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喔!阿姆阿姆,我們屋裡也要這麼亮。」
小良看到公良洞中明亮,拉著阿姆的手說。
小石阿姆是實在人,看了後,說道:「這麼亮做什麼,又不能吃。」
公良笑道:「亮點也能看清楚洞裡東西,正好我這邊還有多的明珠。小良,我們一起去將你們那邊變得亮亮的,好不好?」
「好呀!好呀!」
小良一聽,立即屁顛屁顛的帶路往自家跑,小石阿姆連忙跟了過去。
公良讓靜姝她們留在洞裡布置,自己則帶著米谷往小石家走去。在每個屋裡掛上明珠後,天色漸黑,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迎接勇士歸來的號角。走出石洞,就見城門處,焱部勇士或扛或抬著一頭頭龐大凶獸從外面走了進來。
公良和小石家的石洞面向城門,焱部勇士進門一下就能看到。
當小石和小小石歡喜的抬著一頭龐大凶獸走入城門,抬頭往自家看時,發現站在阿姆身邊的公良,臉上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晚上要大祭,凶獸不忙著處理,全部放在巨石前面廣場,由今日值守的部落勇士看守。
小石和小小石一放下凶獸,就往自家跑。一些小時曾和公良玩過的夥伴與認識公良的人看到他後,也跟著走了過去。
久別重逢,難免敘說離別之情。
公良看到小時候一起玩的夥伴一轉眼都成了部落勇士,家裡的頂樑柱,心中感慨不已。忽然,靈機一動,祖地雖無靈氣,只能憑血肉之力禦敵,但卻能用藥物為他們洗毛伐髓,增強體質。如果再給他們一些神兵鎧甲,應該能讓他們多一些在這荒莽世界生存的本錢。
想了下,他就在空間用三皇食鼎熬煉了一鼎大造化湯。
他也想過煉製一些丹藥,只是丹藥之力太猛,而且有藥毒,對未曾修行的焱部勇士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大造化湯用各種天材地寶熬煉而成,去除雜質,只剩精華,喝進去不僅能淬鍊肉身,剩下能量還會蟄伏在身體中,繼續改善體質,可謂得天獨厚之物,重要的還是無害。
大造化湯無須他親手熬煉,只要放好材料,讓孿生雙芝兄妹幫忙看火就行。
然後,他又悄悄將靜姝收進空間,請她幫忙為部落勇士煉製一些神兵。
叫她煉製上品靈器或許有些為難,但煉製焱部勇士需要的凡品神兵鎧甲,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些事都是公良在暗中操作,前來拜訪的小石等人一點也沒察覺。
難得歡聚,自然免不了吃喝。洞裡太小,公良乾脆去砍了些樹木做了簡易桌椅擺在走廊,和大家一起吃喝起來。因為晚上還要拜祭祖神,所以都沒喝酒,只喝公良從空間取出的下品靈果汁。
妍姝和玉姝兩人乖巧的在旁伺候,焱部人哪曾見過這麼水靈的東土人兒,看得眼睛都快凸了出來。
晚上焱部要舉行大祭,大祭不同以往的祭拜,非常隆重。
所以這頓飯也沒持續多久,大家吃飽喝足後就各自回家準備大祭之物。
焱部每年大祭一般只會在年底舉行,是件非常神聖的事,所以事先要用獸骨占卜,選吉日良辰。可這次是因為公良回來而舉行的大祭,太過倉促,巫也沒時間占卜。但他知道,今天肯定是個好日子,因為他們焱部的火種回來了。
夜幕降臨,星光閃爍,一輪明月高懸,綻放出瑩瑩光亮。
巨石前的廣場上,祭品已經擺好。
最前面是焱部人眼中最珍貴的物品,有長矛、有獵刀、有獸牙、有獸骨、有甲衣等等東西,各種各樣,琳琅滿目。這些東西在外人的眼中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公良卻知道,這些祭品要比以前好很多。這證明,焱部在變得越來越好。
公良作為焱部人,自然也有東西在上面,是一個儲物袋。
焱部人祭品後面,是一頭頭凶獸。這些凶獸有的還活著,但已經無法行動。
明月漸上中天,一縷縷皎潔月華從上灑落,亮了人間。
巫和盛裝打扮的玉罕從祖神殿走下,今晚巫沒有盛裝打扮,而是身著尋常服飾。當走到廣場的時候,他並沒有站在主持祭祀的位置,而是和焱部首領站在最前面。
焱部的人看了,紛紛議論起來。
巫聽見後,就走上前去,面相部落的人,高聲說道:「我已老朽,近些年更是力不從心。玉罕從我所學多年,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所以我決定讓她接任下一任的巫。從今日起,部落一切祭典都將由她主持,希望你們能夠像信任我一樣信任她。」
其實,平日裡焱部人也隱約聽過玉罕要接任下一任巫的事,但從未有人證實過。
今晚聽到,不覺譁然。
因為玉罕太小,還是女的,部落從來沒出現過一名這么小的巫,而且還是一名女巫。
但焱部人都相信巫,訝異過後,就不再出聲,等著看玉罕表現。
巫看到族人的動作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回前面位置,但經過玉罕身邊時,卻關心道:「放鬆點。」
玉罕艱難的笑了笑,第一次主持祭祀,說不緊張根本不可能。巫的話也只能是一點點安慰,根本無濟於事。片刻後,月上中天。玉罕看了下,俏臉變得嚴肅起來。祭祀乃是大事,容不得她出半點差錯。
只見她雙手高舉,面朝巨石上祖神殿的放向,高聲吟唱出出一個莫名的玄奧音符。
她聲音不同於巫的高亢、浩瀚、曠遠,震懾人心,卻清脆、純淨、自然,仿佛天地清音般,洗滌人心,瞬間令人雜念全消,
玄奧音符渺遠、綿長,在焱部迴蕩,久久不絕。
高聲吟唱過後,玉罕的聲音轉而變得輕柔,如百靈鳥般甜美,如絲絲細雨,滋潤人心。
在她的吟唱聲中,祖神殿內,石柱中間的火焰開始翻卷、跳動,慢慢變大,向四周蔓延,然後分裂成兩朵火焰。剛形成的兩朵火焰起初很小,玉罕的吟唱好像給了它力量,開始慢慢變大。當大到擠滿祖神殿後,兩朵火焰又各自分離出一股焰火,飄浮在兩朵火焰中間,形成一朵新的火焰,形成焱部圖騰「焱」字火焰。
焱火剛剛形成,還有點單薄,有點虛,但石柱下面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注入,讓焱火由虛轉實。
變成實體的焱火開始往外飄去,來到焱部人祭拜上空。
公良眉心空間巨人撐盤燈上的焱火看到後,頓時從燈盤飛出。
焱部焱火看到公良身上飛出的焱火,開始妖嬈的搖動起來,兩朵焱火慢慢靠近,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卻又涇渭分明。
焱火形成後,玉罕好像能看見一般,吟唱的聲音變得清亮起來,身子隨之開始有節奏的跳動傳承自遠古的部落古舞。當她跳舞的時候,後面的巫和部落的首領、二首領也跳了起來,緊接著部落的勇士也跟著跳了,並唱起傳承久遠的蒼莽古曲。
「哈啊...哈啊...
讚美祖神,賜我美食。
讚美祖神,賜我安康。
來甲來食,降福無疆。...」
部落勇士跳起來後,焱部剩下的人也跟著開始跳起古舞,唱著古曲。
旁邊部落老人以皮鼓應和,引導他們的動作,守護在周圍的部落勇士開始用骨頭與長矛拄擊地面相和。
一時間,玉罕的清亮吟唱,勇士的雄渾古曲,部落男女的唱和與老人的皮鼓、周圍勇士骨頭、長矛等物拄擊地面發出的聲音,交匯融合成一首新的歌曲。雖不美妙,卻悠遠動聽,打入人心。
公良跟隨眾人一起跳著唱著,看著熟悉的一幕慕,一切恍如昨日,卻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