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找誰說理去
眼前的慘狀讓喬戈沉默了，他看了一下，三個倉庫算起來的話，潘迪特他們的棉花至少得損失三十萬包左右啊。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從內心上來說，他應該高興的。
因為潘迪特這夥人曾針對過自己，他們倒霉，他當然開心。
而且如此大量棉花被燒，勢必影響市場上棉花的價格，漲價是必然的，這對自己來說更是好事。
不過，這件事給他敲響了警鐘，不管是人為還是意外的火災，都讓他意識到防患危險的重要性，尤其是像棉花這種易燃的大宗商品，一旦發生火災，那損失將是巨大的。
警察來了，喬戈看到潘迪特和他那邊的幾個同伴也來了，他們陰沉著臉，心情沉重。
哪怕他們都是大富豪，可這次損失太巨大了，就算是他們也有點吃不消。「回去吧。」喬戈看著潘迪特和警察們進去之後，便轉身準備離開了。
「這麼快就回去？不再看看？」拉忽地感覺意猶未盡，這真是太解氣了。
「盧白叔叔，你在這裡也看不出更多的內幕，我想很快就會有報紙報導的，甚至還有政府發出的通報，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喬戈笑道。
拉忽地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也是，周圍不少人都在說自己了解情況之類的，其實不過是想要吸引大家的注意罷了。
當警察經過聽到後，立即將這些人帶走了，不少人立即改口說自己是胡編的，立即遭到了拉提棍的抽打，哀號著被拖走了。
皮斯棉紡廠會議室。
「從我現在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是人為縱火，據說達斯古普塔棉花工廠那邊的守衛曾聞到過汽油味，甚至還懷疑看到過幾個陌生的男子在著火之後迅速翻牆逃離了。除此之外，那邊的倉庫庫房有六個，間隔都有一段距離，如果是意外起火，最多就是燒毀一個，現在燒了三個倉庫，人為痕跡太明顯了。」圖嚕向在座的匯報了一下情況，「還有就是昨天傍晚，我們的門衛曾遇到一個人詢問這裡是不是皮斯棉紡廠，可那人一下子就不見了，有點可疑。」
「啊對，當時我在場，我喊了門衛一下，然後那人就不見了，有點奇怪。」拉忽地補充了一下道。
喬戈聽到這裡，心中一動，看向了圖嚕問道：「你想說那人可能想燒我的棉花？」
「老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排除這種可能。」圖嚕搖頭道，「您前些天不就是說有人可能對倉庫的棉花動手腳的嗎？」
「圖嚕，你這邏輯不對啊。」高密沙出聲道，「那人想要燒我們的棉花，那和昨晚的大火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更多的線索，所以無法確認昨晚的大火是否和那人有關。」圖嚕說道。
「不可能，喬戈說可能是高哈噶他們，可他們沒道理去燒潘迪特他們的棉花吧？」森奧眉頭微微一皺道。
大家想想也對，說不通。
「其實可能是我們想多了，潘迪特他們得罪的人少嗎？」喬戈笑道，「應該是想要報復他們的人幹的。」
他的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喬戈見圖嚕的眉頭緊鎖，不由又問了一句：「圖嚕，伱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不，雖然不排除其他可能，但我沒更多的線索，老闆說得應該是最有可能的。」圖嚕點頭道，「還是等後續的消息吧。」
他其實還是有點懷疑這件事會不會和和昨天傍晚出現在廠子門口打聽消息又突然不見了的漢子有關。
那漢子很有可能就是高哈噶他們派來的。
可高哈噶是要燒老闆的棉花，總不能去燒潘迪特他們的吧？
燒錯了？
不可能出現這種離譜的事。
說不通啊。
太矛盾。
所以圖嚕心中雖說有點懷疑，但覺得自己的懷疑還是沒太多的證據來支持，只能繼續加強自己這邊的戒備，到時候不論誰想搞事，都休想得逞。
「反正照我看，燒得太好了，潘迪特那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高密沙嘿嘿一笑，「這樣一來，棉花肯定得漲價了啊，大漲。」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紛紛大笑起來，算是幸災樂禍了。
「老闆，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管是不是私人恩怨才放火，亦或者是有人針對棉花行業，我們這邊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圖嚕倒是沒笑，沉聲道。
「你說得對，倉庫這邊的封鎖戒嚴還得繼續，甚至更要加強，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喬戈贊同道。
對此大家都沒意見，他們想著如果昨晚的大火發生在這裡，那就是滅頂之災了。
於此同時，達斯古普塔棉花工廠的一間辦公室里，潘迪特他們幾個坐在了一起。
警察剛才對他們詢問過，問他們懷疑的對象，最近或者過往有什麼結怨的人之類的。
他們懷疑對象很多，結怨的人也很多。
警察問完之後便去去勘察現場了。
「那些警察就是廢物，只會說會繼續調查，還在找線索，明明就是有人惡意縱火。潘迪特先生，您和警察局局長圖倫·福瑞德的關係不錯，請他找一些厲害的警察來辦案啊，本地的警察真不行。」
「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他會向上面請示，請聯邦警察的精英過來，這次大火怎麼說都是重大案件，性質極其惡劣，就算福瑞德不說，聯邦政府肯定也會派人。」潘迪特沉聲道。
「可惡啊，到底是什麼人幹的，要是被我知道，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三十多萬包啊，這~~5000多萬美元啊，天吶，我今年算是白幹了。」
他這話讓在座的人臉色更差了，就算損失不是一個人的，也足以讓他們心疼了，少的損失幾千萬盧比，像潘迪特這個大頭，起碼損失好幾億盧比。
現在的棉花出口價已經漲到180多美元每包了。
「潘迪特先生，您覺得會是誰幹的？」有人問道。
潘迪特點了點頭，他現在哪裡知道到底是誰放得火，值得懷疑的對象實在是太多了，多的數不清了。
「會不會是喬戈那小子，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在廠子門口圍觀。」又有人說道。
「他敢？」
「說不定就是他。」
「好了。」潘迪特見這些傢伙越說越離譜，不得不出聲了，「你們就算懷疑，也得合理一些。相比那小子，高哈噶他們不更值得懷疑嗎？」
「高哈噶他們？我們前些日子讓給他們那麼大的好處，他們還敢下如此黑手？」
「是啊，潘迪特先生，之前的事我們算是過去了吧？高哈噶不是那麼不明智的，真要和我們撕破臉，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上次他們已經占了大便宜，還想怎樣？」
潘迪特深吸了一口氣：「總之，這件事還得查，大家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不管是喬戈還是高哈噶，都不能放過，哪怕嫌疑再小也得仔細的查。」
在場的人都點了點頭，他們對警察的辦案水平很是懷疑，真要靠這些酒囊飯袋，最後的結果就是沒結果。
「不過我們還有一件大麻煩事。」潘迪特神情更為凝重了，「這次燒了35萬包，交貨的日子可是不遠了，我們得趕緊將棉花補齊才好。」
「潘迪特先生，這可是35萬包，不是3.5萬包啊。」有人哀號道，「這一時半會到哪裡去找這麼多？而且最近不少傢伙又有囤貨的跡象……」
大家都沉默了。
「大家動用所有的手段，哪怕價格貴了一點，也儘可能得掃貨，否則這個價短期內恐怕會越來越高。還有萬一真的耽擱了交貨日子，我們要付的違約金可是不少啊，你們也不想違約吧？」潘迪特沉思了一會兒道。
大家都搖了搖頭，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一旦處理不好，不亞於再燒一次棉花的損失，尤其是無法及時交貨還會影響他們在棉花行業的聲譽，這才是最為致命的。
「潘迪特先生，喬戈那小子有20萬包棉花~~」
「不可能，我們怎麼可能主動去找他買棉花？那不是太便宜他了？」立即有人跳出來反對道。
「是啊，當時我們可是低價砸給他的，想著地價弄回來，不行，這不行。」
他們都想著將來逼得喬戈只能低價賣給他們，或者喬戈將棉花抵給高哈噶他們之後，再加點價自己這邊回收。
現在自己這邊主動找上門，豈不是很被動？
是個人都知道會提價了。
「這個時候還在糾結這些有意義嗎？」潘迪特出聲道，「就算再貴也得買，我想過了，我們就算動用再多的人力，想要短時間內補齊35萬包是不可能的，市場上哪有這麼大的貨？如果有那小子的20萬包的話，我們這個難關想要渡過去倒是不難。就這麼定了吧，我會親自找那小子談談的。」
聽到這話，大家都沒話了。
畢竟這是事實，量太大了，自己這邊不得不低頭。
接下來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棉花，不讓自己違約。
這邊縱火的兇手就算抓到又如何？
燒掉的棉花又不會回來。
「便宜那小子了。」眾人心中終究還是很不服氣啊，覺得太窩囊了。
自己這些人算計來算計去，沒想到是自己這邊被算計了，找誰說理去？
高哈噶他們當然也得到了消息，而且算是最早一批得到的。
喬達里三人就在高哈噶的住處一晚沒回去。
畢竟他們時刻關注著喬戈倉庫那邊的情況，就等著天一亮得到喬戈倉庫付之一炬的消息，然後他們便可以開酒慶祝了，紅酒，香檳早就準備好了。
可左等右等等不到喬戈倉庫起火的消息，反倒是潘迪特他們的倉庫起火了。
「巴溝，這是怎麼回事？」高哈噶問道，「不是說昨晚行動的嗎？那小子的倉庫好好的，倒是潘迪特他們的棉花著火了，不會弄錯了吧？」
「都答老哥，你這話說的。」喬達里有些不滿道，「那工廠名字都寫著，能弄錯？再說了，他們很專業，我和他們合作過多次，都沒出問題。潘迪特他們的棉花著火肯定是其他人幹的，倒是喬戈那邊沒什麼動靜，有點奇怪，可能是他們昨晚發現了什麼狀況，無法實施吧。我再聯繫他們看看。」
大家想想也對，這種事怎麼可能弄錯。
喬達里剛才已經打電話聯繫那伙縱火者，不過電話打過去沒人接聽，應該是他們還沒回去。
按照約定，一旦放火完成，他們就要連夜離開孟買。
按理說，昨天沒放火，他們肯定要潛伏下來，後面再找機會。
可潘迪特他們那邊的大火影響註定很大，喬達里相信那伙專業的傢伙肯定嗅覺敏銳，應該是連夜逃回去了吧。
畢竟他們本身就見不得光，到時候警察一來，說不定就將他們當做犯人了。
所以他就直接往他們和自己聯繫的住處打電話。
「通了。」喬達里臉色一喜，然後問道：「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你們沒動手？恩？燒了？成功了？……什麼工廠？古普塔~~什麼達斯古普塔棉花工廠？」
聽到這裡，喬達里手中的話筒滑落，嘭的一聲撞擊在了桌面上。
圍在他周圍的高哈噶三人臉色鐵青，還真就讓他們說對了，這些傢伙燒錯了對象。
剛才他們也就是這麼一說，心中根本不認為潘迪特那些棉花著火和他們有關，誰能想到這麼離譜的事都能發生？
「巴溝，你不是說他們是專業的嗎？就是這麼專業的？」高爾上去揪住喬達里的領口怒道。
「麻煩了，這可糟了，要是被潘迪特他們知道，這事怕是無法善了了。」庫馬爾雙眼發直，喃喃低語著。
「你幹什麼？」喬達里推開高爾大吼一聲道，「大不了再燒一次嘛，有什麼關係？」
這一推，高爾的身子往後一退，正好絆倒了電話線，電話座機摔在了地上，電話線扯斷了。
電話的那一頭，老四拿著話筒：「喂喂喂，喬達里先生，喂喂~~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什麼燒錯了？」
緊接著他便聽到話筒里傳出『嘟嘟嘟』的聲音，明顯是斷了。
老四搖了搖頭，覺得喬達里有些莫名其妙。
由於他們和喬達里合作過多次，所以知道對方的身份。
「老四，誰的電話？」老大問了一聲。
「還能是誰啊，咱們大方的老僱主喬達里先生啊。」老四打了個哈欠道，「他找我確認了一下昨晚的情況，我和他都說清楚了，任務很成功，燒了三個庫房。他聽了明顯很興奮，感覺是和什麼人在慶祝的樣子，動靜不小，老大，困死了，我先去睡了。」
至於他隱隱聽到喬達里那邊說燒錯了，應該是聽錯了，所以就自動忽略了。
昨晚他們放火之後，連夜開車上百公里離開了孟買，這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困得不行，精神狀態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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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