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從識海回來,很快就聽到了隔壁有了說話的聲音。
是任錦婷主動開始關心女兒的聲音。
自從陸沉光離開人界,任錦婷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樣。
楚楚放心很多,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她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享受這難得的午後寧靜。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溫暖而柔和,讓她不自覺地沉浸在這份寧靜之中。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下午時分,正當宋雅卿與楚楚與陸家人告別,即將踏上各自的旅程時,擎天那急促而嚴肅的聲音突然在楚楚的識海響起:「帝姬,魔界出事了!魔君發狂,已經屠殺了無數妖族……」
這一消息如同驚雷一般,讓楚楚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緊接著,夜璇那焦急萬分的求救聲也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傳入楚楚的耳中:「青冥帝姬,快來幫幫我哥哥!他……他竟然說要殺盡六界,成為六界之主!現如今,他的力量已經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地步了!」
楚楚深知事態的嚴重性,她立刻將宋雅卿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媽媽,我得立刻回魔界一趟。那邊出事了,我必須親自去看看。不過,這裡還需要您幫我打掩護。」
宋雅卿聞言,立刻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她溫柔地撫摸著楚楚的頭,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支持:「好,媽媽會配合你的。我這就去退掉機票。」
「媽媽,可能要麻煩你一段時間了。我預計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楚楚略帶歉意地說道。
宋雅卿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孩子。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你外婆那邊我會說你去了乾媽家玩幾天;至於乾媽那邊,我就說你突然想去外婆家看看,這樣可以嗎?」
楚楚點頭表示贊同:「媽媽你太聰明了,這樣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了。」說完,她踮起腳尖,在宋雅卿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了一個甜蜜的吻。
為了不引起任錦婷的懷疑,宋雅卿隨後便來到了她的房間:「錦婷啊,剛剛接到通知說飛機有點問題,需要退票。我打算明天或者後天再走。」她故作輕鬆地說道。
任錦婷一聽,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好了雅卿姐!有你陪著我真好!」
宋雅卿趁機繼續說道:「對了錦婷,楚楚說她想去外婆家住幾天,我打算先送她過去……」
任錦婷聞言並未多想,只是點頭應允:「好啊好啊!家人們正好可以趁機多聚聚。」
楚楚身形一閃,便已穿越空間界限,穩穩落在了妖界的混亂之中。
四周,是擎天、天翊、炎烈等一眾妖界強者焦急而堅定的面容,他們或持神器,或運靈力,試圖阻止這場無休止的浩劫。然而,面對陸沉光——此刻已被幽冥意志徹底吞噬的魔君,他們的努力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力。
夜璇,此刻正以身作盾,拼盡全力阻擋著那肆虐的魔氣與毀滅的力量。她的雙眸中閃爍著不屈與絕望交織的光芒,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靈魂的顫抖,但即便如此,那些在她眼前崩塌的生命與家園,仍舊如同潮水般不可阻擋。
陸沉光,或者說,此刻的幽冥,廣袖輕揚,仿佛操控著天地間最黑暗的力量。他周身環繞著濃郁的魔氣,每一道氣流都攜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所過之處,妖物哀嚎,瞬間化為烏有,連逃跑的機會都被剝奪得一乾二淨。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情感,只有無盡的冷漠與狂妄,仿佛整個世界都不過是他掌中的玩物。
白靈正在全力抵抗,但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無法抵抗陸沉光。
楚楚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幽冥抗衡。迅速做出決斷,向眾人發出指令:「夜璇,你速度最快,立刻前往天界,請求容麒天君出手相助!擎天,你力量雄渾,前往冥界,請我父王前來鎮壓此魔!天翊,你精通靈界之法,速去靈界,請求靈君派遣援軍!」
眾人聞言,皆是神色一凜,深知此時此刻的嚴峻形勢。他們紛紛應命,化作道道流光,向著各自的目標疾馳而去。
白靈與幽冥的對峙依舊在持續。白靈的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劇烈的chuan息與鮮血的噴灑,白靈已經身負重傷,雲靈問道:「你還能撐多久?」
百靈勉強回答:「撐不了多久。」
在決定性的瞬間,楚楚深知僅憑言語已無法撼動幽冥那瘋狂的心智,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青冥劍。
這把陪伴她千年的神劍,劍身流轉著淡淡的青色光芒,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純淨的力量,每一次揮舞都能撕斷虛空,斬斷萬物。
「幽冥,你還不快快退下,否則,你便是這青冥劍下又一亡魂!」楚楚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她雙眼緊盯著那被魔氣徹底吞噬的陸沉光,心中既有憤怒也有不甘。她不願相信,那個曾經溫柔如水、與她並肩作戰的男子,如今竟變得如此嗜血殘暴。
然而,幽冥卻只是冷笑一聲,那雙血紅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重明鳥?你竟然是重明鳥!本座倒是小看了你。不過,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在本座面前,你不過是螻蟻一般,本座要殺光六界,做這天下的主宰,誰若敢攔,本座定讓他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話音未落,幽冥已揮動長袖,一股更為強大的魔風席捲而來,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
楚楚咬緊牙關,將全身靈力匯聚於青冥劍之上,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然而,就在那魔風即將將她吞噬之際,青冥劍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裂響——那是她修煉千年的法器,竟在這一擊之下,瞬間崩碎!
楚楚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魔風狠狠地打倒在地,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染紅了衣襟。她艱難地抬起頭,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幽冥,眼中既有絕望也有不屈。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