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玉坐了回來,正好酒也煮好了,她執起酒壺先給韓子俊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把酒壺放回爐火上時,不小心撞了一下那麒麟。
「哎呀!」顧明玉忙拿起來查看,見麒麟的尾巴掉了,噘嘴道:「好可惜。」
「西南之地,這個季節天寒地凍,沒什麼好玩的,你還是安安生生在京城吧。若實在無聊,可以去東廠找我。」韓子俊淡淡道。
顧明玉忙低下頭,壓下心中的苦澀。
「可我想去……」
「顧明玉,你別不懂事!」
韓子俊喝了一句,又見顧明玉低著頭不說話,似乎很傷心的樣子。他嘆了口氣,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儘量柔和道:「乖,好嗎?」
顧明玉一咬牙,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而後抬頭看向韓子俊。
「其實……其實這幾日我想了很多。」
韓子俊微微蹙眉,「你想什麼了?」
「每日看著星兒,那孩子那麼可愛,那麼會討人喜歡,還有剛才買糖人那小孩兒……」顧明玉抿了抿嘴,沉默許久道:「如果將來,我也能生一個這樣的孩子,多好。」
韓子俊身子猛地僵住,她在說什麼?
她說她也想要生個孩子……
她明明知道,他可以給她這世上一切,唯獨……唯獨一個孩子!
「顧明玉!」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先招惹他的是她!纏了他好幾年的是她!擾亂他的心也是她!
「對不起……」顧明玉紅著眼看著韓子俊,「可是……可是我突然就怕了……我不敢想像和你的以後,好像沒有指望……」
「顧明玉!」這三個字,他幾乎要咬碎了吐出來的,「你後悔了?」
顧明玉咬緊下唇,她應該說後悔了,可怎麼都說不出口,尤其看到韓子俊這樣難過。她舉起酒杯,一口喝乾了,努力鼓起勇氣。
「我,後悔了。」
啪的一聲!
韓子俊猛地把酒杯砸到了地上,他紅著眼睛看著顧明玉,「你再說一遍!」
顧明玉身子顫了顫,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嚷道:「我後悔了!韓子俊,我後悔了!以前那些,全是我的錯,我不該在沒有想清楚的情況下撩你,不該試圖親近你,不該……不該讓你愛上我。」
韓子俊手猛地一拍桌子,惡狠狠的看著顧明玉:「你想多了,本督公沒有愛上你。」
「沒有嗎……」顧明玉嘴巴張合了幾下,勉強一笑,「那還好。」
「顧明玉,沒人可以這般玩弄本督公,你也不可以!」
顧明玉點頭,「你若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怎樣……怎樣對我都行。」
見顧明玉一副決絕的樣子,韓子俊氣得倏然起身,一把拉起她。他扯著她進了裡屋,把人壓到床上,手一把扯開她的衣服。
「怎樣都行?」韓子俊咬牙問。
顧明玉搖頭,「韓子俊,別這樣。」
「你說的怎樣都行!」
「韓子俊……」
韓子俊恨極了,低頭咬住顧明玉的肩膀,狠狠一咬,血當即冒了出來。
「疼,韓子俊,不要!」
韓子俊抬頭,死死盯著顧明玉,「我給你個機會,收回剛才那些話。」
顧明玉哽咽一聲,淚冒了出來,「韓子俊……放過我吧……」
「是我放過你還是你放過我!」韓子俊大吼。
「我錯了!我錯了!」顧明玉哭喊。
韓子俊發了狠一般,壓著顧明玉不放。然再多的掠取,終是一顆心越來越涼。沒有再多,韓子俊起身放開了顧明玉。
眼見她哭著,坐起身攏著衣服,低頭不敢看他。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能給你想要的。」
顧明玉手頓住,她從來沒想從韓子俊身上得到什麼,他能回應她的喜歡,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可眼下她卻重傷了他。
「顧明玉,你真狠!」
「我只是以為我很愛你,但其實還沒到可以放棄一切的地步,還是及時收手吧。」顧明玉冷靜道。
韓子俊點頭,原來只是還沒有很愛啊!
對一個太監,做不到很愛的話,又怎麼走的下去呢!
韓子俊倒也不氣顧明玉了,他本就不該有奢望。
「顧明玉,以後別再出現在本督公面前。」
說完,韓子俊再沒有看顧明玉,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顧明玉擁緊衣服,忍著忍著,忍了許久,才敢小聲哭起來。其實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坦白的,告訴韓子俊她生病了,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問他可否願意陪她走最後這一段路。
好在她終於忍住了。
她只有一年,可韓子俊還有餘生很多年,她不能這麼自私。
甲板上,韓子俊聽著裡面隱忍的哭聲,拳頭慢慢握緊。
若是別的女子,他都不妨強留在身邊。可這是顧明玉,不是畏於她的身份,而是他終究不捨得傷她。
顧明玉回府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陸雪微這日過來,見顧明玉明顯消瘦了,不由嘆了口氣:「你再這樣下去,怕是連山海宮都去不了了。」
顧明玉抬頭,眼裡儘是血絲,「我不去了。」
「什麼?」陸雪微皺眉,「你說你不去山海宮了?」
顧明玉點頭,「何必再折騰,剩下的時間,我更想安安生生的待在上京,偶爾……偶爾還能偷偷看他一眼。」
陸雪微呼出一口氣,「你必須去山海宮。」
「阿微……」
「你不能放棄你自己。」
顧明玉頭埋進膝蓋里,嗡嗡道:「即便能多活幾年,也沒什麼意思。」
「如果你要這樣的話,我可不敢幫你瞞著了,必須告訴我哥。」
「陸雪微!」顧明玉瞪大眼睛。
陸雪微輕哼一聲,「那你去嗎?」
顧明玉嘆了口氣,點頭:「去去去。」
陸雪微這才鬆了口氣,拉過顧明玉的手握了握,「我不敢保證什麼,但只要有希望,我們就不該放棄。」
又過兩日,積雪化開,他們一行人也終於出京了。
臨走的時候,陸雪微去了一趟東廠。她哥似乎消瘦了很多,聽明炤說這幾日忙得很,總是耽誤吃飯。她囑咐了幾句,本想提一句明玉,但到底沒說出口。
她哥也沒提,看來被顧明玉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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