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大中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被膠帶死死的纏在了椅子上,剛想說話,發現嘴上也被封了膠帶。
一道身影從昏暗的檯燈後面走了出來,車大中開始在椅子上奮力的掙扎。
「????????????。(不想死的話,就安靜一點。)」
葉誠把寫著韓文的筆記本放在了車大中面前的桌子上。
在車大中平緩下來之後,葉誠翻了一頁。
「????????? 18???????????????????(看來你是一個左撇子,因為你用左手扇了我18個耳光。)」
「嗯!!!」隨著一聲被悶在喉嚨里的慘叫,葉誠帶著手套掰斷了車大中左手的拇指。
葉誠很貼心的幫車大中擦了擦汗,又翻開了下一頁。
「????????????????????????????(我和你做個約定,如果你手錶上的秒針轉了5圈,你都沒有發出聲音,你就可以活下去。)」
確定車大中看完了這一頁之後,他左手的食指也不規則的翹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讓車大中全身顫抖,但是他努力的壓制住了自己的嘶吼,全神關注的看著手腕上的手錶,他從未感覺時間的流速如此緩慢。
復仇的快感讓腎上腺激素急速分泌,葉誠努力的控制這略微顫抖的手,放在了面容已經扭曲的車大中的中指上。
「咔吧!」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帶著一絲低不可聞的悶哼,葉誠無聲的笑著,眼睛眯了成了清冷的彎月。
葉胖子背了那麼多年的壓力,每一次從情緒崩潰的邊緣走回來,都消耗著他所剩不多的情感和理性。
當一個人背負的壓力到達極致的時候,生命的價值在他的眼裡就會變得模糊不清,所以葉誠緊繃的神經一邊是瘋狂一邊是理性,每一次想要用結束自己來逃避的時候,理性和情感都小心翼翼的安撫著那個暴虐的靈魂。
葉誠從垃圾堆中爬起來之後,憤怒一直充斥著胸膛,燃燒著他小心翼翼保留著的理性。
所以車大中現在痛苦的面容,就好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填補著葉誠淡漠的情感。
直到小指的指甲貼上了手背,車大中都把慘叫聲壓進了喉嚨里,汗水已經浸濕了領口,葉誠不得不佩服人類的求生意志。
在車大中祈求的眼神中,葉誠表現的好像一位聖潔的牧師翻開了桌面上「聖經」。
「???????????(你猜我會不會遵守約定?)」
車大中的瞳孔驟然縮小,筆記本上的文字撕毀了他僅存的希望。
其實不管車大中有沒有發出聲音,葉誠都不準備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筆記本在車大中劇烈的掙扎中,無聲的翻到了下一頁。
「???????????????????(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們來玩最後一個遊戲。)」
車大中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聽見葉誠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無力的看著眼前這個黑暗的身影,等待著未知的恐懼,好像溺水的人失去了手裡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誠拿出從房間裡找到的棒球棍,在車大中無比恐懼的目光中,一下一下的敲在他完好的右手上。
一聲聲悶響混著骨骼破碎的聲音迴蕩在這個老舊的公寓裡,宣洩著葉誠壓在心底的怒火。
幾分鐘後,葉誠有點嫌棄的看了一眼球棍上的血跡,應該是破碎的骨骼刺透了手掌留下的,車大中已經在恐懼和劇痛中失去了意識。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葉誠撕開了車大中手上的膠帶,順手擺弄了一下他的手錶,轉身離開了公寓。
………………
回燕京的飛機上,葉誠低著頭思考著,這幾天有沒有留下什麼大的紕漏。
從警局回來之後,葉誠本就對警方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如果一周之內還是找不到車大中的話,葉誠會選擇放下自己的怒火,直接回國。
但是韓國警方的效率很不錯,可能也是車大中本就有恃無恐。
短短三天,葉誠就在警局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自己準備的筆記本有了用武之地。
確定車大中的住址之後的第二天,葉誠戴著從醫院拿回來的口罩,還有車大中送給他的帽子,在街邊的地攤買了一副手套,在另一個攤位買了一雙大了一碼的板鞋。
換上之後一路走到了公棒子的老舊公寓,葉誠從包里拿出一條膠片,那是在醫院檢查時拍的片子上裁剪下來的。
葉誠用膠片輕輕一別,就打開了老舊的公寓門。
在床邊的照片上確認了自己找對了房間之後用在房間裡找到的工具,拆了門邊燈光的開關,把銅線裸露出來,拉上所有的窗簾,安心的等著車大中回家。
離開時也把調快的手錶歸位了。
………
葉誠全程都不知道前台小妹和公棒子的姓名,但是這這兩人差點把自己帶回了無盡的深淵,在車大中家裡,已經有些瘋狂的葉誠,好幾次都在猶豫要不要結束他的性命。
但是只要踐踏了一次生命,殺人這個選項就會出現在之後的選擇里,自己也就不會再作為一個人而存在。
那時候葉誠努力的回憶著父母的笑容,白晴雪的溫柔,陳思思的嫵媚,甚至還有林羽的毒舌,一幕幕場景從心底溢出,緩緩的填滿了情感的荒漠。
冷靜下來的葉誠帶著慶幸拉下了帽檐。
…………
姜賢真現在很焦慮,作為嫌疑人的車大中,就躺在她面前的病床上,雙手纏滿了繃帶。
一個小時前,姜警官還帶著愧疚,努力的尋找著打傷葉誠的兇器,結果剛剛接到電話,趕到醫院裡就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如果推斷動機的話,葉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但是車大中居住的老舊公寓根本沒有監控,追溯葉誠的行動軌跡也沒有發現明顯的疑點。
按照車大中的口供,行兇者全程沒有說話,房間裡沒有發現任何指紋,留下的腳印與在葉誠酒店房間裡提取的也無法匹配,而且車大中一口咬定作案時間是在晚上9點多,那個時候葉誠已經回到燕京了。
在姜賢真眼中,葉誠全程的表現都是一個普通的受害者,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知道自己的傷勢沒有大礙的時候會放鬆,在自己答應會儘快找到嫌疑人的時候眼裡帶有希冀,聽見不能將犯人繩之以法的時候也會表現出失望。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葉誠做的……
想到這的姜賢真,身上的汗毛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