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微搖頭,拉開衣帶後,幫他脫下外裳,輕聲道:「以後我們就要一個屋檐下生活了,我們不是陌生人而是夫妻,當然我不會逼你,但當你選擇留在這個屋裡的時候,便應該明白,你不能排斥我。Google搜索」
陸雪微的聲音很輕很軟,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強勢。
顧承繼看著那雙青蔥玉手拉開他身上的衣帶,聞著她身上的香氣,還有一低頭就能看到的春光,他紅著臉別開頭。
「不是排斥。」
「什麼?」
「而是尊重。」
陸雪微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顧承繼,神色中滿滿是不解。
顧承繼看向陸雪微,鄭重道:「不管我對你現在的心思如何,首先是尊重。我不能用自己的不確定去侮辱你對秦王的感情,這是不應該的,而且……我還要過顏璟心裡的一道坎。」
陸雪微點頭,而後又笑了笑,「我明白。」
「你……」
「顯然你足夠理智,而我還不夠。」
這不是抱怨,而是她確實有些心急了。
顧承繼去了屏風後面,陸雪微擦乾頭髮,換了身衣服,又幫顧承繼拿好衣服,然後就出房間了,往園子裡走去。
走到園中一處,見寧兒正指揮著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摘柿子。
上霜前,柿子都成熟了,掛在樹枝上,一簇一簇的,紅彤彤的跟小燈籠似的。
「你往草地上扔,摔到石板路上就摔壞了,哎呀,真笨!」寧兒一邊拿籃子撿一邊不忘抱怨那小廝。
小廝也不惱,摘一個扔一個,很怕扔到寧兒身上了。
陸雪微走過來,從地上撿了一個柿子,「甜不甜?」
寧兒一抬頭,見是陸雪微,笑道:「特別甜,姑娘等著,我去給您洗一個。」
陸雪微本來想說不用麻煩,她拿回去洗了吃也行,但寧兒已經拿著幾個柿子跑走了。她見滿地柿子,便彎腰撿了起來。
「怎麼不摘了?」陸雪微抬頭看向樹上的小廝。
小廝穿著王府下人穿的青色短打,頭髮攢了一個髻子,長得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此刻蹲在樹杈上,聽到她問話,在樹上行了個禮。
「回稟王妃,寧兒姑娘說摘一籃子就好。」
陸雪微看那籃子,果然快裝滿了。
「寧兒摘這麼多柿子做什麼?」
「柿餅。」
陸雪微點頭,「既然不摘了,那你下來吧。」
小廝猶豫了一下,「奴才覺得寧兒姑娘可能會想再多摘一點。」
陸雪微呵了一聲,心想這小廝怎麼這麼彆扭。她沒在內院見過他,應該是外院的,這般不機靈,果然也就只能在外院了。
這時寧兒樂顛顛回來了,將一個最大最紅的給陸雪微。
陸雪微咬了一口,脆柿子,很甜,一點都不澀。
「確實挺好吃的。」
寧兒拿著一個也咬了一口,點頭道:「今年這柿子格外甜,姑娘,等我做好了柿餅拿給你吃。」
「好。」
寧兒說著看向樹上的小廝,「你快摘啊,多摘一些。」
小廝指著籃子,「把地上撿起來放籃子裡就滿了。」
「讓你摘就摘,廢話真多。」寧兒瞥了一眼小廝道。
小廝不再說什麼,繼續往下摘柿子。
「你看著點,這個柿子還青呢,就摘下來了!」
「你剛才說青的也甜。」
「甜是甜,但紅的更好。」
「哦。」
「你別總摘這一邊,去那邊挑大的。」
「你那會兒說這邊的大。」
「笨啊,這邊大的都摘完了,就去那邊撿大的摘啊!」
陸雪微看寧兒指揮著那小廝,而那小廝在樹上忙得昏頭轉向。難怪剛才寧兒一走,他就不摘了,這摘多摘少都是錯。
「四姑娘呢?」陸雪微問。
寧兒道:「今日回將軍府了。」
「哦?」
「姑娘還不知道吧,您離京沒多久,三夫人得病去了。三老爺就把外室帶回了將軍府,這外室有一個兒子,聽說是今年的狀元郎。那外室倒是個面和心善的,如今掌管將軍府,對四姑娘也極好,所以四姑娘如今一半時間住在王府一半時間在將軍府。」寧兒道。
陸雪微點頭,這樣也好,將軍府缺個能主事的。只是這外室品行如何,她沒有見過,眼下不好說什麼。
「今日那外室去庵里上香,一早就接走是姑娘了,今晚應該不回府了。」
陸雪微讓寧兒忙著,她一個人在園子裡散散步。
走到一處廊子下,但見外面池塘里,錦鯉滿池,在水中嬉戲。這時有人扔了一把魚食下去,錦鯉簇擁的著遊了過去。
陸雪微抬頭,見白玉橋上站著一人,不想竟是憫閒。
陸雪微笑著搖頭,上次一別,轉眼又三年多了。
憫閒餵了魚,朝她看過來,沖她合手行了個禮。
「阿彌陀佛,長公主,咱們許久不見了。」
「和尚,那年你怎麼沒去九峰山?」
憫閒笑了笑,「貧僧去了。」
「啊?」
「陪你們一起去的。」
陸雪微蹙眉,「你說什麼胡話?」
「貧僧的心隨你們去了,人不過在千里之外罷了。」
陸雪微哼笑一聲,「故弄玄虛。」
她走下廊子,朝著憫閒走了過去,「這幾年,你去了哪裡?」
「四處遊走,去了很多地方,某個時候覺得該回來看看老朋友了,便回來了。」
「回來多久了?」
「兩個月。」
陸雪微點頭又微微一嘆,「不過你那好兄弟,他被人換了記憶,眼下已經不記得你了。」
憫閒詫異道:「換記憶?」
陸雪微把前後的事跟憫閒說了,又道:「我師父說,需等一年,才能給他換回記憶,因為怕他精神崩潰。」
「阿彌陀佛,顧兄竟然還經歷了這種事。不過其實也不用一年,貧僧也會這門絕技,可以幫他換回記憶。」
「你也會?」
憫閒點頭,「別忘了,我師父是法無大師。」
「對哦,雖然沒見過你師父,但他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這法無一個和尚,武功極高,醫術極好,而且還遊走在北魏政權邊緣,可謂是無所不能。
陸雪微卻搖了搖頭,「還是等等吧,他需要一些時日來適應眼下的生活,我不想逼他去成為另一個他。」
這樣對現在他,有點不公平。
「你做決定就好,貧僧會在京城多留一段時日。」
「那太好了,和尚你在,我便覺得安心許多。」
陸雪微帶著憫閒去見顧承繼,進院時正見他從屋裡出來。
「阿繼,你看誰來了。」
顧承繼看到陸雪微身邊的和尚,臉上只有陌生之色。
憫閒嘆了口氣,「阿繼,你忘記你媳婦,也不能忘記貧僧啊,畢竟我們兩個還有同床之誼呢!」
顧承繼臉青了青,「抱歉,我……」
「沒事,貧僧便與你講講,我們自初遇到後來感情篤定的整個過程。」憫閒上前,拉著顧承繼回屋裡說。
顧承繼看向陸雪微,想讓她開口緩解一下尷尬,可她卻只是笑笑,目送他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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