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冷顏突然開始抽搐,嘴角冒出血來。記住本站域名陸雪微忙上前,先讓宋璽幫忙鉗開他的嘴,往嘴裡塞了一塊帕子,防止他咬掉自己的舌頭,然後拿出銀針刺激湧泉穴,待他抽搐輕了一些後,又往他嘴裡塞了一粒藥丸。
再看他四肢,軟軟的耷拉著,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陸雪微讓宋璽壓著冷顏的肩膀,先給他接上了兩條胳膊,至於腿需要用板子固定,養傷三個多月才能好。
但大牢內,自然沒有這種條件。
「你們去準備一間乾淨的牢房。」宋璽對其中一個獄卒交代道。
那獄卒得令忙去了,這時東邊有犯人喊了一聲:「死人了……」
東邊牢房有人,不多一會兒,兩個獄卒抬著一具屍體出來了。
「先堆到一旁,貴人再次,莫衝撞了。」一個獄卒沖那兩個抬屍的喊了一聲。
隨著那屍體過來,一股腐臭氣鑽鼻而來。
宋璽捂住鼻子,問了一句:「死多久了?」
「呃,有十來日了。」
「那為何現在才抬出去?」
沒人回答這話,宋璽揮手,讓人先把屍體弄出去。
「死者何人?」陸雪微問。
獄卒說了一個名字,陸雪微又問:「所犯何罪?」
「殺人。」
「說仔細點。」陸雪微皺眉。
獄卒不敢再敷衍,只得道:「他是大夫,給一個孩子看病,不過是發燒的小病,卻把這孩子給治死的,因此犯了殺人罪。」
陸雪微閉了閉眼睛,「把這案子的案宗拿來。」
「案宗在刑部衙門,不在我們這裡。」
牢房準備好,陸雪微給冷顏把了脈,他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內傷外傷都有,需要醫治,需要長久服藥,這些在牢房中都不能辦到。
陸雪微能做到的,只能是往他嘴裡塞一粒人參丸,先吊住他的命。
從牢房出來,陸雪微囑咐宋璽道:「往牢房安插一個咱們的人,冷顏不能再被用刑了。」
「嗯,我知道了。」
「咱們去一趟刑部。」
「刑部?」
陸雪微沉了口氣,「本宮覺得那大夫的案子有疑點。」
宋璽點頭,這案子一聽就有疑點,這大夫有殺人動機嗎,若沒有的話,頂多算是過失。過失殺人,不至於判死刑。
「若這案子有冤情,那這刑部可要清查一次了。」
宋璽想了想道:「刑部尚書這一年來一直在養病,大小的事都交給了刑部侍郎去辦。這刑部侍郎叫元麒,正是皇后的哥哥。」
「那個時常出入皇后寢宮的哥哥?」
「是。」
「他……」
宋璽明白陸雪微的意思,道:「坊間有傳聞,說皇后非長安侯的親生女兒。」
二人來到刑部衙門,說明來意後,在等待取案宗的時候,一人走了進來。
這人身材高大,長相俊朗,穿寶藍色錦袍,匆匆而來,向陸雪微行禮。
「下臣元麒拜見長公主殿下。」
陸雪微和宋璽對視了一眼,而後看向元麒道:「本宮只是想看一冊卷宗而已,怎麼還驚動了侍郎大人?」
元麒忙道:「長公主親臨刑部,下官本該相迎的。」
陸雪微微微一笑:「元大人不必客氣。」
元麒直起身,道:「長公主想看東街張遠安的案宗,那實在不巧,前不久放置案宗的地方走水了,燒了不少案宗,這張遠安的案宗就在其中。」
「走水?」陸雪微默了一下,搖頭道:「那真是不巧了,算了,本也沒什麼事。那張遠安死在牢中了,正好本宮看到,多問一句罷了。」
「牢中不比外面,條件艱苦,偶有犯人死在裡面,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元麒道。
「若是病死的,倒也還好,若是打死的呢?」陸雪微反問。
「審訊免不了用刑。」
「已經招供判罪的,也要用刑,你們刑部私下定的規矩?」
「不敢。」
陸雪微看向元麒,淡淡道:「元大人,犯人也是人。」
「是,下臣會整頓的。」
從刑部出來,宋璽道:「長公主,您先回府吧,我找人查一下張遠安的案子。」
「還有冷顏的案子。」
「是。」
陸雪微回到公主府,見魏振恭正在園中練劍,那一招一式極為凌厲,劍氣掃過,滿地落葉。陸雪微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待他收劍,拍手叫好。
魏振恭臉上帶著笑意,朝陸雪微走過來。
「長公主,今日早朝可還順利?」
「還好,皆在掌控中。」
魏振恭在陸雪微對面坐下,這時有丫鬟送上了茶點。魏振恭將一盤金絲卷送到陸雪微面前,知道她喜歡吃。
陸雪微還真餓了,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我讓人從外面點心齋買的,可還是原先的味道?」
陸雪微點頭,「又酥又脆,香甜可口。」
魏振恭又倒了一杯熱茶,推到陸雪微面前。
「對了,你想什麼時候覆職?」陸雪微問。
魏振恭是因為反對皇上南下攻打南晉才被革職的,沒有錯反而應該被褒獎。
「長公主還是饒了我吧,我就想過幾日輕快的日子。」魏振恭苦笑道。
陸雪微挑眉,「不是吧,魏大將軍這是要養老了?」
「朝中人才濟濟,少我一個不少。這些年,我覺得過得太累了,往後的日子想過平淡一些。長公主在南晉時,我陪您在公主府,您回北魏了,我便去四方遊歷。」
陸雪微想到魏振恭之前經歷的,實在不忍心強他所難,只得道:「那你先休息吧,什麼時候想復職,朝中定還有你的位子。」
「謝長公主。」
晚上用膳的時候,宋璽和上官厲也來了。
陸雪微看著三人,不免想起以前在公主府的日子,她和她的三個郎君,想著當時日日雞飛狗跳的,不由笑了起來。
「長公主笑什麼?」上官厲問。
陸雪微道:「以前咱們還都在公主府的時候,你可記得那一次,你得罪了宋璽,追著被罵了十多日。那時候你逼我,要不毒啞宋璽要不毒聾你。」
想到那時候的事,上官厲先瞪了宋璽一眼,隨後也忍不住笑了。
是啊,那時候還真幼稚。
宋璽切了一聲:「我不是罵他,而是給他講人生大道理,他這人混不吝。」
「你還有臉說我,誰整日寫小黃書,不務正業。」
「你又好到哪兒去,日日出去打架。」
二人懟了幾句,約莫覺得幼稚,笑笑不說話了。
「長公主,皇上病重,您臨朝輔政,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宋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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