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遲和容陌來到井口前,彎腰往下看,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記住本站域名
蘇遲讓屬下拿來一根長棍,把棍子放下去,攪動了一下,臉色沉肅下來,「裡面有東西,應該是屍體什麼的,而且不止一具。」
容陌吃驚不小,再看這水的顏色,若裡面真有死屍什麼的,應該沒死多久。
想到那失蹤的那一家四口,容陌直覺事情嚴重了,忙讓官差們開始往外淘水。
等水掏的差不多了,容陌伸進一根火把,借著火把的光亮,再往下一照。雖說心裡有些猜測,可真真實實看到四具屍體時,還是吃驚不小。
很快四具屍體被撈了上來,好在天冷,屍體還沒腐爛,請了附近的百姓來辨認,正是那失蹤的一家四口。
這幾具屍體身上有很多傷,大的小的,估計是在逃命的時候,被追殺的人砍傷的。那最小的孩子,不過十來歲,看得在場的人心裡很不舒服。
「還有人!」打撈的官差這時喊了一句。
眾人神經一下又緊繃起來,不過一會兒,打撈起一個頭顱,已經成白骨了,接著是手骨和腳骨,最後拼成一具完整的骨架。
合縣府衙已經形同虛設,連仵作都沒有,當下也沒法驗屍。
不過陸雪微推算了一下,這人死了應該有五個多月了,而且是位妙齡女子。
「不會是秀兒吧?」一個老翁說道。
容陌看向那老翁,問他那秀兒失蹤的時間,與陸雪微推算的時間還真能碰上。
官差又打撈起了一個銀鐲,這合縣窮,尤其是這一片,窮人都住在這裡,能帶銀鐲的可不多。
「秀兒娘經常給大戶人家做女紅,倒是比旁人家過得好,也只有她家秀兒戴著一個銀鐲。」老翁道。
因那秀兒家沒有別人了,只剩瘋了的女人,所以當下也沒法驗證什麼、
因這事,大院也不能再翻修了。
李婉只得先讓衫子他們回燕州,之後的事再做打算。
容陌讓官差把屍體帶回府,而後和蘇遲陸雪微進了書房。
他把那胡家娘子在路上堵他陳述冤情的事說了,又說他向陳知府提了此時,而去合縣的路上就出事了。
這回來在查這案子,胡家人都死了。
這事情太明顯了,若陳景是普通人,他已經派官差去拿人了,可這陳景不是。
陸雪微蹙眉,「他殺人滅口,把一家四口扔進井裡,這宅子一直廢棄著,根本沒人買,也就沒人發現這屍體。只是萬萬沒想到,這荒廢的宅子竟然被我們買下了。」
蘇遲沉了口氣,「若真是陳景,事情不好辦。」
單不說他和太后的關係,只說他一州知府,若沒有確鑿證據,容陌這個小小縣丞,連質詢他的資格都沒有。
可人都死了,哪還有什麼證據。
「如若真如那胡家娘子所說,這陳景是個食色惡鬼,那受害者肯定不止胡家姑娘一個,我們可以查查其他受害者。」陸雪微道。
「還有井裡那具白骨,也許跟這案子也有關係。」容陌道。
蘇遲想了想道:「既然兇手指向陳景,我就去會會他吧。」
出了這案子,蘇遲和陸雪微也只能先留下幫容陌一起查查。
翌日一早,蘇遲騎馬離開縣衙。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牆角有一人,小小的身體瑟縮著,臉上帶著鐵面,耷拉著頭,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正要離開,白檸突然抬起頭,一眼看到了他。
蘇遲嘆了口氣,果然見白檸起身跑了過來。
「蘇大哥……」
蘇遲神色清冷,這丫頭騙他在合縣繞了好幾日,最後才說實話。他也不是多生氣,只是覺得仁至義盡了,所以讓這丫頭別再跟著他。
「如果實在沒有地方去,就去縣衙找李姑娘,她心善收留了很多人,不妨多你一個。」蘇遲淡淡道。
「我不去!」白檸氣道。
「隨你!」
蘇遲要走,白檸卻攔到了馬前。
「我不纏著你,你就帶我去燕州就好,我自謀生路。」白檸央求道。
蘇遲不理她,調轉馬頭走自己的。走了一段回頭,發現白檸跟在後面跑。而且她的鞋子還破了,頭髮散亂著,跑得踉踉蹌蹌,過路的人無不側目看她。
他大可以騎快點把她甩下,但想到在山林里,這小丫頭不管不顧的給他吸毒血,不免心生憐憫。他終於停下了馬,等白檸跑過來,讓她坐到他身前。
「蘇大哥,我就知道你心眼最好。」
蘇遲冷哼一聲,「我只送你到燕州。」
「嗯嗯,不過我肚子餓了,前面有茶棚,我們去買幾個包子吧!」
「你還真是不客氣。」
白檸突突舌頭,肚子也應景的響了一聲。
蘇遲嘆口氣,總覺得被這小丫頭纏上,以後想甩也甩不掉。
當晚到了燕州,總不能把一個小姑娘仍街上,蘇遲只好帶她去了驛館。他剛到驛館,亮明了身份,那陳景不多久就趕來了。
「蘇太尉,原還以為您回京,不想竟還在燕州境內。既然還在,下官做為東道主,一定要給太尉您接風洗塵。」陳景道。
蘇遲不喜歡這一套虛的,不過他來就是會會陳景的,當下便也不推辭了。
酒桌之上,陳景還摸不清蘇遲的性子,便也不敢冒進,只言語之中多是討好之意。
「蘇太尉,您是太尉啊,這次容大人失蹤,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想來平日私交很好吧?」陳景敬酒的時候問道。
蘇遲與他的酒杯碰了一下,而後仰頭喝下,笑道:「容家啊,不說本太尉,京中做官的,誰與他家不好,又不是和銀子有仇。」
陳景心思一轉,這容家富可敵國,想來這些在京做官的都得了容家不少好處,這蘇遲也不例外。既是貪銀子的,那也就好說了。
「聽聞容大人在查一女子投河的案子?」
「嗯,也沒什麼好查的,不過他是個認死理的,不差出個是非黑白,絕不罷手。」
陳景嘆了口氣,「既是自己投河,這有什麼好查的。」
「可不。」
「下官原以為太尉在合縣逗留了幾日,乃是為了幫容大人查案呢!」
蘇遲笑,「我帶人找到了容陌,送佛送到西,也好回去跟容家人交代一聲。至於查案,本太尉還沒那麼閒。」
陳景拍了拍手,一個屬下進來,手裡抱著檀木箱子。陳景當著蘇遲的面打開,裡面竟是些珠寶首飾之類的。
「陳大人,你這是?」
「太尉來了燕州,下官招待不周,謹以此略表歉意吧。想來這一兩日,太尉就要回京了吧,這燕州到底不比京城,您早日回去也早日得閒。」陳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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