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她是他的劫難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陸雪微卻有種走過前世今生的感覺,等走到顧承繼面前,她抬頭看他,只剩下恍惚了。記住本站域名

  「秦王……你是來看我將軍府笑話的?」

  顧承繼微微一愣,看向陸雪微的神色有些疑惑。

  「呵,這一局雖然我敗了,但你也別想好過!」

  說完,陸雪微狠狠瞪著顧承繼。

  她記得因為顧承繼忌憚她爹,所以設伏刺殺,害他爹受了重傷。

  顧承繼嘆了口氣,伸手想拍陸雪微腦門一下,卻被她打掉了。

  「顧承繼,你欺人太甚!」

  「你說本王欺負你了?」

  「哼!」

  顧承繼搖頭一笑,伸手把人拉到懷裡,用大氅裹住,而後低頭吻住她。

  「唔唔……」陸雪微瞪大眼睛,滿臉怒氣。

  顧承繼咬了陸雪微下唇一下,看她氣得炸毛的樣子,笑著摟緊她,「我們先回家。」

  懷裡人不肯合作,他只能用大氅把人裹住,而後抱起來往外走。

  等到坐進車裡,陸雪微也清醒過來了,紅著臉抱緊顧承繼,小聲道:「對不起。」

  「沒事。」

  「我只是想起以前……」

  「以前我們這般劍拔弩張嗎?」

  陸雪微咬著下唇,她能說是上一世麼,本來就夠神經了,她若再說這話,估計會嚇到顧承繼。

  「沒有。」

  「所以呢?」

  陸雪微仰頭去看顧承繼,眸子眨啊眨,水潤潤的,可憐兮兮的。

  「嗯?」

  陸雪微撅了一下嘴,拱起腰來,討好的親著他的下巴,再到唇。

  顧承繼微微一嘆,摟緊陸雪微,低頭回應她。

  正濃烈的時候,顧承繼卻突然放開陸雪微。

  「怎……怎麼了?」她一臉迷亂。

  「阿微……」顧承繼暈沉的厲害,「我該睡了。」

  「啊?」

  不等陸雪微驚訝完,眼見顧承繼一歪頭竟就睡著了。

  「阿繼?」她晃了他一下,卻不見有反應。

  等到府門口,墨城打開車簾。

  「王妃,屬下背殿下下車。」

  看墨城這樣子,似乎已經一點也不奇怪。再如何困頓,也不至於一睡不醒吧,還需要人背著下車?

  陸雪微看著墨城把人背走,只能困惑的跟在後面。

  等進了府,顧明玉迎了上來。

  「阿微!」她喜滋滋的跑上來,見墨城背著顧承繼在前,她吩咐了一聲:「小心些,別磕著了。」

  見她也沒有一絲意外,陸雪微困惑更重了。

  「阿繼怎麼了?」

  顧明玉上前拉住她的手,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自三年前就這樣了,你只是沒發現而已。」

  「什麼意思?」

  「你從太后那裡拿來的塑骨香,裡面混著一種毒,吃了當下沒事,可慢慢的人的精力會變差,很容易犯困,而且睡下就醒不來。而隨著吃那藥越多,一天睡得時間也越長,最近這半年,阿繼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了,因沒有精力再管朝廷的事,所以才深居府內。」

  陸雪微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你們為何沒有跟我說?」

  「說了有什麼用,我知道你在等百年蓮子開花結果,這樣才能配製塑骨香。而且阿繼也說了,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陸雪微怔怔的看著沉睡的顧承繼,已經這樣一動不動看了許久。

  夜深了,冷風拍打著窗子,哐哐亂響。

  而他閉著眼睛,仿佛一具玉雕,只有平穩的呼吸還有身體的溫熱能證明他是活著的。

  法無用他的心頭血溫養了冰玉,卻是為了救她。有毒的塑骨香,是她從太后那兒得來,親自餵到他嘴裡的。

  再想到上一世,他為她收屍,痴戀她餘生,悲涼收場。

  這一世,她又帶給了他什麼呢?

  「阿繼,你後悔遇到了我了吧?」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遇到她是他的劫難。

  許是想得太多了,陸雪微頭疼的厲害。可不讓自己想,腦子卻不聽話,往事一幕幕閃過,抓不住停不下來。

  她看著顧承繼,神色以有些恍惚。

  鐺鐺鐺……

  空靈的木魚聲傳來,直擊陸雪微的心靈,讓她猛然清醒過來。

  從屋裡出來,但見廊子下,冷風中,憫閒那和尚正盤坐在地上敲木魚。他只著一件單薄的僧袍,月光灑在他身上,仿佛已脫離凡塵,到達了另一種境界。

  陸雪微走上前,在旁邊的圍欄上坐下,靜靜聽著那木魚聲,心慢慢歸於平靜。

  「她生了我,為何這般恨我?」

  木魚聲沒有停,憫閒似是沒有聽到。

  「從小到大,我一直堅信,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才會舍下我的。原來她沒有苦衷,只有對我的恨,還有野心。」

  「其實我已經不難過了,可阿繼……我覺得虧欠他太多。」

  木魚聲停了,憫閒睜開眼看向陸雪微,眼眸平淡如水,「他也說過,覺得自己虧欠你太多。」

  陸雪微搖頭,他沒有欠過她什麼。

  「你看,其實你們都沒覺得對方虧欠了自己,所以想這麼多,不過庸人自擾罷了。」

  「憫閒,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嗯。」

  陸雪微抿抿嘴,「想起我捅阿繼那一刀偏了,是法無又補了一刀,而且是為了救我。」

  她說出來以為憫閒會吃驚,但他卻很平靜。

  「你一早就知道?」

  憫閒搖頭,「不知,師父已經圓寂了。」

  陸雪微嘆了口氣,是啊,法無已經死了,她討不了債,也跟她講不了理了。

  「不過大晚上,你怎麼不睡?」陸雪微回過神兒來問。

  憫閒看向陸雪微,眼中帶著譴責:「你占了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在哪兒?」陸雪微眨眨眼。

  憫閒看向顧承繼的房間,「貧僧的鋪蓋還在那屋呢,王妃鳩占鵲巢,好不講理。」

  陸雪微指著憫閒,「你你……你睡在阿繼的床上?你們……」

  「本來是想的,但他把我趕到西牆的矮塌上了。」

  陸雪微哼了一聲,決定包容這和尚一下。

  「那矮塌太硬,貧僧偶爾會去蹭他的床睡一晚。「

  陸雪微:「……」

  別逼她以後防一個和尚!

  陸雪微領著憫閒進屋,把他的鋪蓋卷還給了他。

  「阿彌陀佛,陸施主你太不懂得感恩了,在你不在的這三年中,可是貧僧日夜照顧阿繼的,盡心盡力,衣不解帶……」

  「閉嘴!」

  憫閒嘆了口氣,不舍的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人,「明日阿繼醒來看不到貧僧,只怕還不習慣。」

  陸雪微攥緊拳頭,在憫閒的鼻子上比劃了一下。

  這和尚乾笑一聲,忙卷著鋪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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