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的激將法對陳堂沒有用,他堅決沒有接招。Google搜索
「我不覺得自己能考中,但接下來的日子會努力一些,畢竟我聰明,這種事也不好說,對吧。」陳堂笑吟吟道。
別人寒窗苦讀十餘載,拿科舉當生命中的大事,而他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考上考不上都行,連心情都不影響。
方晴無奈的認輸,「你對人生沒追求你了不起。」
回到渡口,陳堂將方晴送回書齋,然後往陳家別院走。走到一個胡同口時,他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這胡同很淺,裡面只有一處宅邸,而且還廢棄很久很久了,七八十年了。
他走到這宅邸前,幾十年的風吹雨打,這宅子破舊的好似鬼宅。那牌匾落在地上,上面鋪著厚厚一層塵土。
他走上前,彎腰將上面的塵土拂去,隱約能看到幾個大字。
鎮國王府。
曾經這裡有多輝煌,眼前就有多破敗。幾十載風雲,幾代人,曾刻在骨子裡的不甘,也已隨風而去了。
老太爺去了,爺爺沒經歷那時候的事,但他聽太爺爺講過,偶爾提兩句。父親做為第三代人,兩句變成一句,索性埋在心裡不講出來了,而他就更沒什麼感覺了。
只知道,哦,原來陳家祖上做過異姓王。
又過兩日,這天晚上,陳堂要睡覺的時候,聽到家門外面好像有動靜。他這處別院在胡同裡面,只三間正房,很普通的農家院子。
書童已經睡下了,陳堂聽得一陣腳步聲,他微微蹙眉走到門前,通過縫隙看到一群人跑了過去。他看到一張臉,心下犯疑,稍稍猶豫後才開了門。那幾個人往胡同深處去了,落在後面的那個穿著圓領襴衫,應該就是晏子淵了。
這個時辰,他帶著一群人在街上做什麼?
陳堂正疑惑不解,突然從斜對過的樹上掉下一個人。一個男人,穿著粗布短打,前胸受傷了,將上衣染紅。
這一下摔的不輕,男人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
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縮。
「前面是死胡同!」
「他一定還在這附近!」
「必須殺了他,咱們才能交差。」
那伙兒人往回折返,陳堂見男人掙扎著起身,想跑的話,怕是來不及了。
「你先躲我家吧!」陳堂忙道。
男人只猶豫了一下,捂著傷口跑過去了。陳堂忙關上門,落好門栓後,他稍稍鬆了口氣。
「他們為何殺你?」陳堂見男人站在院中,於是小聲問。
男人正是周子揚,他看著陳堂,眼裡露出防備之色。
見他不說話,陳堂聳聳肩,「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等會兒……」
陳堂話還沒說完,門外響起敲門聲。
「陳兄,我是晏子淵。」
莫不,他看到了?
陳堂忙回頭去看周子揚,卻見院子裡已經沒人了,而南邊牆頭樹枝在晃動。從南牆爬上屋頂,他家後面也是胡同,這樣就能逃走了。
這男人不笨!
陳堂故意裝聽不到,等敲門聲打了,連書童都驚醒了,他這才上前開門。
「晏兄,這大半夜的,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晏子淵拱手行禮,「我見一賊人翻牆進了你家。」
「哦,你怎麼看到的?莫不專門守在我家門外?」陳堂露出吃驚之色。
「我帶了官府的人,他們正在搜查這賊人。」
「晏兄了不得,還能請動官府的人。」
「不介意我們進去搜查一下吧?」
陳堂讓開,「既然是官府的,我一個平白百姓,自然不敢說什麼。」
「那得罪了。」
晏子淵帶人進去搜查,搜了一圈,自然沒有找到人,只在牆頭處發現了血跡。
「還不快去追!」晏子淵皺眉道。
那幾個人翻房頂過去了,晏子淵轉回頭看向陳堂,「陳兄,窩藏罪犯可是犯法的。」
陳堂攤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晏子淵急著抓人,不欲與他糾纏,辭禮後離開了。
翌日在國子監,陳堂和顧允之坐在廊子下說話。
「你知道溫煦為何這麼久不來上課嗎?」顧允之小聲問。
陳堂搖頭,溫煦這種世家公子,志不在考科舉,因此上不上課的,博士也不管。不過這溫煦確實有半個多月沒來上課了,以前好歹還隔三差五露個面。
顧允之左右看了看,見四下沒人,才小聲對陳堂道:「我聽說一件事,特別特別稀奇。」
「哦?」
「傳言溫煦懷上了。」
「啊?」
顧允之忙噓了一聲,小聲道:「懷上大約是不可能,但外面都這麼傳,估計是得了什麼怪病。我還聽說,他這是做了壞事,惡鬼來報仇了。」
「還有這種事?」
「可不,之前總跟他一起玩的那兩人,不也是官家子弟,聽說那兩人跟他一樣,不過已經自焚了。反正傳的挺邪乎的,說他們害了一個懷孕的寡婦,那母子倆變成厲鬼要取他們的命。」
陳堂用扇柄瞧著手心,「世上哪有什麼鬼,大概是有人裝神弄鬼。」
「嗯,前天晚上,楊昌伯府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似乎在抓什麼人。」
前天晚上?
陳堂想起晏子淵帶著一幫人抓那男人,應該是為了楊昌伯府。
晏子淵和溫煦交好,可也用不著他一個書生出面抓人吧?
顧允之見晏子淵走了過來,正想提醒陳堂,卻聽他說了一句。
「那晏子淵不是好東西。」
顧允之:「……」
晏子淵微微一笑,「陳兄,你對我是有什麼誤解吧?」
陳堂抬頭看到晏子淵,臉不由紅了一下,背後說人是非,到底不太好,況還讓人家聽到了。
他忙笑道:「晏兄,你可別誤會,我們所說這晏子淵可不是你,乃是我同鄉的一個朋友。我與顧兄說了他幹得一些壞事,才有感而發。」
顧允之乾咳一聲,這話雖然騙傻子都不夠,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尷尬。
「是是,我們沒有說你。」
晏子淵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不知這位晏子淵做了什麼惡事,讓陳兄這般氣憤?」
陳堂想起顧允之與他說的那寡婦的事,便說了一句:「坑蒙拐騙,殺人放火,這些都幹過,尤其還害過一位懷孕的婦人,害人家一屍兩命。」
晏子淵聽了這話,瞳孔猛地一縮。
周子揚與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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