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問出來,她也就知道答案了。Google搜索陸雪微自北魏回來,記憶一直很錯亂,她也跟自己說過,可能某一天就會陷入一些回憶里回不來了。
當時她還問什麼回憶,她怎麼回答的,說是上一世的回憶。
她當時笑她魔怔了。可如今,她竟然真的……
「行了,她沒什麼事,倒是你,你必須馬上跟我們去山海宮。」
顧明玉走到顧承繼面前,伸手抱住他,「阿繼,跟你說句實話,以我現在的情況,只怕會死在去山海宮的路上。」
顧承繼握緊拳頭,「你太胡鬧了!」
「阿繼,皇姐這輩子一直都是任性妄為,你就容皇姐最後一次吧。」
顧承繼閉了閉眼靜,伸手摟住她。
他也知道,她沒多少時間了。
「阿微,你來給她診脈。」顧承繼平復了一下心情,招手讓陸雪微過來,至少可以用藥延長一些時日吧。
陸雪微皺眉,她憑什麼聽他的,他們是死對頭好嗎?
顧明玉看著陸雪微,不由笑了一聲,「陸雪微,你還真傻了!」
陸雪微眸子一冷,「我醫術很好,但憑什麼給她治病!」
尤其,她居然嘲笑她!
顧承繼嘆了口氣,「你還想不想跟我回王府看兒子了?」
陸雪微咬了一下牙,最莫名其妙的是,這廝告訴她,他們還有一個兒子。雖然現實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重生過,但……但她怎麼會和顧承繼在一起!
她想看看那孩子,若是跟她和顧承繼長得像,哪怕只是揣測,也會讓顧承繼說的那些話有些可信度。
陸雪微不情願的上前,讓顧明玉伸手胳膊。
她給顧明玉把了脈,乃是血鼓之症,而且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最多半年。」她道。
顧承繼皺緊眉頭,「你若用藥調養呢?」
「調養著才能活半年,若照現在這般狀況發展下去,不出三個月。」她淡淡道。
顧明玉笑了一聲,「還有半年呢,不短了。」
李婉聽他們說了這麼多,這時走上前來,沖陸雪微和顧承繼行了禮。
「長公主,您還記得我嗎?」
陸雪微看了看李婉,搖頭道:「抱歉。」
「我是容陌的夫人。」
「容陌?」陸雪微有些吃驚,「容陌的夫人不是陸雪寒?」
李婉嗆了一下,容陌和陸雪寒什麼時候有牽連了?
顧承繼怕她再說一些驚世駭俗的話,忙拉住她的手,「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
陸雪微要甩開他的手,一下沒有甩開,只得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了。」
想她一路扶持顧敬煊坐上皇位,與眼前這位鬥智鬥勇,自是有極深的心機和謀算,不過這幾日的事太匪夷所思了,才讓她總是被顧承繼拿捏的死死的。
況,他有些話說的也對。
從前世重生而來,這種話說出去,別人只會當她是傻子!
這時容陌來了,見到秦王和陸雪微十分驚喜,上前給他們二位行禮。
而陸雪微看到容陌,先是吃了一驚,而後努力平復情緒,只是看他的眼神仍滿是愧疚。
「長公主,您怎麼了?」容陌進陸雪微神色不太對。
陸雪微很想說一句『你還活著真好』,不過這話到嘴邊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按著顧承繼的說法,她重回後做了很多事,改變了身邊幾乎所有人的命運。
「容公子,你……你現在過得可好?」如果她改變了他的命數,那她只想問一句,他現在過的好嗎?
容陌一愣,不由看向秦王。
秦王有些無奈,他因為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所以才相信陸雪微所謂『重生』的說法,但他相信,其他人不信。對於陸雪微這樣的反常,他總要做出一些合理的解釋。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陷入其中無法醒來,反而忘記了現實的一切。」他只能這樣解釋。
容陌蹙眉,竟還會有這種事。
「你們所有人都在她夢中,只不過夢中你們的一切和現實中有所不同。」
容陌看向陸雪微,艱難的問道:「長公主,容某在你的夢中是什麼樣的?」
陸雪微撇撇嘴,「你與我退親後娶了陸雪寒,她不安於室勾上了顧敬煊,他們倆還合謀害你,最後你自殺了。」
容陌:「……」
那時候,她趕到容府的時候,容陌已經奄奄一息了。他一遍一遍問她,如若當初娶了她,結局定不會這般。而到底是他負了她,還是她負了他。
誠然,她負了他。
所以重生後,她極力阻止容陌娶陸雪寒。這樣一想,果然是她會做的事情。
容陌消化了一下,而後笑道:「那幸虧是個夢。」
陸雪微點頭,「幸虧。」
她還有機會彌補他。
這時李婉走到容陌面前,悄悄拉了容陌袖子一下。
容陌瞭然,看向陸雪微:「那公主還記得我夫人嗎?」
陸雪微看向李婉,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和婉兒是朋友。」
陸雪微再次看向李婉,微微露出驚奇,不過隨後變成了歉意,「抱歉,我忘了。」
李婉搖頭,「沒事,不過長公主可以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認識嗎?」
「當然。」
顧明玉可沒有李婉這耐心,上去一把扒住陸雪微,指著自己的臉,沒好氣問道:「陸雪微,你不會真忘了我吧?我啊,你居然敢忘了我,我可是被你坑過!」
陸雪微撇嘴,「就沖你現在還活著,我肯定幹了好事。」
「嘿,你!」
顧承繼想帶顧明玉回王府,但她卻不肯,「韓子俊不知道我在這兒,你別跟他說。」
「他不知道?」顧承繼挑眉,明明是韓子俊的人告訴他們的。
「我在這裡挺好,真挺好的。」
顧承繼沉下一口氣,「好,你現在在這裡住著。」
陸雪微跟著顧承繼回了秦王府,下馬車的時候,看著秦王府的大門,她跟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整個人都是懵的。
上一世的時候,她設計陷害顧承繼,皇上大怒,派顧敬煊趁夜圍剿秦王府。當時她就站在這府門外,她和顧承繼鬥了那麼久,想以勝利者的姿態親眼看看他狼狽的樣子。不過顧敬煊帶人衝進府去,可府上已經空了,顧承繼早就逃了。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當時她臉色一下就沉了,也是從那一刻起,她已經預料到了後面會發生的事。
苦心經營這麼久,難道要功虧一簣?
然她的擔心,顧敬煊卻無法理解,反而覺得顧承繼這一逃坐實了罪名,他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蠢,實在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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