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們玩陰的我就敢玩更大的
「喬戈，你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收購來的棉花將來如何出口。」波什在一旁說道。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現在棉花這個價格很低了，到時候喬戈出口價完全可以比其他人低一些，還怕賣不出去？」高哈噶哈哈大笑道，「要不是我不想和那些傢伙發生衝突，都想自己上場收購了。」
「這倒是。」波什見法珈看了自己一眼，他不由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
喬戈心中卻是對波什有點感激，他這算是在提醒自己。
反而高哈噶這些傢伙完全不顧自己將來的死活了。
喬戈現在已經清楚了，孟買這邊棉花的外國收購商基本上都和對面那些大戶有著親密的交情。
到時候這些大戶聯手的話，肯定能夠說服外國收購商拋開自己，那麼自己的貨多半只能積壓著，最後恐怕只能虧本價被迫賣給這些大戶。
或者自己的棉花會被高哈噶他們拿走作為償還借款，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不僅要將這次和趙瑞他們做生意賺的幾百萬賠進去，而且說不定還得欠上一屁股債。
自己的風險很大，可高哈噶等人卻輕描淡寫的一笑而過，這是覺得自己年輕不懂，好欺負嗎？
喬戈發現法珈這個時候也沒提醒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只需要自己幫他穩定局面，渡過難關，至於後面的事，他多半是不會管自己的死活了。
是了，喬戈這才反應過來，他想起了印度這邊的一些政府特色。
如果用中國的一句俗語來說，『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這句最為合適，不過在印度這邊得改成『鐵打的公務員流水的部長』。
印度的部長包括中央聯邦各部門的部長和地方邦的各部門部長，這些部長是通過民間選舉產生的。
因為大選是五年一次，所以這些部長下一任可能就沒選上，自然就不能再擔任部長職位了。
而印度的公務員系統，那是需要經過嚴格的考試選拔的，他們往往是無黨派人士，職位相對穩固，不會因為選舉而產生變動，只會在公務員系統內部升降，是終身職業。
所以這些公務員往往會在一個部門待很久，甚至是一輩子，是真正的實權派。
部長是決策者，而下面的公務員則是執行者。
印度聯邦的內閣秘書便是中央公務員系統中的老大，各邦的首席秘書則是地方公務員系統中的老大。
除此之外，還會有不少其他的秘書。
民選的部長，很多對自己的部門事務其實沒相關的經驗，甚至是一竅不通，所以公務員系統中就會配有相應的專業秘書作為輔助，這些秘書負責部門具體事務，可以看做常務副部長，真正的位高權重。
話說回來，這又有點像中國古代的縣令和地方吏的關係。
縣令一般是外來的，而吏基本上一直待在當地，縣令需要藉助吏管理當地，所以這些吏員有著很大的權力，正如印度的各相關公務員。
特得利·法珈，他是孟買地方上的頭頭，類似部長，而朴朴里·波什就是孟買公務員的老大，相當於首席秘書。
大家都說他是法珈的親信，說是也不是。
因為他是無黨派，是為行政官服務的，不管誰當行政官，他都會認真辦事，這是他的職責。
法珈可能在下一論選舉中失敗，失去行政官的位置，而波什不會。
除非波什升官，否則他還在這裡當主任，所以波什在孟買才有很大的權勢，是實權派。
得罪行政官還好，熬個五年說不定就走了，而波什可能會在這裡待上十年甚至大半輩子，那得罪波什豈不是要命？
通過剛才的一幕，喬戈意識到波什才算是真正替自己著想了一下，至於其他人，算了吧，各有各的算計。
喬戈注意到波什提醒自己的時候，法珈似乎是看了波什一眼，那是無聲的警告？
自己在他們眼中算什麼呢？
有用的時候還能看一眼，沒用的話就當垃圾踢到了一邊。
還靠靠行政官？
得了吧，自己太天真了。
真要這麼想，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好現在及時回過神，還不晚。
收購的棉花將來自己如何出口，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該怎麼找國外的貿易商呢？
喬戈腦海中迅速想著對策，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出口的問題應該不大。
印度的棉花很大一部分是賣給了孟加拉國，孟加拉國的紡織業和服裝業比較發達，可孟加拉國本身棉花產量很低，連5%的量都滿足不了，其他的全都需要進口，達幾百萬包之多。
前世的時候，孟加拉國是第二大棉花進口國，一年進口800多萬包棉花。
孟加拉國一般是從印度的西孟加拉邦進口棉花，因為兩者接壤相鄰。
喬戈想著自己在孟買這邊被封殺了，大不了想辦法將棉花弄到西孟加拉邦出口，甚至可以找孟加拉國的收購商，無非就是自己這邊的運費貴了一點，運費完全可以自己出，到時候再給他們一點優惠，還怕棉花無法出口？
孟買這些棉花大戶藉助關係能夠說服外國收購商不買自己的棉花，可他們的手難道還能伸到西孟加拉邦？
讓西孟加拉邦的人也封殺自己？
顯然不可能，印度各邦情況都不一樣，比較獨立。
他們沒這麼大的能耐，在孟買權勢很大，去西孟加拉邦就是個屁。
所以喬戈覺得棉花出口問題好解決，無非是自己多賺少賺的問題。
畢竟棉花不像水果蔬菜這些無法長久保存，存儲一年問題不大，一年時間足夠自己找買家了。
「對啊，到時候我比他們便宜個十幾二十美元每包還怕賣不出去？」喬戈笑道，他這算是順著法珈他們的意思了。
波什暗暗嘆了一口氣，覺得喬戈還是太年輕了，到時候根本不是價格便宜多少的問題，是人家根本就不買你的棉花，他們需要的是打對摺甚至更低才會接手。
這樣的例子他這輩子見多了，多少人為此傾家蕩產。
只是他當面不好再說什麼，否則就是得罪法珈了。
不過他決定私下還是要再提醒一下喬戈，想想有一年時間，情況或許沒自己想的那麼糟。
對於喬戈這個少年，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為了收拾自己父親的爛攤子，眼看著能夠翻身了，他倒是不忍心喬戈再次萬劫不復。
「行政官閣下，我覺得這個量不妨再大一些。」喬戈繼續朗聲道。
這話讓法珈等人都愣了一下，他們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想要多大的量？」高哈噶問道。
「我覺得50萬包才夠。」喬戈在幾人面前張開右手五指晃了晃，非常大氣地說道，一副完全看不上10萬包的神情。
這話讓眾人有點失神，這小子口氣也太大了吧。
他知不知道50萬包需要多大的資金？
小樣，伱們敢玩陰的，那小爺我就敢玩更大的，喬戈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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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