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臨別

  「三餅。」

  「胡!」

  葉誠一手揉著腦袋,一手推了牌,又點炮了。

  一絲青霧正順著葉誠嘴裡叼著的煙往上爬,直到越過頭頂才散開。

  「我擦,哈哈哈哈哈,葉總輸冒煙了!」坐在葉誠對面的林羽樂的像有個啥大病一樣。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還沒來得及罵林羽,葉誠就趕緊接起了還沒換手機鈴聲的電話。

  「喂,爸。」

  「誒!」三個牲口異口同聲。

  「滾犢子。」

  「小兔崽子!你跟誰倆呢?」葉春輝低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啊,爸,沒跟你說,唉,沒有沒有,嗯,我這就回去了。」

  葉誠也沒管自己家老父親能不能看見,低頭哈腰的回覆了老爹回家吃飯的口諭。

  「哈哈哈哈哈哈,再見葉總,希望你還有明天」

  這群牲口在葉誠掛電話之前飛快的溜走了。

  ……

  回家的路上,坐在計程車里的葉誠熟練的從包里拿出香水噴了幾下,完美掩蓋了身上的煙味,順便檢查了一下兜里,確定煙跟打火機都留給了那幾個牲口。

  「媽,我回來了。」

  推開了家門,葉誠沒看見母親,只看見自家老爸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誒,爸,我媽呢?」

  葉誠扔下書包,給老爸添了一杯茶。

  「天天找你媽,你媽做飯呢,有啥事跟我說,找她幹啥啊?」

  葉父不滿的瞥了一眼葉誠,順手端起了茶杯,神情滿滿的都是老父親的威嚴。

  葉誠聽著廚房裡噠噠噠的菜板聲,知道吃飯還得等一會。

  「啊,也沒啥事,就是這工資還沒結給我呢~要不爸你給結得了。」

  葉誠一臉壞笑的說道。

  「嘶!這水咋這麼燙,那啥,你還是跟你媽要去吧。」

  葉春輝借著茶水燙嘴完美的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行了,你小子也別跟我皮了,這都12號了,過兩天就該去軍訓了,看你們入學通知是18號就軍訓,到時候我跟你媽送你去。」

  葉父放下茶杯,看著眼前黑了幾個色號的兒子開始叮囑:

  「自己在外面上學不像家裡,你那個驢脾氣收一收,我聽你媽說,林羽跟你一個學校,你倆互相照應點。」

  「別別別,老爸,我自己去就行,你都知道林羽我倆一起,工期快進入尾聲了,上秋水一澆,就差不多結束了,結帳的時候你倆不在家的話太麻煩了。」

  上一世葉誠都沒用父母送,這輩子更不想麻煩這老兩口。

  「行,你說了算,你都18了,也成人了,鍛鍊鍛鍊也好。」

  葉父也沒有堅持,其實葉父對葉誠的教育基本就是散養,這麼多年了自己家兒子在哪都吃得開,確實不用太操心。

  加上這一個多月葉誠在工地的表現,葉父明顯感覺自己的兒子更懂事了一些。

  「爸,你都說了,我都18了,成人了,到時候生活費就先別給我打了,我想自己賺錢,之後的學費我爭取自己交」

  葉誠想從學費開始,慢慢讓父親接受自己開始有賺錢的能力。

  「你的事你自己決定,每個月讓你媽給你打5000吧,你不用就當存錢了。真有出息交學費,到時候提前跟我說,老爸也存點私房錢。」

  葉春輝很滿意兒子現在的表現,罕見的跟葉誠開了個玩笑。

  葉誠明白父親並沒有相信自己可以賺到學費,但是對於父母來說,孩子能有這樣的想法,就很欣慰了。

  父子二人沒再多言,安心的看起了電視,葉誠也久違的享受著這安逸平靜的感覺。

  「吃飯了,一天天的,回家就往那沙發上一灘,也不說幫我做個飯。」

  林太后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一邊走一邊開始嘮叨。

  其實要是葉誠回來就去廚房幫忙的話,嘮叨就是「快起開吧,一天天的淨在我這身邊搗亂。」

  葉誠趕緊起身幫忙接了過來。

  「媽,辛苦了啊,這菜聞著可真香。」

  林太后十分好哄,只要誇獎就好了,不管是廚藝還是美貌都可以。

  「要不說我媽那是蕙質蘭心呢,不光人長得好看,菜也做的這麼好,這要是咱娘倆出去都以為你是我姐呢,你說我爸咋這麼有福氣,我以後找媳婦有老娘你一半好就夠了。」

  葉大總管一邊拍著馬屁,一邊像伺候老佛爺一樣扶著老媽坐到了沙發上。

  「滾蛋,沒大沒小的。」

  林清拍了一下兒子,雖然是訓斥的語氣,只是那嘴角已經快和太陽肩並肩了。

  「呵,女人。」

  葉春輝小聲嘀咕了一句,也趕緊起身去廚房盛飯去了。

  「媽,我剛跟我爸說呢,上學就不用送我去了,都成年了,我自己去就行,我爸也同意了,回頭你幫我把行李郵過來就行。」

  葉誠趁著林清高興給老媽夾了一口菜,順便說了一下剛跟老父親達成的共識。

  「家裡誰說了算你心裡沒數麼,你爸同意就行了?你也沒自己出過門,我不放心。」

  林清放下了筷子,眼裡滿是對兒子的關心。

  「唉,媽媽~你看,啥都得有第一次,反正離的也不遠,就當鍛鍊自己了,你要是想我了就過來看我唄,林羽家都放心他自己去,你還不放心我麼。」

  不管多大歲數,葉誠對著自己老娘撒嬌都從來沒有壓力。

  「去去去,別噁心我,去把去吧,你也就跟我這裝,不讓你自己去,都怕你買票提前跑了。」

  林清揉著額頭,對撒嬌的兒子除了寵溺沒有任何辦法。

  「哈哈哈哈,媽媽最好了呢~一會我刷碗,來,媽,來塊雞腿。」

  …………

  吃過飯後,葉誠在廚房刷著碗,父母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闔家歡樂的場景讓葉誠的內心無比的平靜。

  「老葉頭,你說兒子自己去的話,咱倆去三亞吧,林羽媽媽說三亞那邊新開發的蜈支洲島可好玩了,我要去潛水。」

  林清說到高興處聲音不自主的大了一些,正在刷碗的葉誠立起了耳朵。

  「嗯,你說了算,小誠上大學了也不用操心了,想去哪我都陪你」

  葉春輝也跟著撒起了狗糧。

  葉誠:「我是親生的我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