擺手像趕蒼蠅一樣,道:「你們男的去那邊,這邊是我們女娘的營地。」
本來隗雄等人還想湊上去說會話,聽到阿茹娜這麼說,只好往旁邊走去。
沒走幾步,他們就見到部落精英聚集的營地。
但這裡和女娘的營地完全沒得比,邋裡邋遢,髒得要命。有些人甚至沒有搭起臨時用的木屋,只是隨性的躺在獸皮上,有的精英是坐著,有的還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女娘那邊發出的動靜,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